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樂文學網 > 紅樓之補蒼天 > 第300章:寶琴來了
  外屋傳來侍女的請示:“有瓦剌使者拜見。”

  賈璘擁著阿茹娜,見她仍是盯著自己,嘴里說道:“如漢人禮節,讓他們在門外講話。”

  侍女們傳了話,瓦剌使者就在門外大聲說道:“我們請公主轉回故地。”

  “我既然遠離,就不想再回去了。何況我被漢人所救,也已經是劫后余生,甘愿留居大成。”阿茹娜嘴里說著,眼睛盯看著賈璘,隨后就吻住他。

  “這或許也可被王汗答允。可我們聽說,大成皇帝要賜婚公主給一位大成將軍。這樣,似乎與公主的身份不符。”瓦剌使者進而請求道。

  賈璘心里忍不住先“呸”了一聲,眉頭略微蹙起。阿茹娜見他不悅,微笑著自顧說道:“大成地富民安,準噶爾遠僻荒涼。那位將軍又是救了我的性命,更被大成皇帝賜婚,這是最好的婚事。”

  賈璘立刻對她微笑著點頭贊許,再給她豎個大拇指點贊。心里本已開心,阿茹娜又見到他的神態頗有頑皮,當下更為喜愛而接連一下一下地“啄”他。

  瓦剌使者在屋外遲疑了一會兒,再次說道:“在下這就快速返回準噶爾部報知,求見公主一面。”

  賈璘低語了幾句,阿茹娜帶著臉上的紅暈,大聲說道:“大成皇帝過幾天就會正式賜婚,我接受恩賜之后,必會正式傳命你等。”

  瓦剌使者聽她對答從容,只得施禮告退。

  屋里的阿茹娜,不再聽到外面有動靜。沉默了片刻,她的好奇心大起。快速地從炕邊爬到里面,她悄悄地推開窗子一條縫隙,小心地向外偷看。她雖然穿著皮裘袍子,可跪著兩腿撅著身子向外張看的姿態,還是勾勒出她圓潤的身體曲線。賈璘看著這情景,被她的頑皮逗得發笑。

  “就應該威嚴地告訴他們!哼。”她見到外面已經沒有使者的身影,嘴里滿意地說道。并未聽到回音,她連忙轉頭。眼見賈璘就要邁步出門,她急忙飛一般地回身,白皙的手臂一長,立刻拉住了他的袖子。

  “小心不要扯斷,那就難看了。”賈璘低聲提示著說完,再解釋道,“我才回來,無論是公務還是家事都有許多。阿茹娜暫且在這里等待幾天,很快就有明確消息了的。”

  “我不。我既然跟定了你,也可以幫助你做事。”阿茹娜挽著他的胳膊,仰頭看著他,又有眼淚要從眼中落下。

  撫摸著她的臉,賈璘想了想說道:“待我稍有閑暇,必會,”

  “你還沒邀請我去你家做客呢。”她委屈地說道。

  不禁笑了起來,賈璘低聲說道:“你一個單身女子,怎好去我府里為客?”

  “大成人就是這樣小氣的嗎?”阿茹娜噘嘴說道。

  不忍這個孤單的小女孩落寞,賈璘想了想,低聲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,隨后再問道:“敢不敢?”

  “這有什么啊?”阿茹娜覺得難以置信此事如此輕易。賈璘只得聳聳肩說道:“千萬不要再多說,只此一次。”

  阿茹娜笑嘻嘻地從炕邊下地,對他再認真地福了福,口中回道:“遵將軍之命。”

  賈璘就此脫身,出了屋子先是長呼口氣。下意識地摸摸嘴唇,他簡直覺得有些發麻。

  從皇城出來,他與杜金平隨后騎馬回去賈府。才到府門口,他先看到柳湘蓮正也趕到。

  見了禮,柳湘蓮再說道:“來了幾次,只說大人還沒回來。”賈璘也不多說,帶著他走去正堂。

  小廝進來奉了茶,賈璘先是對杜金平耳語了幾句,再命他帶著一干人等退出,隨后再和柳湘蓮說笑。

  喝茶喝了幾杯,賈璘見他有焦急之色,不禁對他說道:“相比湘蓮已是心中難耐了的。”

  柳湘蓮先是臉上一紅,轉而就鎮定了下來。想了想,他拱手正色說道:“在下即將十九,若說婚姻似乎仍嫌稍早。可又因在下孑然一身、孤零于世,先不說以功業振興門戶,首先就是應該安身立命,興盛家業。”

  笑著擺擺手,賈璘干脆地說道:“湘蓮必是有心儀的女子了?”

