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樂文學網 > 紅樓之補蒼天 > 第406章:害了怕
  賈璘立刻回道:“晚輩在京期間,也曾拜會舅母大人。僥幸遇到小妹泌兒答禮,晚輩見她神色從容,也就愧疚稍減。”

  王子騰先是滿意,隨后很遺憾:泌兒太心急了些。如此,豈不會被夫君轄制?

  只得暗嘆一聲,王子騰想了想再爭執道:“天成多情,泌兒卻稚幼。”

  賈璘毫不猶豫地說道:“天成待家眷寬和敬愛,小妹又是金貴,更只會敬重。”

  王子騰點了點頭,也不再多說什么:自己心里本來已經有了計較,賈璘又是態度虔誠恭順,哪里還用得著為難他?真若說得多了,豈不是自己這個岳父顯得小氣,過于寵溺女兒?

  “天成款起來。以你才德氣度,我當然愿意泌兒陪在你身邊。”說著,他笑著伸出手。

  賈璘重新落座,也不再說此事,而轉到了提議出兵黃河北岸的事。王子騰對他的提議自然認同,但還是出于擔心地說道:“我知你一向奮勇。可此次既然是場小規模的嘗試進擊,你只做安排即可。”

  “眼下正該趁勢進擊,天成不敢以大人見愛而令眾兵將失望。”賈璘正色拱手說道,“在下又身負圣命,更要親往查視才可。”

  王子騰見他堅持,只得再說道:“靖安侯這樣說,我自然不能阻攔。那就這樣,你率兵試探一番,我親去再留守些日子。待你返回,我就回京復命。”

  賈璘立刻拱手應命,再請求讓賈雨村督運糧秣于王城與黃河南岸的營地。王子騰隨口答允稱是,賈璘道謝起身告退。

  回去后宅,他先是去看了傅秋芳。見她與篆兒正在說笑,他也笑著說道:“好歡快。”傅秋芳近前福禮后,拉著他的手說道:“如郎君所言。”

  “嗯,什么?”賈璘才有差異,就見她紅了臉。只笑著說“好看”,他更被她握手得緊。就此詫異地看著她,賈璘的手徑自被她舉起在身前。

  看著她羞紅的臉,賈璘再看向她也就笑了:“如我所說,如你所愿?”

  輕“嗯”了一聲,傅秋芳羞得附在他的耳邊點頭稱是。旁邊的篆兒低頭看了看自己,再眨巴著眼睛看著傅秋芳的。

  賈璘瞥眼見到篆兒情狀,不禁笑著說道:“想如你主子娘那般,就快了的。”篆兒紅著臉“嗯”了一聲,再就低聲答是。

  正說著話,賈璘又見琥珀快步走了進來。她才要說什么,見狀連忙低頭欲要退出。招手讓她近前,賈璘再問道:“何事?盡管說。”

  “奴婢與珊瑚在阿茹娜主子那邊侍奉著,想著侯爺這里或有吩咐,就趕來看。卻,”琥珀說到這里,再不敢說下去。

  賈璘隨即說道:“就留下。”琥珀眨了眨眼睛,看了他一眼之后隨即紅了臉。賈璘不禁笑道:“你做何想?”琥珀連忙回道:“不敢,只聽命就是了。”

  說著“好醒事”,賈璘扶住了她的腰身,琥珀嘴里只說“不敢、不敢”。傅秋芳見狀,隨即和篆兒轉回內室。

  賈璘拉她近前說道:“好身段兒。”琥珀說著“不敢”連忙抬手遮在身前。才紅著臉說完,她卻覺得賈璘已經解開了自己襕裙的系帶。

  “琥珀是個來晚了的。”賈璘愛憐地說著,琥珀仍是下意識地說“不敢”,兩手要搖或者要抱他卻也不能。賈璘擁著她輕聲說道:“只耐心些,不須怕。”

