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也看著他，冷著臉蹙著眉，若有所思。
視線對上的瞬間，蘇錦陽下意識的錯開，等他再望過去，女孩卻不見了。
蘇錦陽愣了一下，難不成他看到鬼了？
他起身往對面走，四處張望，幽暗的燈光里，人影幢幢，卻哪哪都沒有女孩的身影。就像上午那樣，一眨眼的功夫，女孩就不見了。
蘇錦陽挑了下眉梢，為自己的舉動自嘲，實在是太閑了，閑得蛋疼，都開始管別人的閑事了。
有人拍了拍他的肩，蘇錦陽轉身，嚇了一跳，女孩居然在他身后。
“你找我？”女孩壓著嗓子問。
蘇錦陽搖搖頭，“我不找你。”
“不是看到我跟過來的嗎？”女孩嘲諷的笑，濃烈的煙熏妝看不出本來面目，只有眼神是亮的，閃著寒光。
蘇錦陽問，“你上午坐在礁石上，想干什么？”
“怕我跳海？”女孩哈哈大笑，烈艷紅唇放肆張著，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。
蘇錦陽沒笑，只是靜靜的看著她。
“想跳海的不是你嗎？”女孩說。“我看到巡邏艇把你送回來的。”
“你當時在人群里？”
“對呀，我游回來的。”
蘇錦陽說，“是我誤會了。”他轉身要走，卻被女孩拖住，“你一個人？”
“怎么？”蘇錦陽問。
“我也一個人。”女孩說，“一起喝一杯？”
“不了，”蘇錦陽說，“沒興趣。”
“那……要不要去礁石上坐一會兒？”女孩歪著頭，瞇著眼睛沖他笑，她的眼妝很黑，臉很白，嘴唇紅得似火，整個人看起來熱烈又怪異。
蘇錦陽問，“這個時間去礁石上坐？”
女孩又提議，“或許下水也可以，我們比誰游得快。”
蘇錦陽說，“小姐，我對你的提議都不感興趣，時間不早了，我要回去了，你請自便。”
女孩幽幽嘆氣，“我就知道，不會有人喜歡我，我生下來就是被人討厭的……”
蘇錦陽是打算要走的，可女孩自怨自艾的樣子不知道觸動他哪根神筋，他遲疑了一下，“你怎么一個人來度假？”
女孩說，“你不也是一個人？”
“其實我是和朋友一起來的，她跟男朋友一起，我不想做電燈泡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女孩說，“你沒女朋友？”
蘇錦陽搖搖頭，“女朋友很麻煩。”他問，“你是單身？”
“嗯，”女孩說，“男朋友死了。”
“……”
說要走的人，莫名就這樣聊上了，還一起喝起了酒。
女孩問，“你喜歡我嗎？”
蘇錦陽心想，這也太開放了吧，剛認識就問這種問題。
“不喜歡。”雖然有點傷人，卻是實話，他從不相信一見鐘情。
“為什么？”女孩問，“我不漂亮嗎？”
蘇錦陽想了想，“你的妝太濃了，我不喜歡化濃妝的女生。”
女孩哦了一聲，和他碰了杯，一口把酒干了。
蘇錦陽也把酒干了，“你酒量不錯。”
“你也不錯啊，”女孩嘻嘻笑，“我喜歡喝酒豪爽的人。”
豪爽喝酒的后果就是倆個都醉了，相互攙扶著走出酒吧，回了房間，也不知道是誰主動親的誰，反正憑著一股作天作地的醉意，兩個人從門口一路跌跌撞撞到了床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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