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菱哭笑不得地伸出小手來,用力掐他硬邦邦胳膊:“疼不疼啊?若感覺到了疼,便說明你沒有死,你還活著,知道了嗎?”

  司瀾宴被她這么用力一掐,竟然感覺不到痛意增加,就又虛弱地搖頭。

  畢竟,他渾身劇痛無比,都已經痛到麻木了,她這么一掐已是沒有了感覺。

  倒是小女人柔軟嬌軀緊緊抱著他,抵在他身前,令他漸漸的呼吸粗重起來。

  深沉眸光劃過她俏麗的巴掌小臉,落在她未著外衣、裸露在外的圓潤瘦小雪肩上,以及細弱藕臂上,還有精致鎖骨,以及誘人曲線上......

  身子頓時一僵,一股邪火從下腹升騰而起......

  他輕咬她近在眼前的小耳朵,大手扣住她平坦如初的纖細小腰,翻身就要將她壓在身下。

  “唔,司瀾宴,你干嘛呀?”

  秦菱實在是沒有想到他重傷成這副鬼樣子了,還有心思和精力干那種事,渾身顫栗地推開了他。

  他持久度向來嚇人,今天才在靈潭里醬醬釀釀過,她這具小身板直到現在都綿軟不適,腰酸背痛得厲害。

  若非是跳崖后的驚險刺激,以及要尋找到他的決心,還有要救治他醒來,她早就已經支撐不住疲累的倒下了。

  司瀾宴被她推開后,大手一撈又將她扣在懷里,沙啞地道:“想試試真實感,看看自己是否還活著。”

  他感覺不到痛意增加,快意還是能感受到的。

  也唯有這樣,才能抵消滿身的傷痛。

  秦菱不可置信地瞪他:“你身體多處骨折,你沒感覺嗎?若是想死的話,你可以試一試。”

  司瀾宴慘白俊臉上神色微微一怔!

  他倒是知道自己后背撞在尖銳的大石塊上弄斷了一根骨頭。

  至于別處,他想著從那么高的懸崖摔下來,也不可能沒有事。

  試著動了動身子,很快,就發現自己左腿膝蓋以下很笨重,似乎是骨折了。

  他試著站起身,可渾身疼痛難忍,左腿無力且麻木,根本就無法站起來。

  秦菱看著他痛得一張俊臉猙獰扭曲,起不了身,想到他傷得這么嚴重定然很痛很痛,心疼地攙扶起他坐在草堆上。

  鼻子一酸說著:“往后,別再這么傻了,誰要你救我了?”

  司瀾宴緊緊抓著她細弱胳膊,深幽眸光沉沉地盯住她雙眼,涼薄嘴角徐徐勾起:“這是心疼了么?”

  秦菱抱他久了,身體漸漸的也變得有些冰涼。

  她將溫暖帶給他的同時,他也將一身寒氣過渡到了她身上。

  她冷得瑟瑟發抖地抽了抽小手,目光閃躲地說:“我才沒有心疼你,我只是覺得你傻,只是心里有些歉疚,因為你是為了我而跳崖的,我過意不去......”

  司瀾宴見她因給自己取暖而冷得瑟瑟發抖,心疼不已。

  此時此刻,雖然他這受了重傷的身體很痛很痛,但心口卻很暖很暖。

  似鋼鐵鑄成的雙臂緊緊擁住她,空虛了五年的內心,在這一刻感覺很充實很滿足。

  能一直這樣抱著他心愛的小女人,就算是痛死他,也是值得。

  他深深凝視著她,直擊她內心:“你心中有我,放不下我,并非對我徹底絕情絕心了。”

  若是對他沒有感情,她怎會在他成為木僵的半年里,每天守在他身邊,陪他說話,給他按摩僵硬身體,換著法子喚醒他?

  她若是對他無情,又怎會千里迢迢帶他來圣女族泡靈潭?怎會熱情主動的伺候他一夜?怎會在他泡了靈潭一夜未醒時傷心絕望落淚?怎會受不住他的撩撥引誘而和他......?

  想到這些,內心激動澎湃,情不自禁就吻住了她柔軟唇瓣,帶領她深吻起來。

  “唔......”

  秦菱在這個時候真不想再和他膩歪,她已是疲累虛軟得不行了,沒好氣地推開了糾纏著不放的他。

  由于他傷重骨折的身體不如往日那般牢固,被她這么一推,他喉間腥甜上涌,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!

  繼而,整個人就那么無力地倒在了草地上,鮮血不住地從他嘴角涌出。

  “司瀾宴!”