  琥珀羞得急卻再難開口說什么,隨即就更緊張不已。她只敢嬌聲告求道:“侯爺憐愛,奴婢只求終生侍奉以報。”

  “允。”賈璘就此回道,琥珀盡心從命只由他。

  連續幾日,賈璘安排好了跟隨出發的精兵。隨即讓傅秋芳與篆兒、芳官兒、齡官兒留在王城,阿茹娜等人伴著,賈璘就催動大兵繼續北進直抵黃河南岸地區。

  越往北面走,天氣就越加清爽。這是地理環境使然,更也是金秋時節將至的緣故。

  薛蟠騎馬伴在賈璘的身邊,瞇著眼睛眺望遠處。賈璘發覺他神情有些發呆,隨即問道:“文龍是想家還是害怕了?”

  連忙拱手回禮,薛蟠說道:“害怕或也有些,但見侯爺還如此從容,我又怎么敢惜身?!的確是想念母親。”

  點點頭,賈璘安慰著說道:“若無一時奮勇,家人再是纏綿又有何用?況且我等既輾轉來到軍中,就是各負天命。”

  薛蟠立刻施禮稱是。神態就此輕松許多,他再行進了不遠,忽然想起來笑道:“我寫不得幾個字,這邊接信也不及時,卻也給娘母子寫了一封。除了叮囑她與妹妹安心之外,”說到這里,他嘿嘿地笑了幾聲,再接著說道,“就是請她盡管由云兒盡心服侍。若不得意,只管打罵就是。”

  聽他說得魯莽,賈璘不禁笑道:“文龍說是擔心云氏不孝,實際卻擔心她受委屈可知。也不必多慮,想我岳母宅心仁厚,再又念及文龍拼殺遠出,自會闔家安樂。”

  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薛蟠笑呵呵地答罷,再連忙改口道,“自然會如侯爺所說,呵呵。”

  又走了一段,他抹了抹嘴再說道:“榮國府老祖宗的壽誕將至,可惜既不能給她磕頭,也不能得賞了。”

  賈璘看了看他,笑著說道:“你這是饞嘴了。”薛蟠嘿嘿地笑笑,賈璘再看向前方說道:“用你與兵士們手中的震天雷,用你與兵士們手中的鐵杵刀槍,去草原得食!”

  薛蟠聽罷豪氣大發,當即吆喝一聲,打馬揮鞭前行。

  賈璘心中念及薛蟠剛才說的話,也知道賈母的壽誕將至,再就不知道賈珍等人目前的狀況。按原著賈珍等人還會再做一把最后的瘋狂,他也就不必為此多慮,只管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即可。

  賈璘率兵北進,長安賈氏仍不得安寧。

  賈敬的停靈期間遇到賈母即將而至的壽誕,賈珍、賈蓉父子過府詢問應該如何操辦。

  因為先有老太妃薨逝的國喪,再有賈氏原族長賈敬飛升的“喜事”,賈母心中對于是否大辦八十壽誕有些猶豫。

  朝廷禁令是“三個月不得婚娶;一年之內不得筵飲音樂”,偏賈母的壽誕正處于這個“一年之內”。

  榮國府的賈赦好容易躲過一劫,此時再不敢多開口,只做昏然不明,靜候他人理會就是。

  賈政頗為孝敬,與幾個清客相公商議之后,再對賈母建言道:“來往官貴親族人等,早就約定了走動。朝廷禁令不可違,但兒子想著或可入宮請求賢德妃娘娘示下。若得恩允可操辦母親的壽誕,先就不令親族人等失望。再就是正為府里目前雜事繁多,卻更應該借母親大壽之喜以降伏。”

  賈母雖然經事頗多,但有道是旁觀者清、當局者迷。若論別人的是非,她自然明白。可轉到自己身上,她難免貪婪一些。又見兒子說得真誠有理,她再不慮及孫女于前不久才遭人生劫難,而只是默默地點點頭以示回應。

  賈政整理衣袍入宮求見女兒,賈元春此時既需要身體恢復,更不愿也不敢在多問兩府的事。對于兩府竟然還要大辦壽誕,賈元春心中雖然也要表達對祖母的孝敬,卻更多的是哀嘆:若說不是癲狂得要自滅,誰人見了兩府形狀會否認?

