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米樂獨居慣了，從來不會讓自己陷入無糧之地，所以冰箱里總是裝得滿滿當當。
江佩云在琳瑯滿目的食材中挑挑揀揀，揚聲喊，“囡囡，晚上吃牛肉行嗎？”
杜米樂半癱在沙發上，聽著音樂，架著腳搖晃，“你做什么，我吃什么。”
對于這頓晚飯，她沒有什么奢望，只要不是黑暗料理就行。說實話，她不知道江佩云今天怎么會心血來潮，跑到她這里來做飯？
江佩云隔上一段時間就會對她獻次母愛，不是買奢華的禮物就是吃昂貴的大餐，像做飯這樣接地氣的事，不太像江女士的手筆，雖然她從前也是個一日三餐都得親力親為的勞動人民。
江佩云愿意做，杜米樂也由著她，只要不把廚房燒了，任她折騰。聽著廚房里傳來的各種動靜，貌似一切正常。
等了近兩個小時后，終于聽到江佩云喊開飯了。
杜米樂看了眼墻上的掛鐘，時鐘指向八點。
“餓壞了吧？”江佩云歉意的說，“媽媽太久沒做飯，有些生疏，耽誤了點時間。”
“沒事，”杜米樂吸了吸餓癟的肚子，“反正我也不餓。”
坐下來開飯。
桌上三個菜，一盤青椒炒牛肉，一盤清炒萵筍絲，還有一碗紫菜蛋湯。這些菜杜米樂平時常做，加起來半個小時可以上桌，江女士足足做了兩個小時，真是人才。
江佩云給她夾了塊牛肉，“嘗嘗，看是不是小時候的味道？”
杜米樂嚼了兩下，牛肉炒老了，嚼成一團不好下咽，她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，“還行。”
江佩云自己也吃了一塊，訕笑了一下，“有點老了，大概火開大了。你吃萵筍絲，小時候你就愛吃清炒萵筍絲。”
杜米樂試了一下，確實是清炒，都清得嘗不出鹽味了。
“你是不是忘了放鹽？”
“沒有啊，”江佩云吃一口，表情尷尬，“可能是忘了。”
杜米樂看著那碗紫菜蛋湯，還是給個面子，喝了一口，雖然沒有想象中的好，但也沒差到哪里去，勉強可以入口，她舀了湯泡飯，稀嚕嚕干掉一碗飯。
“媽媽知道你愛喝紫菜蛋湯，多喝點。”江佩云給她舀了碗湯，用一種很隨意的口吻說，“囡囡，月底依依生日，你也去吧。”
杜米樂咽下去的那口湯差點沒反上來。
怪不得江女士這么殷勤，原來在這里等著她呢！
見杜米樂不說話，江佩云小心翼翼觀察她的臉色，“囡囡，上次你到門口沒進去，你阮叔叔雖然嘴上不說什么，心里肯定是難受的，這么多年了，你不去阮家，也不準阮家的人來找你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，依瑤是我的繼女，你也是阮浩天的繼女，怎么說都是一家人嘛。”
可能是今天的菜不對胃口，杜米樂覺得胃里翻騰得厲害，有點想吐。
她起身給自己沖了杯熱茶，盡量語氣平和，“重復的話我不想再說，江女士請回吧。”
“囡囡！”江佩云有些生氣，“你不要這么倔，到時候吃虧的是你自己。”
“沒有阮家，沒有你，這些年，我過得挺好的。”杜米樂看著江佩云，一字一句說道，“以后，我也會一直好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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