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蘇家的熱鬧，阮霍兩家的年夜飯就顯得安靜些。中規中矩的吃著喝著，聊著無關緊要的話題。江佩云平時也能應酬幾句，今天碰到杜米樂，心里不痛快，笑得有點勉強，阮浩天只當看不到，沒有理她。母親當成這樣，真是失敗，連帶著他臉上也無光，知道的是杜米樂不愿意跟阮家有來往，不知道的，還以為阮家苛刻繼女。
霍仲南一直沉默著，看得出來有點心不在焉，霍賢山讓他敬酒，半天才回過神來，大過年的，臉上也沒笑容。
阮斐雄說話陰陽怪氣，一開口就被阮浩天懟。
只有阮依依努力的活躍場子，一會夾菜，一會敬酒，說說笑笑，總歸不讓氣氛沉悶下去。
陶美娟有些不忍，提醒兒子，“仲南，給依依夾菜呀！”
霍仲南站起來，阮依依滿心期待的看著他，卻聽他說，“我出去抽支煙。”
陶美娟，“……”
阮依依垂下長睫，掩住眼里的情緒，再抬眼又是笑容可掬的一張臉。
霍仲南出了門，沿著走廊漫無目的往前走，一直走到盡頭的窗戶那里，方掏出煙盒點了支煙。剛吸了一口，旁邊的安全門打開，杜米樂從里頭走出來，耳朵貼著手機，低眸垂眼，“嗯嗯，好，快吃完了，不去了，錦陽媽媽不讓我走……”
杜米樂只顧著說話，沒注意周遭，突然瞧見地上的影子，一抬頭，愣了下，說話聲戛然而止。
霍仲南沒說話，只看著她。
杜米樂強行扯出一絲笑意，“霍總，新年好。”
電話那頭楊曉怡聽到這句，反應很大，“你和霍仲南在一起？”
震耳欲聾的喊聲把杜米樂嚇了一跳，手忙腳亂掛了電話，見霍仲南沒有要說話的意思，趕緊開溜。
胳膊卻猛的被拽住，拖進安全門，按在墻上，動彈不得。
杜米樂心跳如擂，“霍總，你……”
霍仲南一口煙噴在她臉上，嗆得杜米樂扭頭咳了兩聲，隔著繚繞的煙霧，霍仲南的聲音沉得像要墜進地里去，“你和蘇錦陽，什么關系？”
“朋友。”
“什么朋友可以一起吃年夜飯？”
他直勾勾的盯著她，手壓在她鎖骨上，仿佛只要她說出令人不滿意的答案，就要捏碎她的骨頭。
他的呼吸咻咻噴在她臉上，帶著濃重的煙草味，杜米樂有些害怕，嘴里還硬撐著，“我和蘇錦陽是什么朋友，與霍總無關。”
“沒關系嗎？”霍仲南又壓過來一些，嘴唇堪堪擦過她鼻尖，杜米樂心跳加速，她想往后縮，堅實的墻壁卻擋住了去路。
“蘇錦陽知道你和我睡過嗎？”
杜米樂沒想到霍仲南會說出這樣的話，震驚的看著他。
“睡了整整一年，然后把我拋棄了。”
杜米樂再次震驚，就像響雷炸在頭頂，炸得她有些無措。萬花叢中過，片葉不沾身的霍仲南居然……像個怨婦一樣說出“拋棄”兩個字，分明是他先訂婚，她才結束關系，怎么倒打一耙？
“霍總，”她推了推他，艱難的開口，卻被他堵了個嚴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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