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樂文學網 > 紅色莫斯科 > 第308章 可怕的醫生
  索科夫拖著別爾金來到自己的帳篷前,正準備撩開帳簾進去時,忽然旁邊傳來了一陣喊殺聲,他好奇地扭頭望去,只見帳篷中間的空地上,有一群戰士正在進行訓練,周圍有不少人在圍觀。

  看到索科夫停下了腳步,目光朝戰士們訓練的方向望去,別爾金連忙向他解釋說:“這是謝廖沙帶著警衛連的戰士在進行訓練,”

  “警衛連在訓練?”別爾金的話引起了索科夫的好奇心:“他們都訓練一些什么?”

  別爾金想了想,隨后回答說:“拼刺、捕俘之類的。旅長同志,你要不要過去瞧瞧?”

  “好啊好啊,”警衛連是保衛自己安全的部隊,沒準在接下來的斯大林格勒保衛戰中,他們還需要臨時充當救火隊的角色,事先了解他們的實力,是完全有必要的。因此別爾金一提出去看看警衛連的訓練,索科夫便點頭答應了:“我們過去看看。”

  兩人來到了警衛連訓練的地方,索科夫發現正在訓練的戰士,還沒有圍觀得多。場上進行拼刺訓練的戰士有二十人,根據護甲的眼色而分成了兩隊。他們沒有像索科夫想象的那樣,拿著木槍面對面亂捅,卻已經戰成了一團。

  一名穿紅色護甲的戰士,剛將一名穿藍色護甲的戰士捅倒,就被另外一名藍甲戰士撲倒。藍甲戰士騎在他身上,拔出了一把木制匕首,朝他的咽喉捅去。紅甲戰士怎么肯束手待斃,慌忙一手扼住對方的喉嚨,一手抓住對方握匕首的手腕……

  別爾金看到索科夫的臉上滿是驚詫之色,便笑著對他說:“旅長同志,這都是謝廖沙的意思,他說訓練貼近實戰,有利于快速地提高部隊的戰斗力。”

  對于別爾金的這種說法,索科夫的心里是表示贊同的,那種花拳繡腿似的訓練,看著倒是賞心悅目,可一上戰場就原形畢露了。他點了點頭,目光繼續盯著那名倒在地上,依舊沒有放棄的紅甲戰士身上。

  騎在紅甲戰士身上的藍甲戰士,明顯力氣要比紅甲戰士大,匕首一點點地接近紅甲戰士的喉嚨。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忽然有一名剛刺倒了對手的紅甲戰士,沖過來掄起手里的木槍,厚厚地砸在了藍甲戰士的身上。藍甲戰士的身體一頓,刺向紅甲戰士的匕首就再也刺不下去了。與此同時,那名偷襲得手的紅甲戰士,又連著砸了幾下,將藍甲戰士砸翻在地……

  和拼刺訓練比起來,訓練場另外一側的捕俘訓練,就顯得要冷清得多。兩名穿著德軍制服的戰士,扮成了德軍的哨兵,端著槍在來回地走動著,兩名執行捕俘任務的戰士,則匍匐著一點點地向他們接近。等他們接近哨兵時,猛地從地上躍起,沖到哨兵的身后,用左手捂住他們的嘴巴,隨后有攜帶的木制匕首,直刺向哨兵的心臟。

  “政委同志,”索科夫看到這里,好奇地問別爾金:“這不過就是清除德軍的哨兵,怎么能叫捕俘訓練呢?”

  “這只是第一步,”別爾金向索科夫解釋說:“要想捕獲德軍的重要任務,首先要做的就是清除外圍的哨兵……”說話間,那兩名哨兵重新站在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,新的一組戰士又開始向著他們匍匐前進。

  索科夫的目光朝四處望去,無意中發現了衛生隊長帕夫洛夫就站在不遠處,便走了過去,笑著和他打招呼:“軍醫同志,你好啊!真是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你,怎么樣,警衛連的訓練有意思吧?”

  “旅長同志,您好!”看到索科夫的出現,正在看熱鬧的帕夫洛夫準備抬手敬禮,卻被制止了,他咧嘴笑了笑,回答說:“挺好看的。”

  對于帕夫洛夫的這個評論,索科夫不禁啞然失笑,他沖著對方說:“軍醫同志,你覺得這種訓練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嗎?”

