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樂文學網 > 紅樓之補蒼天 > 第312章:冷香丸
  “那就快些唄。”王熙鳳在他懷里說罷,再抬手點了他的額頭一下笑道,“我只說你是木頭似的人,不扒拉就不知道動一下。”

  聽到“木頭人”的話,賈璉只覺得心驚——這正是賈母揶揄王夫人不如王熙鳳伶俐的話。賈母或是在運用超高級的權利手腕,調動這幾個王氏的人,讓她們各自生出嫌隙。可賈璉畢竟是王熙鳳的丈夫,心里也是愛她的。

  “快別說這樣的話了。”賈璉順勢捉住她的嘴。

  稍頃,王熙鳳乜斜著眼睛看過來:“你對我這樣好,恐怕是憋著什么壞主意呢吧?!”

  賈璉立刻打個激靈,暗贊妻子的精明。當然不敢說尤二姐的事,他只得說道:“你身子貴重,我擔心日常令你煩躁。”這是他們夫婦之間的特殊話,意思就是賈璉應該單獨居住,可以另尋她歡。

  對此也是無奈,王熙鳳只得先“呸”了一聲,再說道:“你還是去書房,就由平兒陪著你。”

  暗呼口氣,賈璉小心地說道:“我覺著平兒最好也留在你的身邊,隨時伺候著。”

  “嗯?”王熙鳳有些警惕起來,扭過頭看重他。

  這樣機靈的妻子,這樣凌厲的眼神,令賈璉不由得既愛又恨:你就不能省省心?!

  “哦,我是說,還是鳳姐兒的身子要緊。”賈璉只得忍下央求娶來尤二姐的事。

  “就知道你貪心不足。”王熙鳳撇撇嘴笑道,“真要是看中了誰,二爺只管娶進門來。我定是要好好侍奉新人,省得別人讓說我對你刻薄。”

  “誰又敢呢。”賈璉一語雙關地說罷,心中暗念:果然不能先令你知道!以后就是你知道了,我就說是算卦先生要我必如此做,才能讓你安胎產子的。

  想到這里,他笑著說道:“璘哥兒說得倒是鄭重,可我想著,是不是男嬰,他也未必說得準。趕明兒連帶王太醫,我再尋個精細的算卦先生來。”

  “噗嗤”一笑,王熙鳳回道:“哪有這個必要?”

  “可不正應如此!”賈璉連忙說道,“我這是珍重你呢。”聽得滿意,王熙鳳伸手攬住他,偎在他懷里再也不想動。

  賈璉這里暗松口氣,再暗下決心。賈璘那邊,已經在平兒和秋紋地陪伴下,進入了大觀園。

  看著各處燈光閃動,賈璘四處看了看。平兒笑道:“這園子建好之后,璘大爺就沒來過幾次。”

  賈璘心中暗笑道:這園子保管得卻也精細,卻過不了幾年之后,指不定給誰留著呢。

  “總是女眷多,我另外也總有外面事務,來這里看望姊妹們也的確少。”他隨口回道,“好在在老祖宗那里,也經常可以見到她們,總不至于生分就是了。”

  “大爺到了怡紅院,可要好好給我們講講打仗的事。”秋紋笑嘻嘻地說道,“莫說寶二爺和姑娘們著急,就是奴婢們也都想聽呢。”

  賈璘笑了笑,沒有再說什么。

  平兒想著他剛才說的話,不禁再問道:“大爺說這里女眷多,是,”

  賈璘撇頭看了她一眼,平兒似乎感覺到了什么,也就不再發問。她已過雙十年華,又常年伴在精明的王熙鳳身邊,如何不是謹言慎行,能夠從別人臉上顏色與只言片語之中,揣摩出許多意思來?

  賈璘這樣說,似乎暗示賈寶玉的年齡偏大,而園子里即便都是堂、表姐妹們,也逐漸的確不便。再有就是這些姐妹們,也都逐漸到了定婚與婚娶的年齡。這個園子,又豈能還繼續做女孩兒們,以及賈寶玉、賈蘭的世外桃源?

