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還有我。
這話在上次霍仲南吐苦水的時候，杜米樂想說卻沒說，現在輪到她吐苦水，這話卻響在她耳畔。
她心里一陣感動，主動依偎進他懷里，環住了他的腰。
“后來呢？”霍仲南問，她的過往，他一無所知，但是想知道。
“我爸剛走的時候，我媽躺在床上不吃不喝，就像一朵鮮花在慢慢枯萎，我很害怕，如果媽媽也沒了，我就真成孤兒了。于是我煮粥給她吃，怕營養不夠，還讓鄰居阿姨教我煎荷包蛋。我媽只吃幾口就放下了，說荷包蛋太干。于是我又去學了西紅柿炒雞蛋，每次都多放些水，我媽就著湯汁，能吃下一點。
過了幾天，我媽好像清醒了一點，抱著我大哭了一場，還說我辛苦了。我是辛苦，但不是身體上的，是心里，我和她一樣，為爸爸的離開悲傷著，但我得忍著，得替爸爸照顧她。那一年，我小學五年級，十一歲。
又過了幾天，爸爸單位來了人，說了好些安慰的話，還給了我媽一筆錢。我媽把錢扔了出去，把那些人趕走，還大罵了一場，那是我有生以來，第一次看到媽媽兇狠的樣子。我問媽媽為什么罵那些人，我媽卻說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。
她開始學著做飯，操持家務，我以為從此過上了和母親相依為命的生活，但漸漸的，身邊有了一些流言蜚語，我是不信的，不是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嘛，況且我媽又長得漂亮，直到有一天，我媽領了一個男人來見我，那個男人就是阮浩天，我這才知道鄰居們的非議不是空穴來風。
我媽一直以為我抵觸阮家，是因為鄰居們的非議，確實有一部分原因，但更重要的，是我覺得她背叛了爸爸，我爸走的時候，她要死要活，可走不了才幾個月，她就找了別的男人。那時候我就想，什么愛情，都是狗屁！
起初，她還遮遮掩掩，趁我上學的時候出門，周末是一定要待在家里的，但后來，我回家開始找不到她了，我做飯的手藝就是從那時候慢慢積累起來的，上初一的時候，她正式被阮浩天金屋藏嬌，還想讓我也搬過去，我沒同意，她背叛了爸爸，但我不能，于是她偶爾買些東西回來看我，再塞給我一筆錢。從那時候起，我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……”
霍仲南心里疼死了，他把杜米樂緊緊摟在懷里，嘴唇貼在她額角上，撫慰的蹭著，“以后，你不會一個人了。”
杜米樂自己倒不是很傷感，說，“想知道我和阮依依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？”
“你愿意說，我就聽。”
杜米樂還沒說話，自己先笑了一下，手指在霍仲南胸口畫圈圈。
“我媽有天帶了阮依依來見我，那時候的她真是個小天使，頭發卷卷的，裙子蓬蓬的，甜甜的沖我笑，叫我姐姐。但是當我媽中途上廁所的時候，她拿過我的奶茶，往里頭吐口水，還嘲諷說，阮家不會要一個拖油瓶。于是我知道了，她不是小天使，是小惡魔。然后我也往她奶茶里吐口水，不幸的是，我做壞事沒經驗，剛好被我媽看到了。江女士把我大罵了一頓，我說是阮依依先吐的，阮依依哇的一聲就哭了，喊她媽媽。我媽氣得發抖，摟著阮依依好聲哄著，說我怎么變得這樣壞……”
這事聽著心酸，但杜米樂那只作亂的手讓霍仲南心猿意馬。
“以后我疼你。”他說著又吻了吻她額角。
杜米樂的手停住了，但撩拔起來的火卻滅不了，霍仲南靜了一瞬，啞著聲說，“我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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