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樂文學網 > 紅樓之補蒼天 > 第327章:搶了風頭
  “何必你親自做這事?”賈璘說著,連忙接過來。偎在他的身邊,她掰著粉嫩的手指頭,細數著說道:“妾身要仔細服侍璘大爺。因為璘大爺你騎馬后就要上朝,然后是辯論,再去上值,再辯論,然后要回來騎馬,”

  幾乎把嘴里的熱奶漿噴出,賈璘趕緊提示道:“阿茹娜,你說反了。應該說‘騎馬回來’,而不是回來騎馬!”

  “不是一樣的嘛。”阿茹娜難為情地撒嬌地摟著他的脖頸說道。

  也不敢耽誤,賈璘走去側堂,由襲人、可人服侍著更換了官服,騎馬上朝而去。雖有酒后頭痛,他還是為阿茹娜的話暗笑不已。

  這樣的復雜狀況與心情,隨著他下朝后回到兵部而結束。才落座,他就見到大明宮總管,號稱“內相”大太監戴權,帶著一眾小太監們走入公廨內。戴權雖然身為太監,可權利極大,相當于可以在皇帝授意之下的“秉筆太監”,所謂內相。

  屋內眾人立刻起身相迎,戴權略微還禮,隨后對賈璘呼道:“四品同知宣慰使、明威將軍、二等騎都尉賈璘聽旨!”

  賈璘連忙整理衣袍,拜禮接旨。

  戴權隨后宣諭:“奉天承運皇帝,詔曰:自古帝王平定天下,式賴師武臣力。及振旅班師,俾封疆重臣。賞延奕世,寵固河山。甚盛典也!賈璘篤忠貞,克攄猷略,宣勞戮力,守拓巖疆,釋朕心中之憂,厥功懋焉!但念天下仍有殘缺,眷懷良切。期以四方底定,故允璘所請,聽由用命。茲特請大明宮總管戴權,前往宣諭朕意。璘進授賈璘進授定國將軍、加授奉國將軍、都督金陵省淮河道軍務、都指揮使、進一等子爵、加一等云騎尉。其三日后即疾赴應天府,進而趣裝北上淮河,以慰朕眷注。庶幾旦夕覯止,君臣偕樂,永保無疆之休。至一應安插事宜,已飭所司飭庀周詳,各衙署、廳司協同無誤。望璘到日,盼即寧宇。無以為念.欽此!”

  戴權念罷,賈璘連忙回應謝旨。戴權再說了皇帝軼正即刻命他進宮,賈璘隨即走出公廨。

  屋內的一眾人等,當即皆是木然。稍后回過神來,眾人立即展開了激烈的辯論。他們自然不能公開明說,但辯論的主題,就是賈璘獲得從二品的這個封賞,到底是高了還是低了。

  賈璘進入宮城,到達太極殿之后,拜謝了皇帝軼正的封賞。軼正沉默良久,開口說道:“卿務必功成,不服朕之深意。”

  軼正也的確有難處,譬如太上皇為首的保守派,以及仍在暗中活動的二皇子、四皇子等人的勢力。即便是他可以掌握的臣子,也要注意譬如王子騰等人的恃功,以及李氏外戚的恃寵,包括首輔阮海來等人的頑固等。

  賈璘再次拜謝回道:“微臣但出,必要金人亡覆!陛下期盼,微臣絕不敢有誤。微臣另有所請,懇求陛下恩允!”

  不禁笑了笑,軼正說道:“是說賜婚的事嗎?朕已經命特使專程傳遞揚州了。”

  再拜謝后,賈璘接著說道:“陛下明德,微臣感恩。此時所請,是為金人區域內的漢人。”

  軼正略微皺眉,隨即問道:“如何?”

  “金人猖狂,其所占地區也確有漢人被脅迫,但更有心存大義的漢人堅貞不屈。微臣所請,正是為這些人。若允微臣以六品官職以下為陛下恩命寬宥,他們必會誓死來投,更會令金人大亂!”賈璘施禮請道。

  略作思索,軼正回道:“可。”

  賈璘謝禮后再說道:“微臣另有所請。”

  軼正不由得氣惱:你倒是一口氣說完啊!不知道我老想著咳嗽嘛!