  又是父親親自前來懇求,賈元春既不得斥責更不好規勸,但也更堅定了自己只清修的心意。

  并不明確回復,她只命小宦官傳話:先代拜祖母,再請父親前去宗人府、禮部詢問。

  性子憨厚得幾若刻板癡愚的賈政,先是道謝了小宦官的傳話,再就本著對母親的孝敬,轉去宗人府與禮部詢問。

  宗人府原本只是負責皇室子嗣及相關人員的機構,因為賈氏元春在后宮,更還得封了貴妃,所以賈氏正宗的人員也都在此造冊。

  至于禮部,原本就與制作官服印信與天下禮儀相關,所以賈元春請父親前去詢問也是對的。

  賈政誠懇地拜訪、詢問之后,這兩個部門的官員相互溝通商議,暫不能決定而再報知內閣商議。

  沒幾天,賈政得到回復:特別恩允。

  認為這是賈氏舊時勛業,以及賈元春,尤其是賈元春不幸流產而得到的特別殊榮,賈政感恩再三之后,再前去拜謝女兒。賈元春驚訝地得知這個消息后,只命人回復道:祖母大壽,幸好宗人府給了恩命,請父親回府代我拜禮祖母。令切記不可音樂,更不可過于奢華排場。

  雖然仍未得召見,但賈政還是趕快歡天喜地地回去榮國府通報。

  賈元春得知此事竟然被獲準,心里只有悲戚與傷感:這樣夸張過分的事竟然獲批,豈不是有人在刻意給賈氏設下將來“討債”的圈套嘛。

  也不敢多詢問,更不能阻止祖母的壽誕,原本就睿智大氣的賈元春,除了在后宮靜修,再也沒有其它心思。甚至對于軼正的探看,她也不再刻意表現柔順,而只是刻意保持禮儀。這也使得軼正對賈元春不再過多留意,更也堅定了他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的決心。

  賈政興沖沖地回去榮國府,賈政再拜禮賈母,說是獲準可以略微操辦,再就是賢德妃娘娘除了祝壽之外,也提示不可音樂、不可過于奢華。

  賈母先是略微遙拜道謝,邢夫人、王夫人、王熙鳳等人不敢過于歡騰,卻也立刻紛紛向她道喜,只說是“老祖宗福壽萬安永樂”。

  壽誕日到達,雖然道賀各府來往人等大多被轉去寧國府,但眾多官貴女眷還是要進入榮國府內的榮慶堂,與賈母說笑盤桓一會兒。

  寧國府原本設置著賈敬的靈堂,此時暫且封閉起來。就在側堂及左近屋舍與后堂等房屋院落,接待來往的賓朋。

  再提及筵飲,原本賈珍就是戴孝,此時卻為了吃喝玩樂頗為奮勇。暫且除了孝服,他只是在腰間纏條白布,就笑呵呵地迎來送往前來祝賀的官貴人等。又遇到平日里玩得親厚的,他更與賈蓉留住于后堂院落,繼續賭錢狎妓為樂。

  賈母八十整壽自然要辦得隆重豪闊,哪怕是壽宴的銀子是家里寶物被賈璉悄悄去典當換來的,哪怕是處于各樣事務的紛雜之中。

  壽誕慶典跨越賈母確定的生日為接連八天:先是皇族貴戚、公主駙馬、王公誥命等人,分為三天;再就是賈赦、賈政、賈珍與賈璉、另外其他合族子孫,這又是連續四天;最后一天,是賴大、林之孝等管家們湊一桌。

