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謂情場失意賭場得意。
豹哥這一段手氣旺得狠，逢打必贏，但他心情卻不怎么好。
見大哥心情不好，小弟們便陪他打牌，想著讓他多贏幾把，心情就會好了。
第一圈，豹哥贏了四盤，收錢收得咬牙切齒。就在這個時候，手機響了，他接起來。
“大哥，大小姐一個人在逛商場，買了一條裙子和一雙鞋。”
“嗯，還有什么？”
“還買了一杯奶茶。”頓了下，又說，“大杯少冰。”
“……”
豹哥把電話掛了，隨手摸起一張牌，內心掙扎了半天，終是丟了出去。可一圈之后，又摸到了同一張牌，他咬咬牙，還是扔了出去。第三圈，再摸，大姆指輕輕擦過牌底，一不過三，這張不能再扔了，他只好扣在自己面前，神情沮喪，“胡了。”
上首的兄弟說，“大哥，你剛成牌啊？前面都扔兩個了。”
下首的兄弟說，“大哥，你要是這張也扔了，我就胡了。”
對面的兄弟說，“你傻啊，大哥自己要胡的牌，怎么會丟出去，除非腦子有病。”
腦子有病的豹哥，“……”
手機又響了，豹哥索性按了免提。
“大哥，大小姐接了個電話，離得遠，聽不清說什么，不過她立刻下樓，開車往錦泰廣場的方向去了。”
“跟著。”
“跟著呢，大哥，剛才白光一閃，好像有監控拍到我邊開車邊打電話了……”
“所以？”
“我就是想問問，罰款報，報不報……”
豹哥二話不說，把電話摁掉了。
上首的兄弟說，“那小子有病，罰款才幾個錢，也找大哥要。”
下首的兄弟說，“大哥贏這么多錢，交一年的罰款都夠了……”
對面的兄弟說，“要看什么違章，如果超速百分之三百的，那得以萬計算了……”
豹哥把牌拍得“啪啪”響，“我說了多少次，要做守法公民，超什么速，超什么速？”
挨了訓斥，小弟們訕訕的，不敢亂說話了。過了一會兒，對面的兄弟說，“大哥，你每天派人跟著大小姐，也不是個事，你得自己到大小姐跟前去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手機又響了，“大哥，大小姐和一個長相斯文的男人在一起吃飯。”
豹哥眼睛一瞪，牌一摔，“是不是徐良又給大小姐安排相親了，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，這都沒打聽到？跟我走，老子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，敢跟我搶……”
——
H市精神病院，俗稱二院。
穿過長長的走廊，打開鐵門，還是走廊，走到盡頭，再開一道鐵門，有一間屋子。透過門上粗粗的鐵柵格，可以看到屋里有張床，一個女人盤腿坐在床上，她低著頭，穿著特制的衣服，兩只胳膊被交叉朝后禁錮住，頭發散下來遮住臉，一動不動。
半晌，她緩緩抬起頭來，陰毒的目光從發絲間透出來，讓人不寒而栗。
她喃喃自語，“不，不可能，阿南不會不要我的，我們訂了婚，阿南是我的，永遠都是我的……杜米樂，我要殺了你，我一定會殺了你，杜米樂——”
她突然高聲狂叫，用力掙扎想把胳膊放出來，一個不平衡倒在床上，又滾落到地上。她喊得撕心裂肺，“她不可能打敗我，永遠都不可能，我要殺了她……”
聲音尖厲刺耳，回響在空蕩蕩的屋子里。
監控室那邊發現屋里的異樣，立刻按下通話開關，“趕緊去104，病人又狂躁了，給她打一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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