  如果索科夫不問這句話,也許他們的交談就到此為止。既然聽到索科夫的提問,帕夫洛夫覺得自己有必要,把自己發現的一些問題說出來:“旅長同志,怎么說呢,這樣的訓練的確很真實很好看,不過以我醫生的角度來看,卻存在很多問題。”

  帕夫洛夫的話引起了索科夫濃厚的興趣:“軍醫同志,有什么問題,您不妨說來聽聽!”

  既然索科夫都讓自己提意見,帕夫洛夫自然就不客氣了,他指著場中那兩名哨兵:“旅長同志,您看到清除哨兵的訓練了吧。我們的戰士都是在接近敵人后,猛地從地上躍起,用手捂住敵人的嘴巴,然后再用匕首刺敵人的心臟。”

  “沒錯,是這樣的。”在索科夫的心目中,這種干掉哨兵的方式,應該是后世教科書級別的模式,便不解的問:“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?”

  “是的,旅長同志。”帕夫洛夫點點頭,繼續說道:“一刀捅在心臟上,固然可以殺死對方,而敵人會因為疼痛而大聲喊叫。就算有戰士捂住他們的嘴,同樣會發出雜音,從而導致暴露目標。”

  索科夫將帕夫洛夫的話回味了一番,覺得很有道理,便好奇地問:“軍醫同志,你有什么辦法,來解決這個問題嗎?”

  “自然是有的。”帕夫洛夫淡淡一笑,繼續往下說:“假如戰士刺出的這一刀,是扎在敵人的肺部,情況就會不一樣。因為血液會立即灌入到肺部,淹沒肺泡,這樣一來,敵人似乎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發出喊叫聲。

  還有扎在心臟上會形成噴濺式出血,出血量非常大,而扎在肺部并不會,出血量非常小。這樣做,還可以避免附近的敵人聞到血腥味,從而引起警惕。”

  聽完帕夫洛夫的講解后,索科夫覺得非常有道理,他將這些默默地記在了心里,準備待會兒私下向謝廖沙交代。他意猶未盡地指著遠處接近尾聲的拼刺訓練,繼續問道:“軍醫同志,那邊的拼刺訓練,你又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嗎?”

  “旅長同志,剛剛有個穿紅色護甲的戰士倒地,騎在他身上的藍甲戰士試圖用匕首刺他。”帕夫洛夫望著索科夫試探地問:“您都看到了嗎?”

  “自然是看到了。”索科夫點了點頭,補充說:“后來還是另外一名紅甲戰士沖過來,用木槍擊倒了騎在他身上的藍甲戰士,他才獲救的。怎么,這也有問題嗎?”

  “人的背部骨骼是非常堅硬的,能抗擊重力的打擊。”帕夫洛夫面無表情地說:“您沒有看到,那人都是連擊了好幾下,才把那個藍甲戰士打倒的,如果在戰場上,估計沒等他擊倒藍甲戰士,他自己的命都已經丟了。”

  “軍醫同志,”索科夫的心里很明白,要說對身體的構造和骨骼的了解和熟悉程度,自然是醫生,特別是軍醫的強項,因此他虛心地向帕夫洛夫請教:“那你覺得那名戰士應該擊打什么地方,擊倒頭部嗎?”

  誰知帕夫洛夫聽了他的話,卻搖了搖頭,說道:“德國兵都戴著鋼盔,就算用槍托砸下去,最多只能導致短暫的昏厥,卻很難致命。實施偷襲的人,同樣需要連擊好幾次,才能干掉對方。”

  “那我們的戰士,該攻擊什么地方呢?”

  “頸椎。”帕夫洛夫冷冷地說道:“只需要一下,槍托就能砸斷對方的頸椎,這樣可以使對方當場致命。”

  帕夫洛夫的話讓索科夫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,他從來都不曾想到,治病救人的醫生,居然可以提出這么多快速致人死命的方法。他不禁聯想到,后世某醫科大學的高材生,朝自己劈腿的男友連捅了三十多刀,卻刀刀避開了要害,既讓對方受了罪,自己則因為傷害程度不高,而得到了從輕處置。

  這兩件事聯系起來一想,索科夫有些不寒而戰,他在心里得出了一個結論:醫生正可怕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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