  隨意說幾句,幾人到了怡紅院外。這里更是燈籠遍布,從院門到里面的樹枝,進而到屋檐、窗下,盡是各種形狀的紙質、絹質燈籠,在暗夜中散發著柔和卻熱烈的光線。

  秋紋先跑去通知,賈璘與平兒等人還走在院內的甬道中,就見屋門處傳來一陣喧嘩。

  賈寶玉搶先跑出,隨后是探春、史湘云、李紈、迎春、惜春,然后是薛寶釵、薛寶琴、邢岫煙、李綺、李紋等人。又還有個長得清俊的哥兒,近前先施禮道:“兄弟蝌,拜見璘哥哥。”賈璘連忙扶住,再予答禮。

  “璘哥哥快請進,就等著你呢。”賈寶玉拉著賈璘的胳膊說道。眾人相互見了禮,薛寶釵答禮有位鄭重,賈璘回禮后,對她點了點頭。

  進了屋里,賈璘不禁笑了。三張八仙桌拼在一起,再有十幾來把椅子圍在四周。桌上的菜肴從糟鵝掌鴨信、火腿燉肘子、雞髓筍、炸鵪鶉、酒釀清蒸鴨子、炒鹿肉等,再到豆腐皮包子、桂圓滋養湯等主食、湯品一應俱全,更還冒著熱氣呢。

  賈璘坐下來,先拱手說道:“就此看出,寶玉和姊妹們都是刻意等著在下,實在抱歉。”

  眾人都笑道“哪里還用得著說這客氣話”,賈寶玉笑瞇瞇地夾來一根筍:“璘哥哥在鳳姐姐那邊應該只是喝酒了,先吃口菜。”

  賈璘隨即說道:“這是老爺喜愛的菜品。”

  賈寶玉立刻縮縮脖子,笑著說道:“璘哥哥才說起,我就覺得背后有眼睛看來。”

  眾人都忍不住大笑,賈璘舉杯說道:“二老爺外出也有一年多了,我們就先遙祝一杯。”賈寶玉連忙正色,舉杯致敬。

  喝了幾杯酒,眾人的情緒漸高,賈璘也只好略微說幾句邊地的事。這次,他當著這些女孩子,并不敢說什么相互廝殺,而是只說些邊地風光及民情,包括飲食起居等事務。

  對于作戰的事,在場的人原本也不敢多聽。但對于賈璘提及的邊地風土人情,卻都很感興趣。

  賈寶玉隨即笑問道:“聽說韃靼也是生吃肉、斷發、剺面,又還終年不沐浴,”

  不待他的話說完,薛寶琴、薛寶釵立刻予以反駁:“前面的或許還是有的,什么不沐浴的話,定是不真。”

  賈璘笑了笑,轉而說道:“這個我不好考究。”

  賈寶玉被薛寶琴、薛寶釵搶白,先是略微一愣,隨即就明白過來:“我知道了,”見他要提及瓦剌女孩的事,薛寶琴再予以冷臉。

  也就不再多問,賈寶玉隨即招呼眾人行令飲酒。喝了一會兒酒,賈璘想起來說道:“不知今年的臘梅,可有開的了?”

  “有是有的。”李紈略帶為難地說道,“只是櫳翠庵那里,除了寶玉,旁人并不敢靠近。妙珰師父并不會說,只瑞珠、寶珠那兩個丫鬟,就立刻跑出呵斥了。”

  眾人聽了大笑,平兒接話道:“若是璘大爺要賞梅,只好白天再來,倒能夠遠遠地看看。”

  賈璘也忍不住發笑,賈寶玉挺胸說道:“既然都是這樣說,我就去采幾支回來!”眾人只說天冷,賈寶玉卻立刻起身,吩咐秋紋、麝月拿來裘皮大氅與皮帽子戴好。

  裝束已畢,他邁著大步就走了出去。秋紋、麝月知道他又要借故去拜會一下秦可卿,也只得穿得暖些,遠遠地跟行。

  他們幾個出去,屋里再又說笑不斷。賈璘想起來問道:“蘭哥兒怎么不見?”

