樂樂文學網 > 紅樓之補蒼天 > 第234章:不誤事
  金釧見他發笑,立刻大膽地拉著他的手,把身子湊近他的懷里,嘴里再急切地說道:“我們都堅心跟定了大爺,再也沒有什么可說的。”

  賈璘看了看她,沉默不語。

  “璘大爺這是有什么話要說的。”玉釧懂事地看了出來,輕聲說道。

  金釧一時愕然,不禁松開了他的手。

  “你們都坐吧。”賈璘說罷,金釧和玉釧立刻就要坐在他的腳邊。

  “不必。”賈璘伸手拉住她們,就讓她們坐在自己的身側。

  略作沉吟,他再看著她們說道:“我與圣上奏對的時候,竟然被問及了你們的事。”

  金釧和玉釧立刻嚇得臉色慘白,控制不住身體的微顫。

  “先不用怕,還有更可怕的呢。”賈璘存心要嚇唬她們,再又接著說道,“又說我若做事不穩妥,你們就要被送去草原大漠。”

  “去那里做什么?”玉釧好奇地發問。

  賈璘想笑也不好發笑,只是說道:“和親,懂嗎?”

  玉釧眨巴了幾下眼睛,金釧先低呼一聲:“像是戲文里的‘昭君出塞’那樣?”

  見她的嘴巴因為恐懼和驚愕,從橫條狀變成了哦型,賈璘配合著點了點頭。

  玉釧當即眼圈發紅,嚇得立刻落了淚。身子顫抖著,她拿著帕子擦淚:“怎么會這樣?”

  金釧卻不做哀戚狀,而急得面色發紅。找了找身邊,她并未發現有什么趁手的物件。干脆抬手側頭,她拔下一根簪子比在了自己的咽喉處。

  “奴婢就是死,也不會去的。又我或者去了,璘大爺雖然還有人伺候,卻失了我們姐妹的心。”金釧大義凜然地說道,眼淚止不住地落下。

  玉釧先是恐懼,再也受到鼓舞,挺直了腰身,看著也要慷慨赴義一般。

  看得感動的賈璘倍為后悔如此嚇唬她們,連忙趁著金釧不注意,伸手奪過她手里的簪子:“我若真要那樣做,還能讓金平告訴你們不要來嘛!”

  要順手為她插回頭上,他卻見她的頭發已經散落了下來,只得放在旁邊的炕桌上。

  “哦,我明白了。”聯想到賈璘會為此抗旨,金釧頓時落淚,“大爺這是豁出命,也要護著我們姐妹呢。”

  玉釧聽著也是著急,和姐姐的眼神一起,眼巴巴地看了過來。

  “或者沒有那么嚴重。所以,我才讓金平阻攔你們。”賈璘暫且不好改口,只得順勢說道,“你們不必害怕,就聽我的話,還是回去就好。”

  “可,可是,”玉釧說著,不禁先紅了臉,“我們回去又怎么說呢?”

  “呃,”因為還沒想到這個,賈璘一時難以作答。金釧先看看妹妹,再看看賈璘。咬著嘴唇想了想,她伸手碰了一下玉釧,自己起身說道:“我去給大爺倒杯茶來。”

  賈璘才說不必,金釧卻先快步走去了外間屋子。才轉過頭,賈璘就見玉釧眼淚汪汪地,猶豫著湊了近來。

  “大爺恩德,奴婢怎么報答才好。也不懂,全由大爺做主就是了。”她的聲音低微,狀態極為嬌羞,卻還是繼續湊近身子。

  “我怎么可能會把你們送出去,”賈璘感嘆一聲,“都是極好的人兒。”玉釧聽得感動,伏在他身上抽抽答答地低泣。賈璘頓覺憐愛,不得不伸手扶住她。

  “璘大爺別住了手。”玉釧忍不住低聲提示說道,“大爺恩德既重又還品貌都是威風,奴婢是真心侍奉的,絕不是虛話。”