  秦菱是怎么也沒想到,她就這么毫不費力的一推,會使得他吐血不止,緊張地瞪大雙眼,撲到他面前手忙腳亂起來。

  草堆上很快就染了一大灘血跡,看得她心驚肉跳,自責歉疚不已,緊張害怕得不行。

  “司瀾宴,你別嚇唬我好嗎,我錯了,我不是故意的,我同你道歉好不好......”

  司瀾宴好不容易才壓制住喉間上涌的鮮血,嘴角殷紅血液直淌,虛弱地道:“我可能要去了,菱兒能否......答應我一個請求?”

  她望著慘兮兮仿佛下一秒就要嗝屁的他,眼眶泛紅,淚意涌現,整個人連同嗓音都在顫抖著。

  “什么請求?你說......只要我能做到,我都答應你了。”

  他深深凝視著她,艱難啟唇:“我此生......最大的遺憾,便是菱兒不能原諒我,你能不能......在我生命盡頭,原諒我?”

  秦菱聽了他這話,蓄在眼眶里的淚水控制不住滾落臉頰,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。

  想到他為了救他與海怪纏斗,變成植物人躺半年......

  想到他為了她放棄出圣女族的機會,為了保護她而摔斷脊骨,為了她擋箭中毒,為了她而跳崖給她活下去的一線生機,為了她而身體多處骨折重傷成這副要死模樣......

  她心中感動不已,一顆心已經徹底淪陷。

  其實,在司瀾宴為她跳崖最后消失不見的那一瞬間,兩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已化為了泡影,她對他的恨意也在那一瞬間消散不見了。

  那一瞬,腦子里浮現的,只是兩人初見時候的歡聲笑語和美好時光。

  在此次的生死與共中,她再一次看清了自己的內心。

  他說的沒錯,她心里確實有他,放不下他......

  眼見面前的司瀾宴吐血不止就快要斷氣了,她淚流滿面地撲到他身上,慌亂地顫聲說:“司瀾宴,我原諒你了,你別丟下我和兒子啊,我不恨你了......”

  司瀾宴終于聽到她說原諒他了,染血嘴角微微扯出一抹淺笑,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。

  繼而四肢一癱,徹底沒了呼吸......

  “司瀾宴!”

  秦菱望著沒了動靜癱在那的男人,眼睛大睜,小臉慘白,石化在了原地!

  顫抖著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,發現已沒有呼吸!

  頓時大腦轟然一響,眼淚奔流,抱著他放聲大哭。

  “醒醒啊司瀾宴,你為什么要讓我原諒你啊?為什么要在跳崖后對我說那些感人的話?為什么要給我一線生機?”

  “又為什么要在我對你改觀的時候離開啊?為什么留我孤孤單單的在這沒了你的世界里?”

  她一面顫抖著質問著,滾燙的眼淚不停地落,打在他慘白如鬼的俊臉上。

  “你因我而死了,讓我怎么原諒我自己?讓我今后怎么開心快樂得起來?你這個欺騙我感情的騙子壞蛋傻瓜,你給我醒來啊......”

  哭著吼著,她又將他小心翼翼地平放在草堆上,雙手按壓住他堅實胸膛,打算給他做心肺復蘇。

  可是,她發現他還有心跳,搏動得強勁有力......

  頓時她整個人就征楞住了!

  司瀾宴是在裝死!

  在秦菱伸手探他呼吸的當口,他故意屏住氣息,讓她誤以為他已斷了氣,以此試探她的反應。

  聽見她痛哭呼喊,感受著她柔軟懷抱,以及落在他臉上的滾燙眼淚,他心中因她悲痛欲絕而難受的同時,心口暖得快要化了,軟得一塌糊涂。

  他不忍她繼續為他難過神傷,閉著眼睛同她說:“你親我一口,我便醒來了。”

  秦菱驀地聽見他這話,從征楞中回過神來,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被他給騙了!

  她雖然氣他騙了她,但心中更多的卻是驚喜。

  驚喜于他并沒有死,而是在騙她。

  此刻,已是不敢再動他一根汗毛,以免他又受刺激吐血不止,只能沒好氣地怒斥:“司瀾宴你這混蛋,剛剛差點就被你給嚇死了,你還我眼淚來!”

  司瀾宴假裝虛弱地咳嗽起來,引得她又緊張不已,無比關切地給他把脈,對他噓寒問暖一番。

  他趁機扯住她給他把脈的小手,將她帶得撲倒在他身上。

  強忍著后背傷處傳來的鉆心劇痛,抬手給她擦拭臉頰上亮晶晶的淚痕。

  深沉眸光緊緊擭住她水盈盈鹿眸,岑薄嘴角噙著一絲淺淡溫脈笑意。

  暗啞嗓音淡淡地同她道:“菱兒心里有我,放不下我,別逃避這段感情了,五年前的不愉快,便都忘了吧,回我身邊,我們重新開始,好不好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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