  “他仍是不喜歡熱鬧。我說帶了來,他只說就在屋里看書。”李紈致禮回道,“妾身的嬸娘陪著,在稻香村里呢。”

  李紈寡居在榮國府,卻對自己和兒子的要求都很嚴格。她的先父出自金陵李氏,一門皆是喜好詩書。他曾是當朝的國子監祭酒。作為當今最高學府的主官,其父即便不是尊貴,也足可稱為清貴。

  李家家風清正嚴明,這邊的賈政也的確喜愛讀書。李紈嫁給也是好讀書的賈珠,本來可稱良緣,只可惜沒幾年就守了寡。好在兩人的兒子賈蘭,仍是繼承了好讀書做學問的遺風,對學業頗為認真。

  “算來蘭哥兒將近十三歲,大嫂子有否讓他去參與縣試、府試的念想?”賈璘隨后問道。

  “說來是有這個打算,但又覺得他終究年齡小些。”李紈答道,“璘大爺當年十三歲就得到了進身,想來蘭哥兒再要一年才敢去試試。”

  “也好。”賈璘隨即祝福道,“大嫂子既是如此說,蘭哥兒十四歲必得進身。”

  聽得開心,李紈連忙敬酒答謝,賈璘邀請眾人一起喝了一杯。

  史湘云在桌子底下,暗暗地抻了一下賈璘的袖子,再對眾人說道:“寶玉去折梅花,我只怕他不是天黑看不到,就是也要被瑞珠她們呵責。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,也算是站腳助威了?”

  賈璘笑著答應下來,屋里有的女孩子只說天冷,有的卻笑著喊好。這附和的人,不是探春還是誰?

  說著話,她就拉著平兒、史湘云等人站起身。那邊的邢岫煙和李綺、李紋看了看她們,再看看賈璘。也順勢站起。

  薛寶琴忙著披上鳧靨裘,薛寶釵與薛蝌也起身穿好各自的大氅、皮服。

  再有一眾丫鬟拎著燈籠,眾人說笑著走出怡紅院。各自行進速度不一,賈璘才走出院門,就見薛寶釵略微福了福說道:“璘哥哥且跟她們去看看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
  賈璘心中雖有遺憾,但更有溫暖。薛寶釵這是在暗示自己——有了心意的男女,是不能公開處在一起的。

  “我也正想去拜望姨媽和蟠哥兒,正好送你回去。”賈璘隨后說道。

  薛寶釵低頭答應,那邊的史湘云有些著急。李紈等人見他這樣說,也都表示遺憾,賈璘隨即施禮道:“我畢竟少來園子里,天色又已晚了,不便再多打擾姊妹們。”

  李紈等人只得先后施禮,再迤邐前去櫳翠庵方向。薛寶釵將史湘云似乎與賈璘有話要說,也就在鶯兒、文杏的陪伴下先走。

  史湘云但覺稍微清靜,立刻低聲無奈地說道:“本來是要向璘哥哥道歉的。我并不知道你今日來這里,卻又沒帶那枚金麒麟。”

  “就留在你那里,我們過不了多久還會見面。”賈璘不在意地笑道。

  史湘云的眉頭微蹙,并不想就此離去,賈璘只得再次安慰道:“大妹妹快去與探春等人同行,實在也是天黑、路滑。”