  “說。”他漠然地說道。

  “微臣外戰,乞請陛下恩允微臣拜別賢德妃娘娘,以略盡姐弟之情。”賈璘說了出來,軼正不禁點頭贊許說道:“理應如此。”

  賈璘再拜謝,軼正連忙說道:“卿可退下了。”

  從這邊大殿出來,賈璘先由太監領著去拜別了太上皇。很明顯,太上皇對與金人交戰是猶豫的。但明爭暗斗之后,太上皇終于還是不能抵擋手握實權的軼正,只得勉強認同。也正因此,他見到賈璘并不開心,只說了些“勉力、必勝”等話。

  賈璘也不多說,恭祝太上皇龍體康健(玩得愉快)之后退出,再由太監領著轉去后宮。

  這次,賈璘獲準從回廊中低頭穿過,進入了賈元春所在的鳳藻宮。殿內香煙裊裊,幾名宮女手持的碩大羽扇半垂,引導著鳳藻宮尚書、賢德妃賈元春緩緩而至。

  待她坐穩,宮女撤開掌扇,賈元春看了看低頭靜立的賈璘,開口贊道:“天成弟弟英武超凡,獲得殊勛應當。賈氏往日榮耀,再有今時光彩。吾弟尊貴,更要時刻記著報答皇恩。”

  賈璘聽了頗為感慨,施禮回道:“貴妃娘娘教導訓示,微臣盡皆領受。只是微臣遠任,或暫不能再聆,心中倍有憂傷。若貴妃娘娘不畏風雪雨雹變幻,得保鳳體康健如此時,方是微臣切念!”

  賈元春聽他這樣說,心里也有慨傷:后宮之冷清,她體嘗頗多。現在獲得尊貴職位,她只有更加憂心忡忡——后宮爭斗之激烈,甚至從后宮蔓延至朝堂,可稱慘烈如戰場。

  也聽說了賈璘曾有暗勸皇帝念及漢武帝與陳阿嬌故事,賈元春先是不明,隨后就滿是感激之情。因為她也知道,以自己目前的實力,若被皇后李韻如嫉恨的話,只有“死得很慘”這一條路。

  后宮爭斗,并沒有幾個是真的從容貌上去爭的,雖然這是最基本的肇事起源。后宮的爭斗,其實就是各位妃嬪背后的家族勢力的爭斗。

  外戚強勢,皇帝自然顧及,也就成就了某位后妃。而賈元春品貌端正、言行溫良,但來自本族勢力的支持終究有限。畢竟賈氏及其勢力,如今的榮耀衰減很多了。不過也好,總還是使得賈元春自己奮斗掙扎、賈氏恭順多年,而能夠獲得了高階職位。

  現在賈璘看似支持了李韻如,實際就是把相對勢力還弱的賈元春保護了起來。使得李韻如的勢力,不再針對賈元春。這樣,也使得賈元春暫且安心之余,也有了對未來的更多期望。

  畢竟,皇后李韻如勢力如此急切爭斗,也正是因為李韻如的身體不好。而賈元春以二十幾歲的年齡,還在外貌與身體都是盛極的范圍之內。

  但賈璘現在說出來的話,卻不得不使賈元春再生警惕之心。賈璘固然年輕,但已是朝廷上下都認可的高官。這樣的人,又怎么會隨便說出這樣的話?

  所謂風雪雨雹,那肯定是賈璘在暗示賈元春,可能會有什么危險到來。但他又說只要賈元春保住身心康健就可,就是說賈元春只要夠堅強,就能夠聽到撥云見日的時候!

  賈元春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樣的風險,但以她之聰慧,分辨賈璘的話也略有醒悟。

  略作沉默,賈元春微笑著回道:“我每日盡有錦衣玉食,自會如吾弟所愿。倒是吾弟外出切要保重,以免我過于掛念。”

  賈璘聽她言辭溫和,暗贊她果然聰慧非常之余,再道謝連聲,又轉呈了賈母等人的問候——這是客氣話。因為賈母、王夫人等人,會有固定時間來宮里拜見。

  賈元春道謝后,再請他轉為拜謝、祝福。賈璘的話已經說清,隨即施禮告退。

  從宮城走出來,他回去兵部領了新官服、文牒告身、腰牌等物之后,就此明確了新的身份。

  與諸位同僚道別,他再見到蘇璋走來施禮:“大人外出,仍由在下,以及潘貴、葛瑾等人陪同。”

  一人得道,雞犬升天。賈璘隨即命前次同往的書吏伍樂天、于時中,還有那三名任職不久的孔明則、曹利達、嚴華,一起跟行。

  眾人都是開心,其他同僚再紛紛予以祝賀,并期待盡快傳回勝利的回訊。不僅兵部如此,就是吏部、戶部、刑部、工部、禮部的官員,也先后來對賈璘表達升職的祝賀,以及對于盡快天下大定的祝愿。

  賈璘再去拜會了首輔阮海來等人之后,這才借以擺脫眾人,找個機會出去皇城。外面等候音訊的杜金平、賴大等人,自然又是拜禮不迭。

  賴大懇求道:“就請大爺尊駕先行移去榮國府,老太太等的著急了。”賈璘迅速吩咐了杜金平幾句,再騎馬跟著轉去。

  榮國府大門洞開,一眾人等再是出府相迎。賈璘衣著光鮮,與眾人相繼施禮問好,再進去榮慶堂拜會賈母。

  賈璘獲得封賞,賈母得知后倍覺欣慰:總是拉住了這個當初孤苦的年輕人。歡談之中,她想起賈氏的過去、現在、將來,更還忍不住激動地拭淚。

  旁邊的王夫人、邢夫人定是很有嫉妒心,卻也只有跟著稱贊賈璘不已。而薛姨媽簡直像是有了“喜”一般,心里滿滿的都是一個酸字。借著勉強說笑的空當,她轉頭看去旁邊站著的女兒薛寶釵,總還是安然了一些:女兒倒還是神色鎮定的。

