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個人圍著圓桌而坐，吃的是廣陵島本地菜，口味偏酸辣，連湯都帶了點微辣，倒是挺對楊曉怡的胃口。
徐老爺子笑瞇瞇看著她，“丫頭，吃得慣吧？”
“挺好的，”楊曉怡說，“我喜歡吃辣。”
“吃辣好，我們家都吃辣，不吃辣不是徐家人。”楊曉怡聽出來了，這個不吃辣指的是徐良。
“丫頭，”徐老爺子問，“父母都做什么的啊？”
楊曉怡，“我爸開公交，我媽以前賣衣服，現在沒上班，待在家里。”
“挺好的，”徐老爺子說，“你爸媽是土生土長的H市人吧？那他們應該知道徐家。”
“知道。”
“徐家名聲不好，他們也同意？”
楊曉怡遲疑了一下，實話實說，“我媽同意，我爸不同意。”
“不同意是對的，”徐老爺子說，“徐家沒問題，有問題的是徐良，他不是好人。”
徐麗娜，“爸爸，您怎么又胡說八道。”
徐老爺子吹胡子瞪眼，“我胡說？徐良是什么人，你應該清楚啊，阿林，你說，你哥打過你沒有？打得有多狠？是不是差點沒命了？”
徐林神情有點尷尬，“爸，您少說兩句。”
徐老爺子憤然道，“我知道你們都怕他，不敢說實話，任由他一手遮天，今年還騙了個丫頭回來，清清白白的姑娘就這樣被你們大哥糟蹋了……”
任徐老爺子怎么說，徐良一聲不吭，低頭吃飯。
楊曉怡有些尷尬，“伯伯，不是你想的那樣，徐良沒有對我怎么樣……”
“他能對你怎么樣？”徐老爺子不屑的說，“他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楊曉怡覺得奇怪，都說徐老爺子腦子糊涂，可他詆毀起徐良來，卻一點也不糊涂。
然而還有更厲害的，誰也沒料到，徐老爺子突然發飆，毫無征兆抓起茶杯砸向徐良。幸好杯里的水只是溫熱，杯子也沒砸中徐良，但茶水潑了徐良一臉，茶葉還掛在他頭上，十分狼狽。
楊曉怡嚯的一下站起來，被徐良拽住了，低聲說，“坐下。”
比起徐老爺子的暴起，徐良只是微微側了下身，躲過那只茶杯，并沒有太大的動作，連表情也是淡淡的，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徐麗娜趕緊替徐良把頭上的茶葉清理掉，又扯了紙巾替他擦拭。
徐林按著徐老爺子，“爸，你又闖禍了。”
令楊曉怡意外的是，徐老爺子并沒有繼續發怒，而是表情茫然，有點不知所措，甚至看徐良的目光有些躲閃，被徐林扶著慢慢坐下來。
楊曉怡的心情有點復雜，想發脾氣，但對方是徐良的父親，腦子不太清楚，她不能沖他發火，她有些難過，也為這對父子的關系感到悲哀。
“沒關系，”徐良拍拍她手背，安撫道，“他腦子不清楚，偶爾會這樣。”
“偶爾嗎？”楊曉怡問。
“我來看他的次數不多，是偶爾。”徐良說，“你先吃著，我去抽根煙。”
他起身走了，徐林跟著也走了。
剩下徐老爺子，徐麗娜和楊曉怡三個，沉默的坐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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