  只得福了福,史湘云噘噘嘴,小跑著走了。轉過身,賈璘再快步追上薛寶釵等人。

  兩人務必間隔幾步,隨口說幾句話。眼見到了薛家住的小院,鶯兒與文杏一個前去推門,一個打著燈籠在前。薛寶釵的手向后甩的幅度偏大,與賈璘的手碰在了一起。

  賈璘順勢握住,暗贊一聲“好暖”。薛寶釵怕熱,是因為她既有所謂天生“熱毒”,更還體態偏于豐腴。此時天寒,并不畏冷的她的手,原本縮在大氅里捂得的確也是溫暖。

  略微揉捏,薛寶釵的身子立刻有微顫傳導而來。并不能多予以享受,賈璘隨即松開了她的手。

  薛寶釵的手在寒風中停滯了片刻,帶著遺憾又縮回大氅里去。

  進了院子,薛寶釵回身正色福了福,就由文杏陪著回去自己住的側院。鶯兒早就報給了薛姨媽,賈璘前去正堂拜見。

  薛姨媽眼見儀表非凡、身材健壯,言行舉止更還頗有一番倜儻氣度的賈璘,只有暗贊甚至泛酸。

  以薛姨媽與王夫人算計著讓薛寶釵與賈寶玉的事來說,若說賈寶玉是俊俏的富貴公子也是不差。但寶玉無論品貌與作為,又是豈能與賈璘相比的。寶玉有豪門背景,可將來能否襲爵未必一定,而現在的賈璘已然封爵,更還儼然極受皇帝與一干重臣的看好。

  這些已經令薛姨媽頗為羞惱,更還有個混賬兒子薛蟠在“比較”著呢。

  嘆了口氣,薛姨媽無奈地開口說道:“不怕璘哥兒笑話,現在自家在京中的生意頗有滯頓,因此才想著讓你蟠兄弟去外面走一趟。”

  賈璘隨后說道:“蟠哥兒脾性純真、親愛家人,現在又以金貴之身欲要遠游,堪為稱贊。”

  薛姨媽聽了心里舒坦許多,再又笑了笑之后說道:“也不瞞璘哥兒,我為此事也是著急。雖是心疼,總還是要多多叮囑他。好在有個年老穩重的伙計能幫襯,就讓蟠哥兒請他吃頓酒。我扔不放心,特地又站在窗外托付了幾句。”

  想想那樣的情景也是既好笑又令人感傷——薛姨媽帶著一二丫鬟、婆子站在屋外廊下的窗外,薛蟠熱情地招呼坐在炕桌對面的張德輝喝酒吃草。屋外是薛姨媽的叮囑與拜托,屋里是薛蟠和張德輝的應酬與答允。

  賈璘拱手說道:“所謂‘兒行千里母擔憂’,姨媽關懷蟠哥兒之心令人感動。在下也知道蟠哥兒為振興家業急切,卻不知道他安排得這樣著急。幸好今天順路來訪,總還是趕上說祝福的話了。”

  “璘哥兒快別這樣客氣。你百忙來看,這是我薛家和蟠哥兒的福氣。再又說你出了銀子,我更還要先感謝你呢。”薛姨媽說罷,就要作勢福禮。

  賈璘連忙先行拱手說道:“我和蟠哥兒兄弟情誼,給他湊個路上的酒飯錢是應該的。”

  薛姨媽再次道了謝,隨后對丫鬟同喜說道:“你那大爺別的也不必說,但凡喝起酒來就像是不要命似的。快去喊來,就說是我說的,讓他來給璘哥兒磕個頭。”

  賈璘說著不必,同喜忙著邁步出屋。也巧,她還沒轉到薛蟠住的院子,薛蟠已經走來這邊的院門。

  剛到屋門口,薛蟠就大大咧咧地喊了一聲:“璘大爺來了,恕小弟遲到了幾步!”棉門簾被同喜掀開,薛蟠帶著紅撲撲的酒后好臉色,笑嘻嘻地走了進來。

  賈璘起身,薛蟠連忙見禮。薛姨媽在旁邊看著這兩個兄弟親厚,也是拿著帕子掩嘴笑個不停。

  落了座,薛蟠正要與賈璘說話,先被薛姨媽審問了一番。只得說了與張德輝的準備,以及都會按照事先計劃出行,薛蟠豪氣地說道:“帶上乳父老蒼頭、兩個曉事的仆役,再就是兩個隨身小廝,另雇了三輛大車,雇了四個長行騾鍵騾。我自騎著家養的鐵青大走騾,再備一匹馬換乘。娘,如此可稱得‘穩妥’二字?”