  一邊嬌聲說著,她一邊使勁點頭,說得很認真。又見賈璘只是微笑她就更是著急地要表現。貝齒咬著紅唇,她紅著臉緩緩湊近。

  賈璘愛憐地擁住她,在她耳邊說道:“我憐你們當然更是真心。”他的話說罷,玉釧更為放心地抿嘴點點頭,隨即被他吻住。

  慌亂地奉承著,她只是眨了眨眼睛,就已覺得視線模糊而頭腦昏然了。再覺得抹胸與汗巾子似乎倏地一下就溜去了身外,她連忙下意識地并緊兩腿央求著說道:“大爺萬望仔細則個。”屋外的金釧聽得著急,更是早已為數年癡情隱忍不住,而低聲罵道:“憐惜你卻扭手扭腳,又做什么樣兒!”

  說著她就快步走了進來,玉釧先是嬌呼一聲,連是腰腿吃緊再被姐姐撞見而羞得急忙就埋頭在賈璘的懷里。兩手因為情怯與膽弱又不敢抱著他,她只得搖在身前再用一手手背遮了臉。賈璘低聲警示道:“還有喊著去蠻人那里的嗎?”這話一說,闖進來的金釧嚇得頓覺身軟,只是偎在旁邊而不敢再出聲。

  玉釧畢竟更駭得癱軟些而早就捂嘴不語,連眼睛也不敢再睜開。賈璘湊近前來,她只得移開手由他親吻而心衣底里再又波動起伏不定,更令她嬌喘連呼不已。金釧帶著忐忑的心情,又還伸手為賈璘端來茶杯。

  賈璘笑道:“你且試試。”金釧果然如命,卻只是用紅唇輕輕地反復試了試。說了“溫度尚好”,她再兩手捧著送到賈璘嘴邊。看著她的神態,他更覺她此時別是妖嬈嫵媚。

  玉釧只是羞澀閉眼輕聲哀求道:“大爺也暫歇。”旁邊的金釧再要說什么卻被賈璘握住了心衣道:“偏你更是好樣子的。”

  金釧頓覺身子發軟而偎在他的懷里,卻有隱約聽到院子里傳來杜金平警衛而游走的輕微響動,她顫聲問道:“卻是做什么?”

  “都是可心的。”賈璘贊道,“不被蠻人闖來捉走你們!”兩姐妹同時低呼一聲又是畏懼萬分。連帶賈璘也因此覺得身體發緊,只得笑著握緊金釧的心衣底里。覺得遂了心意的金釧只用大眼睛迎合著看他,眼淚從眼角滑落下去,進而嘴里說道:“被大爺救了性命,于那時就想著今日。”

  賈璘擁吻著她回道:“好可憐的人兒,我理應成全你。”金釧抱緊他再說道:“奴婢為得大爺恩寵直是感恩不盡,就做牛做馬報答。”賈璘略微點頭,并不客氣地回道:“將來你只有更覺歡喜。”

  性子嬌憨的金釧自然不能過多想到未來如何,但堅心跟定賈璘卻的確是她早有的心思。此時賈璘的話,更令她一邊落淚,一邊不禁兩手側合在腰腹間福禮答謝。再被賈璘安慰許久,金釧終于覺得有些詫異:如何沒有像玉釧那樣被他刻意憐愛?

  她抱緊他的腰,略微蹙眉噘嘴地叮看著他。沖她擠擠眼睛,賈璘在她耳邊說道:“真擔心蠻子來搶?”心里再覺一緊,金釧稍想之后連忙搖頭。賈璘就笑道:“所以不用擔心遲。”

  金釧更不好強求,再聽他說道:“好酒且慢來飲酌,你急得什么。”金釧先是眨了眨眼睛,想得明白之后不禁掩嘴笑著輕聲道:“大爺又在取笑奴婢。”賈璘擁吻著她回道:“的確喜你情深。”聽得滿意的金釧只有繼續摟緊他,卻見旁邊玉釧的身子因為搭上了賈璘的手而再次起伏不定。