  柳湘蓮臉上更是泛紅,猶豫了一下,還是說了出來:“我見昨日迎候大人的賈氏族人之中,有位女子美貌異常,心里的確情動。”

  他說得遲疑而羞赧,賈璘就此回道:“那位女子與你年齡相仿,名叫尤三姐,是寧國府珍大哥哥的續弦妻子尤氏的同父妹。”

  說了這些,賈璘自己也是那笑:許多彎子。柳湘蓮也先是發笑,隨后就蹙起眉頭來。

  賈璘鎮定地說道:“此女子就是我答應給你尋覓的佳偶,湘蓮覺得如何?”

  臉上更是脹紅,柳湘蓮低頭沉思許久,還是“呼”地一下站起身來。靜立在賈璘的近前,他拜禮拱手說道:“求大人莫要怪罪,在下并不敢答允。”

  賈璘也不令他起身,而是冷冷地問道:“且說為何?”

  柳湘蓮皺眉想了想,還是勇敢地說道:“寧國府賈珍父子,長安哥兒們多有所知。更傳說‘寧國府只有門前的那對石獅子是干凈的,就連府里的貓兒狗兒也是不潔’。既是如此,湘蓮所以不敢答允。”

  略微沉默片刻,賈璘看著他說道:“我知道湘蓮心向高潔,所以早于數年前,已經對尤氏姐妹給予了告誡。若湘蓮不放心,盡可去她家宅左近,甚至去寧國府里打聽詢問。”

  柳湘蓮連忙拱手告罪,但還是不說什么

  賈璘輕“哼”了一聲,隨即說道:“湘蓮少年之時,頑皮又遜于誰了?”柳湘蓮聽到這聲責問,當即面紅耳赤。

  尋花問柳、流連酒樓歌肆,這是哥兒們的常事。說來總是有虧德行,但也還算說得過去。可柳湘蓮因為或是缺少過日子的銀子,或是借故攀附豪貴,或是的確喜愛,而時常登臺串戲。

  這或許也可以說是“雅”,但柳湘蓮畢竟與那些純粹“玩票”的公子哥兒們不同,因為他的確是懷著其它心思的。而戲子地位卑賤,柳湘蓮借此討來賞錢,豈不幾乎等同?

  被賈璘的責問說得啞口無言,柳湘蓮頓覺汗流浹背。但他只是匍匐在地請罪,口中仍是不能確認那個可比天仙的尤三姐,是否能成為自己的妻室。

  “尤三姐對你情深,確乎天下少有。”賈璘正色說道。

  “既是這樣,他哪里少了人物,如何只想到我?況且我又素日不甚和她相厚,她關切不至此。”柳湘蓮遲疑地回道。

  賈璘輕嘆一聲,大致說了尤三姐曾經看他在某處官貴人家登臺唱戲而愛戀。再說及尤三姐發誓“從今日起吃齋念佛。等他來了,嫁了他去。若一百年不來,我自己修行去”的話,賈璘也是頗為感傷。柳湘蓮聽了,先是一陣臉紅,再就心中生出感激。

  他還在糾結沉吟,忽聽正堂屏風的后面,傳來一個女子冷笑聲道:“好。妾癡情待君五年,不期君果然是冷心冷面。妾唯有以死報自己的癡情……”