  他的神情極為歡快,更還顯得氣宇軒昂。賈璘被他的神態逗得忍不住發笑,薛姨媽更是笑得攏肩掩嘴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
  好歹忍住了笑,薛姨媽再板著臉訓斥道:“來往路上不得貪杯,生意之道多聽那張德輝的。回來的時候必是運送的珍稀貨物,更要早行早宿,萬務以安好為要。”

  薛蟠先是大喇喇地拱拱手,又見母親的眼圈發紅,也就慨嘆著說道:“我長了這么大,文不文武不武。雖說要外出做買賣,究竟戥子、算盤卻從沒拿過。又只知道前去茜香國邊界,可地土風俗、遠近道路又不知道。好在湊了幾個本錢和張德輝逛一年,賺錢自是最好,否則就真當做出游一趟也罷。”

  “只好如此。”薛姨媽無奈地說道。以薛家的情形,目前到了這種境地,她自然不敢再夸口家產無數的話。

  賈璘見薛蟠安排得穩妥,也是稱贊了幾句。薛蟠拱手道:“自然不敢比璘哥兒在軍中的謀劃,但兄弟這趟外出也自覺安排得仔細。待回來之后,必會好好與璘哥兒相聚!”

  他說得熱情,薛姨媽也是點頭暗贊:總還是說了幾句妥當話。

  賈璘卻擺擺手說道:“還是不可。”他的話說罷,薛蟠不禁愕然。薛姨媽先是一愣,隨后就著急起來:“璘哥兒有話快請直說。”

  道路遙遠,薛蟠雖然自負有些力氣、武功,但若遇到沿路可能的盜匪必也是難敵。薛蟠做事多有無賴混賬,但終究還算是個講義氣的人。更何況,他大有可能是賈璘未來的舅哥呢。豈能不對他給予妥當安排?

  賈璘略作沉思,當即回道:“蟠哥兒這一路實在遙遠,沿路或有盜匪出沒。你又自負豪氣,遇事必不會丟棄貨物逃走,所以令我擔心。”

  聽了他這話,薛蟠也有了畏懼和警惕,薛姨媽更是慌了手腳。可要是不冒險走這一遭,薛家莫說將來振興,就是眼下也實在是捉襟見肘。

  賈璘也不用他們追問,接著說道:“再金貴的貨物,也沒有人貴重。我就讓蕓哥兒跑去莊上,喊來十名莊丁。這些人都與我去過邊地的,與蟠哥兒同行自可放心。即或真有不測,全身而退必也無恙。真有那樣的情況,蟠哥兒只要想著有我在,就不要焦慮未來之事。”

  薛姨媽聽了這話,當即感動加感傷得落下眼淚。她拿著帕子拭淚說道:“蟠哥兒混賬,卻有璘哥兒這樣的好哥哥!”

  薛蟠慨嘆幾聲,一時說不出什么感激的話,立刻起身拜禮。賈璘連忙起身扶起,再做了一番叮囑。不用再多說,賈璘又安慰了薛姨媽與薛蟠幾句,隨后施禮道別。

  薛蟠送他出了府門,忍不住熱淚落下幾行,只是握著他的手臂,不想再松開。

  “我并不是不想帶著蟠哥兒,只是你尚有偌大家業。家里又只有你一個男丁,姨媽必為不舍。若將來有機緣,我們兄弟必也會攜手并肩。”賈璘安慰著說道。

  點點頭,薛蟠只得松開了他的手。賈璘遠走幾步,薛蟠哽咽著喊道:“稍有機會,一定跟著璘大爺!也請璘大爺到時不要嫌棄!”

  賈璘回身拱拱手,徑自離去。薛蟠悵望許久,直到望不見了才回去自家院內。

  想著與母親道個晚安,他走到堂屋門口,卻見丫鬟同喜福禮道:“太太只說讓大爺回去安歇,有話明早來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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