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嘛呀?”她莫名其妙地仰起臉問。
他大手搭在她小腦袋上,揉了揉她烏黑亮麗如綾羅綢緞般軟軟的發。
垂眸不冷不淡地看著她,低啞嗓音深沉地道:“人生便是由無數個挫折和希望組成的,不可能一馬平川順風順水,你不試試,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不會勝利,怎知拿不到話本子呢?”
秦菱在他懷里,挫敗地搖了搖頭。
看她這樣,他修長五指插入她發間順了順,沉聲鼓勵著她:“去試試,拿到了,朕重重有賞。”
“喔。”她這才來了點精神,好奇地仰頭看他:“什么獎勵呢?”
他長眉微挑:“愛妃很快便能知道了,只看你和朕,誰先拿到?”
養心殿外。
暴君司瀾宴不近女色,后宮妃子本就不多,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。
但眼下卻有一半后妃守在養心殿外圍較遠的地方,排著長隊,腆著笑臉,拿著玉鐲子錢袋子什么的,討好巴結著路過的大內總管李貴。
“李公公,這是我親自燉好的營養湯,是給甄妃娘娘補身體的呦,還請公公通融一下哈。”
“這是我前幾日從平安寺大師手中,為甄妃姐姐求來的平安符呢,戴上可保一世平安,公公能否讓我進去看看姐姐呀?”
“還有我啊,我也給甄妃妹妹做了個香囊,里面香料是南越國稀有名花壓制而成的,聞著令人心情愉悅啊,李公公,我想親自給妹妹戴上呢......”
李貴是伺候暴君司瀾宴的,在后宮中很有話語權,上趕著討好他的人多的是,見慣了這種場面。
李貴揚了揚身上象征身份的拂塵,白面團似的臉上,露出賊兮兮的笑容來。
一雙瞇縫眼輕飄飄瞥了后宮妃子們一眼,開口既是一副特殊的公鴨嗓,不卑不亢地唱道:
“各位主子們的心思,奴才知曉,但甄妃娘娘身體不適還在休養期間,不能見各位,主子們把東西放下即可,奴才能將主子們的話和東西都帶到,然后主子們都請回吧。”
太監都已經趕人了,妃子們盡管不甘心,也只能讓身后跟著的宮人將手中東西放到了地上。
但她們卻沒有要走的意思,還要繼續厚著臉皮等在養心殿外圍。
這時,一道威嚴冷厲的女子聲音傳了過來——
“德妃嫻妃,你們兩個不省心的,帶著后宮眾人堵在這里,是要鬧哪樣!?”
眾妃子聞言一驚,連忙恭敬地行禮。
“太后吉祥。”
被點名的德妃和嫻妃站出來說:“回太后娘娘的話,臣妾們得知甄妃身體有恙,心中緊張擔心,特意過來看看她,臣妾們沒有提前告知太后娘娘,是臣妾們的錯,還請太后娘娘恕罪。”
“來看甄妃?”太后微微一挑眉,那張保養得當的白皙紅潤圓臉上,露出老神在在的表情。
銳利眼眸底下精光閃爍,輕輕嘆息一聲:“你們的心思都已躍然臉上,還以為哀家不知道?行了,都下去吧,往后不要再過來堵著了,病人需要清凈,若是甄妃的身體因此有個什么閃失,你們可脫不了干系,哀家權當是你們鬧的。”
妃子們嚇得縮緊了身子,慘白了臉,應著:“是。”
然后這才爭先恐后地轉身走了,生怕走得慢了,甄妃出事她們會被治罪。
太后暗自慶幸:“還好是哀家撞見了她們啊,不是皇帝啊......”
她哪里不知道,后宮這些女人都是借著看甄妃的名義,期盼著能偶遇皇帝的。
畢竟皇帝清心寡欲,從不召妃子侍寢,她們一年到頭也見不著皇帝一回。
如今皇帝終于開了葷,肯寵幸后宮女子了。
雖然受寵的是甄妃。
但甄妃身體病弱,她們哪里會放過看望甄妃這么好的機會,來碰運氣呢?
萬一皇帝就嫌甄妃身體不好,伺候不力,就看中了她們呢?
畢竟剛剛開了葷的男人,在房事上面是停不下來的。
只是她們不知道的是,若是今日真撞見了皇帝,恐怕就沒有這么好運了呀!
依照她對皇帝的了解,他眼下只喜歡甄妃一人,其他女子他是厭棄的,為了眼不見為凈,他會將這些在他面前礙眼的妃子通通打入冷宮,不準踏出寢殿一步啊......