  雞鳴甚早,金釧、玉釧也不知說了多少話,極盡柔情款款。賈璘才待晨曦吐露,對金釧說道:“我要盡快趕路,你們收拾完畢,就由金平送回去。”

  “不。”金釧急忙抱住他的腰,“奴婢們拎不動刀斧為大爺拼殺,卻既然來了就生死都跟定了大爺。”玉釧側臥在旁并不敢說話,只是緊緊地拉住賈璘的手不放。

  賈璘伸手攬住金釧再于被里捋順玉釧,進而故作思索著說道:“既然如此,我只好舍命以護。”玉釧當即抹淚,金釧抱緊他說道:“愿為大爺先死。”賈璘看她神色極為鄭重,立刻愛憐地吻住了她:“就讓你們伴著一生。”

  金釧與玉釧立刻哽咽回應“嗯”,隨后就先行起身。待玉釧收好喜巾子,她們再拉著手拜在炕下說道:“跟著大爺,奴婢們再沒什么可擔心、可害怕。”

  點頭說“好”,賈璘隨即吩咐道:“就跟著。”金釧、玉釧答謝磕了頭,起來忙著去外面吩咐婆子打來熱水,再親自為賈璘盥洗。

  “璘大爺這是給我們姐妹顏面,只說是官命的。我們姐妹總是安了心,都是跟定了大爺的人。”金釧說罷,再和玉釧一起對他福了福。

  賈璘也不再多說什么,就出去再打賞了那兩個婆子,吩咐她們對金釧姐妹多予照顧。兩個婆子道謝領命,只說都會盡心跟隨侍奉。

  吩咐她們就準備起行,賈璘走出這處院子,正見柳湘蓮近前施禮,隨即說道:“湘蓮哥兒也是辛苦,又不能隨時跟在我身邊。”

  柳湘蓮淡然地笑了笑,拱手說道:“璘大爺公務在身,我也是知道利害。再又等那些莊丁趕上來,我們卻是談笑自如,璘大爺卻仍是拘束在那里的。”聽他這樣說,賈璘也是笑了。

  拱拱手,賈璘快步走回驛站,只見一眾人等,這才陸陸續度地起身。彼此見了禮,蘇璋不禁問道:“似乎昨晚未見到御史回來。”

  “朋友那里照應得晚了。再就是那幾個侍婢、婆子吵鬧,我只得另行安撫一番。”賈璘隨口說道。

  那邊的裘方笑呵呵地走來說道:“理應如此。”他的話才出口,韓澤平擔心不妥而連忙以眼神制止。裘方就回過神來,連忙低頭拱手施禮,再不敢多言。

  吃過了早飯,賈璘隨即命人起行。那邊目前只有柳湘蓮一人,賈璘對衛若蘭低語道:“湘蓮好歹也是大家出來的,敢請衛兄照應些個。”

  衛若蘭連忙答禮,隨即拖在后面,伴隨柳湘蓮前行,另外杜金平也看護跟隨著載有金釧姐妹與兩個婆子的馬車。一路無話,眾人繼續向北面趕路。再又一天過去,相互之間更加熟絡。

  兩名書吏伍樂天、于時中,各自負責記錄跟行的各樣事務,甚至連住宿在驛站的食宿花費,也明確清晰地記錄在冊。他們做事嚴謹,心中坦蕩的賈璘也覺得干凈利落。

  那三名歷事監生,分別叫做孔明則、曹利達、嚴華。國子監的學生,既有通過鄉試進去的舉人,也有寧國府賈蓉那樣的富貴公子哥。

  在國子監學習可以繼續參加科考,或者如賈蓉那樣謀求其它出路。這幾位監生,就是想通過實習政務的方式,來謀得官位。

  這種出身的方式,與純粹舉業為官的人,譬如賈璘,那又是在未來的官場中相差許多。

  對于賈璘榜眼的身份,這三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,可以說是仰望的。目下每期科考得中的人員,自然是比唐代同期要多。但也更加造成了官場人員冗多的現象。