  薛寶釵眼見賈璘如此,心中卻更有對自己一直抱有的觀點有些迷茫:他真的好風光,真的是個從外貌到本領的俊才。可他卻要趕赴金陵去了,只是離林妹妹更近,卻與我遠了。

  想得傷心,她的鼻子發酸、眼圈不禁發紅。又不敢過于激動,她只得當做是為賈璘獲封而開心,才落下欣喜的淚水。

  “這一去,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。”賈母感慨地說道。

  賈璘施禮回道:“老祖宗但且安心。晚輩自覺,或者半年,或者一二年,總還是要回京面圣的。”

  賈母只當是寬心,點點頭不再作聲。薛寶釵卻聽出他的安慰,不禁偷眼看了看他,也默默地點了點頭。她頭上的金釵懸掛的精細瓔珞,與耳垂的耳墜子也微晃了幾下,正好賈璘的視線過來看到。

  薛寶釵見他看向自己的耳廓,頓時想起被他溫柔而熱烈地揉捏的情景,不禁心中立即小鹿亂撞、面上粉紅一片。就連胸前的汗巾子與中衣,她都覺得被細汗連接而貼在了肌膚上。

  賈母隨后吩咐道:“那就快擺下酒宴吧,天成定是還要急著回府理事呢。”

  酒宴氣氛熱烈,但滿是惜別之情。別說眾人心情多有抑郁,就連賈璘也是吃得心不在焉。

  退席后的他正要回府,再被平兒請去王熙鳳那邊。進屋彼此見禮,王熙鳳羨慕地嘖嘖稱贊道:“好俊的哥兒!早就知道我兄弟會有今天了呢!”

  賈璘拱手謙辭,再對旁邊的賈璉說道:“二哥一定多關照二嫂。夫婦之道,無非就是彼此理解體貼。”

  賈璉拱手稱是,王熙鳳更是感謝、感動:“要說你二哥的確沒什么本事,腦筋更沒的說——根本不拐彎。錢放在油鍋里也敢拿;是個娘兒們,就巴結著要上。”

  賈璉聽得尷尬更還羞惱,王熙鳳笑著繼續說道:“可他近來還真是收斂多了。我有時看著煩,他都賴著不出屋呢。”

  賈璘忍住笑,豎起大指稱贊道:“二哥這是關愛二嫂,兄弟真是佩服。”

  為了尤二姐不得不如此的賈璉,此時只有更加尷尬。嘿嘿地笑了笑,他忽然想起來說道:“對了!大老爺說是讓我去趟平安州,正好可以與天成同行呢。”

  賈璘心里猜個差不離:這是賈赦又要找關系,給某人賄官了。

  不好直說,賈璘隨口問道:“二嫂也是辛苦。若二哥的事不很要緊,我代勞也是可行。”

  連忙擺手,賈璉只說不敢。再又想了想,他不由得說道:“可不正是!”說罷,他也不多解釋,迅速地出屋離去。

  賈璘見他如此,只得與王熙鳳再說幾句道別的話。不多時,賈璉重新走回,鄭重地拱手說道:“請天成借一步說話。”

  賈璘就與王熙鳳道別,出來院子后聽他說道:“大老爺有個故交的子弟,名叫孫紹祖。此人渴望振興家道,想著歸入平安州軍中。”

  賈璘聽得明白,原來正是“中山狼”之事!孫紹祖的父祖輩也是行伍之人,也有幾分家業。孫紹祖也做得低階武官,現在想托賈赦的門路,去到平安州那邊。因為大多知道與金人或有開戰,孫紹祖也想去前沿謀個官職,才好盡快升職。

  賈赦貪圖錢財而接了這件事,正要吩咐兒子賈璉親自去辦,卻聽得了賈璘要轉去金陵為大將的事。索性,賈赦就想從孫紹祖給的銀子中留下一些,其余的算是給賈璘辦事的酬勞。

  賈璉大致說了之后,賈璘立即回道:“二嫂身子不便,二哥理應居家照顧。孫紹祖小事,就交給我即可。我身邊正是缺人,就讓他跟著我即可。至于銀子,我是一兩也不會要的。”

  “哎呀,天成果然豪俠義氣!”賈璉驚喜地拱手施禮道,“我這就轉告孫紹祖,讓他去府上拜見將軍去。”

  賈璘不禁暗恨、暗笑:這個欺辱賈氏迎春妹妹的中山狼既被逮住,豈有再活之理?!

  擺擺手,賈璘隨后說道:“就讓他前去兵部,找員外郎蘇璋辦理即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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