太后抬腿就要往養心殿走,李公公低頭哈腰跟在后面。
“太后是要去養心殿看望陛下嗎?”
“嗯,哀家是去看甄妃的。”太后頷首,緊接著又搖頭:“你說這甄妃,幾天前還在哀家宮里有說有笑,活蹦亂跳的,怎么到了皇帝手里,一天天的不是昏迷,便是暈死,要么便是躺在榻上連著好些天都不能下榻呢?”
李公公聞言以手捂嘴,隱忍著,偷偷笑了起來。
身為伺候皇帝陛下衣食起居的太監,他自然是知道其中緣由的。
一個是甄妃確實是身子骨弱,再一個是他們的皇帝陛下太過暴戾,太過嗜血,又太過猛烈了啊!
洞房那夜他就站在門外候著的,知道溫泉池里的動靜有多大的,總之甄妃一直哭,就這還不算,完事后又抱到榻上繼續來,然后甄妃就受不住暈了。
那動靜他這個太監聽了都害怕,更何況身嬌體弱的病秧子甄妃啊。
當時,病秧子甄妃暈過去了,還是他進去給弄的熱水,并喊來了太醫來看的。
還有三天前的那一夜,甄妃哭了整整一夜,嗓子都啞了,人同樣也是暈了。
好在休養了三日,甄妃啞掉的嗓子又好了,差不多殘了的身體也肉眼可見的恢復了不少。
主子爺禁欲是不錯,但一旦開葷了,則是很恐怖的。
平時越是隱忍著克制著,爆發起來才會讓人越害怕。
每每在門口聽到殿內動靜時,他都有點同情甄妃呢,擔心她光是哭都能哭暈過去。
但這些他都爛在心里,哪敢說出來啊?除非腦袋不想要了啊?
太后見太監忍笑辛苦,卻又什么都不跟她說,真想上去狠狠踹他一腳,將他給踹進一旁的荷花池子里去。
但這太監畢竟是伺候皇帝的,為皇帝的事守口如瓶也不是件壞事,也就收住了腳。
“哀家記得沒錯的話,洞房之夜過后,甄妃昏迷一天于榻上躺了兩天還是三天。”
“皇帝嗜血發作吸了血后,甄妃暈死了兩天躺了兩天。”
“這最近幾天也不知道干啥了,甄妃又在榻上躺了三天了。”
太后回憶著宮人給她的信息,精描的秀眉越揪越緊。
“這......這甄妃在皇帝手里,遲早會鬧出人命來的啊,好不容易皇帝肯寵幸后宮女子了,哀家高興,但哀家也憂心啊,哀家的皇孫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抱到啊......”
太監笑答:“太后娘娘您莫過多操心了,甄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,是大富大貴之命格,且有陛下日夜守護著,太醫院用珍品藥膳精心養著,定能相安無事,把身體調養好,并且很快就能給陛下誕下小太子的。”
“嗯,希望如此吧。”
太后臉上綻放出了笑容,眼底露出渴盼的光,已踱步來到了養心殿院子里。
“太后您先坐一坐,奴才這便去稟告陛下。”
李公公麻溜地閃身來到了帝王寢殿,就聽見里面傳出來男女打鬧的聲音。
“陛下,太后老人家來了,正在院子里,您看......”
李公公話還沒說完,里面就傳出一道冷如冬水的霸道嗓音。
“看什么看,送太后回去,愛妃不需要虛假意的人來看,有朕守護著便夠了。”
當太監將這話回稟太后的時候,太后唉聲嘆氣,又氣又笑。
她這個兒子登基九年以來,從沒有因為某個女人和她鬧過不愉快,也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女人,眼底仿佛沒有女人似的。
后宮之事,他從來不管,也不插手,甚至不會過問一下,任由她作威作福,全權處理。
何曾像今日這般?
太后一時間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,她只知道,這個秦菱以后是她無論如何動不得的,碰都不能碰一下的,必須將秦菱當祖宗一樣供起來哄著才行啊!
不然她這個兒子,一定會翻臉不認她這個親娘了啊!
怕了,她是徹底的怕了......
太后吃了閉門羹,原本想打道回府,這時她聽到養心殿內傳來一道女子的驚呼聲!
知道皇帝在里面,不會發生什么事,因為皇帝武功蓋世。
但好奇心驅使,她邁著步子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窗前,然后用手指頭捅破窗戶紙朝里面看去。
在看清殿內一幕的瞬間,她那一張保養得當的老臉“唰”地一下紅了個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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