  再因為如此,這些監生們的實習工作頗為繁重、辛苦。科考是鯉魚跳龍門,就是從國子監出去為官,也還是有各樣考試,另外也需要刻意走些門路。

  至于總是有了官場實習政務機會,而接近做官的這幾位監生,既是對賈璘恭敬有加,更還任勞任怨,直如隨從仆役。

  賈璘知道這些人的不易,相處之中也對他們并不冷漠,多有關照。書吏和監生就此感激,心里嘴上都說遇到了貴人。

  再與蘇璋交談,賈璘也知道他是通過承襲做了武官,再憑借文才轉做的文職,進而得到了兵部武選司主事一職。

  “總不如御史大人前途無量。”騎在馬上并行的蘇璋,帶著感慨和欽贊說道。因為錦套包著木匣中的尚方寶劍,他只是對賈璘點頭致意,但神態很認真。

  賈璘目前實職是七品,但因為是舉業出身的文官,先就占了先機。再因為他另有文武選侍郎的兼職身份,自然更是高于蘇璋。

  但賈璘也并不因此倨傲,總是給他人留條路,也是給自己留下一片希望。所以兩人相處的時間最多,彼此交談也頗為廣泛。

  從居家宅邸的修繕、花園亭閣的建造,以及對食物口味的偏好,他們都聊得興致盎然。

  休息的時候,眾人坐在一起,再把話題拉到兵事上,就又有了更多的話題。

  潘貴、葛瑾自然不敢與賈璘、蘇璋等人一吃吃飯。可遠遠地聽著他們說得熱烈,這兩人行伍出身,肯定是忍耐不住的。

  眼見他們在旁邊既想要插話卻又勉強忍住的焦急樣子,賈璘先是與蘇璋低語幾句:“外出不比居于公堂,就請那兩人一起來說話。”

  本來已是熟絡,蘇璋再見他對自己如此看重,連忙就對潘貴、葛瑾兩人喊了一聲道:“御史大人要問你們兩人幾句話。”

  那兩人立刻帶著鄭重的神情近前,賈璘只是笑著讓他們坐在旁邊。

  “并不敢。”潘貴連忙拱手說道。

  賈璘先看了看手中的飯碗,再笑著說道:“一樣的熱湯寬面條,并不比你碗里的肉多些。”

  潘貴、葛瑾見他神色歡快,自己也就放心地坐在旁邊。話題提到兵事,這兩人其實也沒經過戰陣。能夠入選到龍禁衛,他們憑借的也是父輩的武功名聲。

  “總還是每天習練不斷的。”潘貴說得興起,不禁把手里的飯碗放在一邊,右手把左小臂的袖子擼起來,示意了一下強健的肌肉。

  “難道某就稍弱些?”那邊的葛瑾表示不服,把手里的筷子在嘴邊抹一下湯水,再也要把飯碗放在一邊,進而展示肌肉。

  潘貴頓覺不悅,梗著脖子要說什么。蘇璋連忙喝止道:“就說你等喜歡混鬧!竟如此無禮嗎?”

  這兩人醒過神來,連忙再要施禮告罪。賈璘大笑著說道:“只管說話,并不用避諱什么。”

  潘貴二人既然已經明白,不再強自爭執。也就嘿嘿地笑幾聲,他們的神情倒也顯得很是自負。

  蘇璋忽然想起來,不禁也笑了:“你兩人果然應了那句‘班門弄斧’的話。”

  “什么斧?”潘貴、葛瑾只是舞弄拳腳兵器,并沒多少學問于肚內。一時沒明白蘇璋的話,他們眨巴了幾下眼睛問道。

  賈璘見這兩人癡呆狀,不禁想起金釧說的“刀斧”的話,先就笑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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