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當然也是假的！”
蘇如意冷笑一聲，“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她有這個本事吧？”
“那你說的那些話，到底哪些是真的？”
云無塵問道。
“她心狠手辣心機深沉，害死了許多人，這都是真，至于她有沒有毒殺父皇，這我就不知道了，因為我很早就死在了她的手中，可是，我這么說也不全然是胡說，是她在殺死我的時候，親口向我承認，說她恨父皇，說如果不是為了救父皇，她的父親蘇燎不會戰死，她也不會在戰神府遭受那么多的虐待。”
蘇如意說，“這樣的她，所有害過她的人，她都要報復，就算是諸如大皇子和皇后對她一向寬仁，可如果對她來說是一種阻礙，她也會毫不留情地除掉。
“她對父皇心懷怨恨，行事手段又是那般陰狠毒辣，怎么可能不找父皇報仇？”
云無塵聽著，眸中熠熠生輝。
“她前世竟是這樣的人？”
他對小霜寶的興味更濃烈了。
可是為什么小霜寶歷經兩世，性格差異卻這么大？
難道是因為她前世進宮晚？
在戰神府時為了自保，不得不變成那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。
但這一世，她才三歲半就被成瑄帝接進宮中，受盡萬千寵愛，這樣的她，自然還能夠保持純善的本性。
“我再問你一個問題，前世，小霜寶懂得算命捉鬼這些嗎？”云無塵又是問道。
“她不懂。”
蘇如意搖了搖頭，十分肯定地說道，“她前世從未施展過這方面的能力。”
“真有意思。”
云無塵眸中滿是興味。
“你問我的問題，我都已經回答了，現在，你是不是應該放了我了？你將我抓到這里，太妃娘娘知道嗎？我可是她培養出來的小鬼王啊！她不可能就這么放棄我的吧！”
蘇如意這時候說道。
“放了你？可以。”
云無塵說著，就將綁在蘇如意身上的繩子解開。
就在蘇如意以為自己重獲自由時，一把鋒利的劍，卻忽地一下揮過來，直接將她的頭顱砍掉！
蘇如意瞬間魂魄離體！
她直接變身成小鬼王，飄浮在半空中，恨恨瞪著云無塵：“你為什么要殺我！難道你不怕太妃娘娘知道了，找你的麻煩？”
“哼，那個女人，我會怕她？”
云無塵口中滿是不屑，“至于為什么殺你，當然是因為你是一個冒牌貨啊，冒牌貨怎么還配繼續活在這世上？”
他話音一落，袖中忽然飛出無數黃符，直接貼滿蘇如意的周身。
“啊！這是什么！”
蘇如意立即感受到，自己渾身猶如遭到束縛，竟是動彈不得！
“怎么會這樣？我不是小鬼王嗎！我可以號令眾鬼的！快來人啊！救我！”
她意圖激發自己身上的鬼氣。
然而下一刻，便見云無塵手掐法決，默念口訣。
“破！”
隨著他一聲號令，身上的黃符符文光芒一閃，瞬間爆破！
“啊！”
蘇如意慘叫一聲，卻是被黃符炸得直接魂飛魄散了！
做完這一切，云無塵又貼了一張符紙在她的尸身上，不消片刻，她的尸體就化為了一灘水。
云無塵將這里清理干凈，便揮一揮衣袖，直接離開。
……
……
皇宮中。
這一場宮宴結束，關于小霜寶前世身份的事情，傳得沸沸揚揚的。
小霜寶心情不好，連著兩天都沒有去學堂讀書，也沒有出去玩耍。
成瑄帝見她這樣，自然是擔心不已。
他特意推掉朝政，抽出一天時間，打算陪陪小霜寶。
然而等他上完早朝，回到寢殿時，便見到小霜寶獨自趴在窗前，一臉的悶悶不樂。
“霜寶，你這是怎么了？”
成瑄帝詢問道。
可小霜寶卻并不回答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她才是忽然開口叫道：“爹爹……”
“霜寶，爹爹在。”
成瑄帝走過去將小奶娃抱起來，便見到她一雙眼睛紅紅的，顯然是悄悄哭過了。
他心里頓時一陣心疼。
“霜寶可以問爹爹一個問題嗎？”小奶娃說道。
“可以，你問什么，爹爹都會如實回答。”成瑄帝垂眸看著她，抬手為她擦掉眼角的淚水。
“如果蘇如意說的都是真的，霜寶長大以后真的會變成那樣的壞女人，爹爹還會喜歡霜寶嗎？”
只聽小奶娃帶著濃重的鼻音，小奶音可憐兮兮小心翼翼地詢問道。
成瑄帝對小霜寶的發問，有些意外。
小奶娃不問他信不信她，反而問他這樣的問題。
難道，她真的相信了蘇如意的話，覺得自己長大以后，會變成蘇如意所說的那種人？
“會。”
成瑄帝認真思索了一番之后，給出了一個令人錯愕的答案。
“爹爹，你是不是在哄霜寶，在騙霜寶？”
小霜寶聽了這樣的答案，卻沒有立即高興起來，反而小腦袋垂下來，情緒低落，“那樣的霜寶，那么壞，傷害了好多人，爹爹怎么還會喜歡霜寶呢？”
“爹爹沒有騙你。”
但成瑄帝卻語氣認真地答道，“霜寶，你好好想想，如果蘇如意說的都是真的，你前世本就是那樣的人，可那時候，朕不還是對你十分寵愛？
“這便是說，朕寵愛你，并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善良。”
他這番話，讓小霜寶感到有些迷糊了。
“為什么呀？大人不都喜歡聰明善良的小孩子嘛？”
她小奶音疑惑地發問。
“傻孩子。”
成瑄帝這時候居然是笑著搖了搖頭，“你以前在戰神府時，難道不善良聰明嗎？可蘇家那幫人，喜歡你嗎？”
小霜寶一聽，當即搖了搖頭。
“他們不喜歡霜寶，哪怕霜寶再乖，再聽話，他們也不喜歡霜寶。”
她回憶起那段往事，眼神仍是有些黯淡下來，并且也始終無法理解。
“這就對了。”
成瑄帝捏了捏她的小鼻子，“不將你當做家人的人，你無論有多么美好的品性，他們也還是不會喜歡你。
“剛剛蘇如意問朕，為什么霜寶不是朕的親生女兒，朕也依然寵愛霜寶，這兩個問題的答案，其實是一樣的。”
小霜寶目光帶著詢問，疑惑地望著他。
成瑄帝卻陷入短暫的回憶。
他自小內心中的親緣感情就十分淡薄。
因為他在皇宮長大，見慣了兄弟之間手足相殘，父母之間互相猜忌，在他的內心中，其實并沒有任何的親情可言。
即便他有這么多的孩子，不管他們再是勤奮乖巧，他也從來不覺得喜歡誰。
其實即便蘇如意此前頂替小霜寶的身份進宮，在他誤以為蘇如意就是蘇燎的親生女兒時，他因為對蘇燎的愧疚疼愛蘇如意，內心中對蘇如意也沒有多少的喜歡。
一直到他見到小霜寶的那一刻。
“朕把霜寶當成自己親生的孩子，所以，不論霜寶是好是壞，爹爹都喜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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