咖啡廳里，林牧邈端著咖啡杯坐在落地窗旁，望著窗外忙碌的人群，輕輕嘆了口氣。
“你好像有心事？”對面的葉淺蕓問。
“工作都沒幾個，哪來的心事啊。”林牧邈笑笑，放下咖啡杯。
自他們報到以來，已經過去一個月，這段時間里，林牧邈的生活很清閑。
烏肺分院的任務并沒有想象中的繁忙，以至于他每天都勤勤懇懇地打卡，卻幾乎沒出過任務。
唯有的兩次任務，是作為主治醫師帶普通醫師做基礎任務，隊員們的素質都很高，經常很快就完成了任務，他只負責在旁邊象征性地指揮一下，最后再領頭做收尾工作。
級別越高，負責的任務就越少越困難。
雖然人間太平是好事，但林牧邈總覺得自己在虛度光陰，就像一條白拿工資的咸魚。
“不都說‘寧可架上藥生塵，但愿世間人無病’么？沒有工作是好事啊。”葉淺蕓輕聲說。
“說的也是。”林牧邈端起咖啡杯，小口啜飲。
“林牧邈！”吳啟推開咖啡廳的門，快步走到兩人的桌邊。
“怎么了，吳啟？”林牧邈看向他，“急急忙忙的，有什么事么？”
“副院長叫我們過去，說是來任務了！”吳啟的臉色里隱隱透著興奮。
這段時間里，吳啟和林牧邈經常一起吃飯，很快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。
聊天的時候，林牧邈得知了吳啟選擇烏肺分院的原因，他覺得其他分院優秀的醫生太多，自己能做出的貢獻太少，不如選擇年年招募人數墊底的烏肺。
誰曾想來到這兒了以后，干的活都很基礎，讓他一身高超的醫術得不到施展的空間。
作為普通醫師，他的實力是頂尖的。
“吳啟同志，你這思想態度不端正啊。”林牧邈正色，“都說‘寧可架上藥生塵，但愿世間人無病’，咱們沒工作是好事兒啊，你怎么能如此興奮？”
吳啟一愣，茫然地撓了撓頭，“抱歉，你說的有道理，但你之前不是和我一樣閑得慌么？”
“別理他，他前一分鐘還在抱怨沒工作呢，從我這抄個句子逗你罷了。”葉淺蕓無奈地笑笑。
“哈哈哈，抱歉抱歉，”林牧邈起身，拍拍吳啟的肩膀，“走吧，去副院長那里。”
......
副院長辦公室。
吳啟和林牧邈小隊八個人齊聚，楊故昇坐在辦公桌后，神色認真。
“我先來介紹一下此次任務的情況。”楊故昇說，“大概在一周前，紅細胞科的一個小組在衡愛花園附近偵查時，發現了早期疫化患者出現的痕跡，當即調遣了隊伍前去治愈。”
“但是到達目擊地點附近后，他們卻怎么也找不到患者，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似的。”
“會不會是某種隱匿類的‘癥狀’？”林牧邈問。
“一開始他們考慮過這一點，但這無法解釋另一個奇怪的現象。”楊故昇說，“這一周以來，這名疫化患者沒有造成任何傷害性事件。”
“這怎么可能呢？早期疫化患者的神志近乎為零，只會靠嗜殺本能行動，衡愛花園又是人來人往的居住區，患者怎么可能忍得住？”吳啟忍不住問道。
“這就是本次事件的棘手之處。”楊故昇說，“這個現象很反常識，相應的隱患也很大，需要盡快解決。”
“有沒有可能是患者意外去世了？”林牧邈斟酌了一下，問道。
“無論是去世了還是失蹤了，我們都必須找到患者，事件緊急，刻不容緩。”楊故昇說：
“這次的任務原本只是個普通任務，但派出去了三個小隊，都沒能完成任務，所以院里決定派遣更優秀的醫生。”
“你們都是早期疫者里的精英，最適合這個任務，現在院里要你們組成專案醫療小組，由林牧邈帶隊進行調查，明白了么？”
“是！”眾人應答。
“很好，去吧。”楊故昇笑笑。
......
會議室里，小組八個人正討論著調查的切入點。
“這么大個城市，上哪兒去找這個患者啊......”埃里克拖著下巴，一臉苦惱。
“既然是在衡愛花園附近發現的，要不先去那附近看看？”吳啟提議道。
“但是之前的小隊已經搜索過好幾遍了，如果能找到早找到了。”眼鏡男張翰林說。
“那有沒有可能擴大范圍，地毯式搜索那塊區域？”中東人阿亞圖拉說。
“太耗費人力了，這畢竟只是個早期患者的事件，恐怕申請都批不下來。”眼睛男張翰林搖頭。
“能......能不能想辦法把它引出來呢？”安妮小聲地說。
“怎么引？先不說得鬧出多大的動靜，剛剛副院長都說了，這個疫化患者沒有造成任何事件，根本不會那么容易上套！”張翰林推了推眼鏡，無奈地說。
“對不起......”安妮委委屈屈地垂下腦袋。
“我說張翰林，大家說的方法全被你否定了，那你倒是說說，該怎么辦才好？”許禾氣沖沖地說，顯然是有點不耐煩了。
“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，不可行的辦法就是不可行，還不準我提出異議了？”眼鏡男張翰林雙手環抱。
“你......”
“好了，大家不要吵了。”葉淺蕓說。
她是希波克拉底之星，而且人長得漂亮，她一說話雙方都安靜了下來，只是大家明顯都還帶著情緒，互相看對方不順眼。
還沒開始行動，調查就陷入了僵局之中，眾人的心情都有些煩躁。
長久的沉默后，葉淺蕓轉向林牧邈，“小邈，你一直沒說話，有什么看法嗎？”
林牧邈長出一口氣，剛剛他想了好幾個切入點，但都自己否定了，所以遲遲沒有參與討論。
“有衡愛花園附近的地圖嗎？”林牧邈問。
“有。”眼鏡男張翰林調出衛星地圖，把電腦移到林牧邈面前。
林牧邈拖動鼠標，放大那塊區域，來回掃視，試圖從中尋找到靈感。
然而這只是徒勞，事實上這塊地圖他們都看過好幾遍了，根本沒法想出什么好的方法。
眾人似乎也看出了林牧邈的為難，紛紛嘆了口氣。
“沒事的，林牧邈，想不出來也正常。”吳啟安慰道。
林牧邈抿了抿嘴，感到些許苦惱。
“唉，如果疫化患者能像普通患者一樣，病了自己知道來醫院就好了。”許禾說。
“別說傻話了。”眼鏡男張翰林滿頭黑線。
一聽這話，許禾的火氣又上來了，“開個玩笑而已，你這人怎么......”
“許哥，你剛剛說什么？”林牧邈眼睛一亮，忽然出聲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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