  八天八場酒席辦下來,從賈母自己再到王熙鳳等人,都覺得疲憊不堪。首先是身體的疲倦,畢竟來往說笑應酬,甚至大吃大喝也是辛苦;

  再就是府里銀子又是流水一般地花了出去,而各自心疼,甚至心驚未來一段時間該如何挺過去。客人也送禮?首先就是要回禮。而且,來往送禮多是珍稀之物,又不是銀子直接可以花用。而人家送禮豪闊,賈母將來還禮的時候,起碼不能低于這份價值,甚至只有超過才合適。

  壽誕慶典過去,賈母心中畢竟滿意,開口對兒孫子弟與媳婦等人說道:“你們盡孝心讓我開心高興,我都懂得,也很歡喜,但又也不知道我的苦心。”

  眾人只是靜聽,賈母繼續說道:“現在府里開支艱難,我怎么會不知道?又朝中有禁令,我又怎么會不敬畏?之所以仍聽了你們的意見,卻也就是因為這些。”

  眾人不敢詢問,只有稱是,靜聽賈母再說道:“若我們過于冷清,沒的跟讓人看不起。就是老話兒說的,真就成了‘落水狗’。再就是,借著這次得了恩命的來往走動,我們與一眾官貴親族親戚,又有了親近的走動。不是如此,誰又還會主動前來我們家?”

  賈母這樣說,或是為自己奢靡開脫,或者真就自以為是。若是精明曉事的人,明明于眼下就應該更為謹慎才對,怎么還能如此囂張?只如與皇帝對著干一樣。

  她的話說罷,眾人立刻一起稱是,賈政拱手大聲說道:“母親為兒孫們做百年千年計,兒子、孫子們卻不能為老祖宗多盡孝心,實在羞愧不已!”說著,他抬起袖子擦拭眼角。

  賈母略微輕嘆一聲,再要安慰眾人幾句。忽然,有賴大家的驚慌哭嚎著跑了進來。

  賈政等人正要呵斥她的無禮,卻見賴大家的撲倒在地上,一邊哀哭著一邊大聲說道:“剛得知的消息,太上皇駕崩了!”

  賈母當即就覺得天旋地轉,丫鬟鴛鴦等人連忙一起擁住。

  賈氏頗受太上皇的恩惠與照顧,否則當年就不會冒險站在太上皇一方。此時太上皇西去,賈氏等人頓覺天塌了大半。

  “太上皇崩逝,皇太后、南安太妃的身子骨還硬朗。”賈母稍后穩定了心神,緩緩地說道。

  她這是仍然抱著本方不會一點勢力全無的心思,賈政等人只得順勢這樣去想,權做個心理安慰也好。

  她這樣想自然有道理,可皇帝軼正卻的確著急:太上皇崩逝,這是早有預料的,可皇太后的確也是欠安了。

  一年之內先后是老太妃,隨后就是賢德妃意外失子,接著再又是太上皇,可別再有皇太后的喪事了。否則,真就是流年不利,甚至會有御史再亂說什么“皇帝言行失當,所以上天降此征兆”等話。

  內里不安,偏中原與金人的作戰也是糾結。現在的軼正已經有了悔意:不應該調賈璘這么快就回來。確實也太明顯了,開封才克復就換人,很明顯是刻意壓制賈璘,安插他人去爭功。

  雖然對中原無奈,軼正還是對北征的賈璘抱著極大的希望:若他大建功勛,必為重賞——因為可以用這份武功,來化解軼正對內政的愁煩與必然被明里暗里指摘。

  此時的賈璘,已經如期抵達了黃河南岸大成一方的軍營。

  接連成片的軍營附近,也早就筑起了數座邊地戍堡。把軍府暫且安置在“威德堡”之內,賈璘再命柳湘蓮、衛若蘭等人糾合待命精騎,進行戰前的武械裝備與陣型、沖擊等演練。

  各兵將就此領命待發,賈璘轉回后宅安頓,只見阿茹娜的神情頗為著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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