  賈璘頓時驚呼一聲“不好,這三姐脾性剛烈,必要自裁了的”,立即起身。柳湘蓮既是情急,更不敢因自己情事而害人性命,率先從地上躍起,奔去了屏風后面。

  果然,尤三姐被賈璘讓杜金平帶著婆子請來,正在偷聽兩人的對話。覺得自己枯等幾年終還落空,更遭到柳湘蓮的無情言語打擊,尤三姐失望至極,堅心求死。

  柳湘蓮眼見她手中晃動著一柄小刀,立刻再也顧不上其它,劈手奪了下來。他的確有武功在身,可謂是靈敏矯捷。尤三姐只覺得眼前一花,手里的刀子就轉去了眼前這位俊俏哥兒的手里。

  淚水頓時如雨落下,尤三姐更因為自己的情緒激動,以及他突然的出現而覺得身體虛弱疲憊。眼前只覺得發黑,她不由得向后倒去。旁邊站著兩個丫鬟、婆子,急忙伸手攙扶。卻沒料到,她們總是手腳笨拙了一些,被柳湘蓮情急而搶了先。

  攬住尤三姐,柳湘蓮看著懷里的這位美貌、剛烈的女子,不禁落淚說道:“是湘蓮糊涂,三姐切莫怪罪,更不可傷及己身。”

  賈璘已然走近,連忙低聲喝道:“好大膽!你自己的名節早已不存也就罷了,卻要害三姐!”

  柳湘蓮就此醒悟,卻并不敢松手。尤三姐即便此時也已清醒,卻并不敢睜眼再看他——否則,這樣的情景豈不成了故意?

  旁邊的丫鬟、婆子不敢遲疑,立刻伸手扶住尤三姐,簇擁著她轉去側堂暫歇。

  柳湘蓮跟行了幾步,再想起不妥只得站住了腳。可他看向這幾個匆匆離去的人,還是心中如火焚。

  “還不退避!”賈璘再次低喝,柳湘蓮終于收回視線,低頭轉回正堂。

  賈璘才一落座,柳湘蓮當即拜伏在地,哭著說道:“三姐貌美如仙子,湘蓮本覺得是匹配不上,所以婉拒。于今見她對在下心意堅貞,湘蓮不敢再有托詞。此事既因為大人所起,還望大人萬務成全!”

  說罷,他伏地叩首,態度極為誠懇。

  賈璘對他的表現,雖是早知大致如此。可總想著這兩人的確有緣分,他也就不再多怪罪柳湘蓮之猶疑。

  沉默許久,賈璘任他懇求再三之后,這才頷首回道:“湘蓮衷情三姐,這自然是美事。可若說到婚禮,你又如何進行?”

  婚儀六禮,看似只是形式復雜而禮物簡單——雁(或者鴨鵝)、彩絹等。可女方另有陪嫁,男方理應不能遜于此,也是常禮。雖說尤氏并不富裕,可柳湘蓮更是清貧如洗。

  想到這些,柳湘蓮再次臉紅,囁嚅著不敢搭言。賈璘隨后寬慰著說道:“我可暫借你一千兩銀子辦了婚禮。至于住處,你們暫住我的祖宅院落即可。”

  柳湘蓮激動得無以復加,再又叩拜數次。

  賈璘隨后看著他說道:“三姐剛烈,湘蓮總也要又所表示才對。”

  柳湘蓮點了點頭,再看了看從尤三姐的手里奪下來的小刀。忽然有了靈感,他把這柄小刀收好,再解下腰間佩劍說道:“這柄雌雄鴛鴦劍分為兩鋒,求大人轉交三姐雌劍,權當在下誠心定聘之物。”

  說罷,他抽出雄劍,再把雌劍連同劍柄舉過頭頂。賈璘緩緩地伸出手,拿過這柄劍。抽出來看了看,他還劍入鞘。

  柳湘蓮暗松了口氣,抬頭看來,卻見他把劍再遞了回來。

  “大人這是,”柳湘蓮蹙眉遲疑地說道,“還是不相信在下心誠?”

  “這些終究是小兒把戲。尤三姐脾氣又是剛烈,我只擔心再有什么意外。”賈璘淡然地說道,“豈不是用此劍害了她?”

  柳湘蓮再又臉紅,一時不知道怎么表白才好。

  “我或者很快還要離京,你且盡快禮聘。若是夠迅速,或者可以完婚后再跟我走。”賈璘說罷,再盯著他問道,“你可愿意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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