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樂文學網 > 荒天之下 > 一百一十九、承宣路療傷
  胡植蘭看著面前的顧玉成,知道自己的軟刀子沒什么用,而且也明白顧玉成這么一個散修,就算真的殺了他們,只要離開了云趾路,胡家也不能怎么樣,畢竟胡家可不是千尋譜那樣的古老大宗門,出了一個張之林,可以全天下的通緝,就連函谷關商家都得賣幾分薄面。胡家也只能在云趾路作威作福而已。

  而此時的胡成浩已經被那顧玉成踩在腳底,整個人動彈不得。

  寧喜兒看到此情此景頓時尖叫了起來“你這個南郡雜種!你敢動成浩哥?!你信不信胡家能讓你……”

  顧玉成看著歇斯底里的寧喜兒,第一次感到腦袋如此腫脹,這寧喜兒恐怕也就長了這一副漂亮的臉蛋,但是沒帶上腦子。

  此時的胡植蘭立馬打斷了寧喜兒的話語,再讓這女娃說下去,估計全都得上黃泉路。

  胡植蘭直接開口說道“你只要饒我們一命,我們就將我們的焰獸內眼全部交給你。并且絕不在事后找你麻煩。”

  顧玉成冷冷的看著胡植蘭,卻沒有說話。胡植蘭看著顧玉成的樣子,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了,微微退后一步后,胡植蘭強行令自己冷靜了下來。

  此時寧習存看著顧玉成,謹慎的退后了一步。

  顧玉成則看著胡植蘭,冷冷的命令道“別動……”

  那寧習存打了一個激靈,隨即發現顧玉成不是對著自己,于是立刻轉頭想要逃跑。

  胡植蘭以及胡成浩還沒有反應過來,顧玉成便直接開口怒呵道“我讓你!……”

  “別動!”

  火焰降臨,垂落于寧習存身上,直接將他狠狠地壓在腳底,顧玉成眼睛中綻放出殺戮的光芒。一時間落針可聞,一片死寂。顧玉成則緩緩的從寧習存的身上走下來,回頭看向那胡成浩。此時的胡成浩被顧玉成盯著,只覺得被壓在鍘刀之上,仿佛下一刻就要人頭落地。

  最終胡成浩在顧玉成那瘋狂逼視之下,徹底的崩潰,放棄了他的驕傲自負,連同尊嚴都跪倒在膝蓋下——胡成浩跪了下來!向著顧玉成跪了下來!然而顧玉成卻一點憐憫的神情都沒有,整個人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。

  胡成浩這一跪,令眾人全都感到了希望破碎。

  胡植蘭看著自己的大哥跪在面前這個赤紅色的男人面前,流露出了一副痛心的樣子,再看到顧玉成那眼中深深地鄙夷,胡植蘭知道,自己這個大哥斷然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。

  一個連尊嚴都不要的人,同樣會輕視諾言,因為諾言很大程度就是綁定在尊嚴之上的。除非是個知恥的人,至于胡成浩,他不是。

  顧玉成緩緩的來到胡成浩面前,胡成浩頓時瘋狂的磕起頭來,一邊磕頭,一邊抱住顧玉成的腳,整個人流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,哭訴的喊道“顧兄,顧兄,顧大人,不是我的原因,不是我要搶你的內眼。不是我要這么做的。大人,對!都是,都是寧家那兩個畜牲出的主意!都是他們兩個!”

  寧喜兒眼睛失去光澤的看著趴到在顧玉成腳邊,像是一個癩皮狗的胡成浩,整個人不自覺的留下了淚水。

  顧玉成看著胡成浩,終于流露出了一絲絲的憐憫,然而這一刻的憐憫,充滿了嘲笑。

  此時寧習溫直接上前罵道“姓胡的,你榻釀的放屁,你榻……”

  話還沒說完,那顧玉成一道火焰,直接落到胡成浩的身上,瞬間胡成浩便被點燃了,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。

  顧玉成緩緩的來到那寧家兄弟二人的面前,那寧習溫咽了一口唾沫,隨即接著破口大罵道“爺爺我做錯的事情,爺爺我自己扛著,你就算能殺了爺爺,爺爺依舊是你爺爺!有種別碰我姐!”

  顧玉成看著寧習溫,第一次點了點頭,隨即一道火焰穿心而過,寧習溫直接被刺穿了心臟,緩緩的倒下,濺起些許塵埃,顧玉成緩緩的說道“有種。”

  胡植蘭看著一瞬間被殺死的二人,不禁的留下了淚水,甚至有些嘲諷的在心里說道“你跪著哀求,不過死無全尸。他站著破口大罵,能換一句有種,也沒有身首異處……”

  此時寧習存看著顧玉成,仰天長嘆,隨即側臉看了一眼寧喜兒,便爬了起來,直接上前,撿起那胡成浩的刀,拿了起來,對著顧玉成說道“我自刎而死,只求你饒過我妹妹與胡家小姐。”

  顧玉成緩緩的說道“只能留一個。”

  寧習存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,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寧喜兒,再次嘆了一口氣,回過頭,沉重的說道“植蘭小姐。”

  顧玉成聽到寧習存的選擇,絲毫不意外。

  那寧喜兒不可思議的看著寧習存,隨即歇斯底里的說道“為什么?為什么啊二哥?!為什么要讓我死?二哥!”

  寧習存沒有回答,只是死死的看著顧玉成,等著顧玉成點頭。

  顧玉成隨即點了點頭。

  寧習存苦笑著,最后顫抖著,流著淚,涕泗橫流,但依舊抬起了手臂,一邊將刀駕到脖子上,一邊說道“若是植蘭小姐死了,我寧家也必然會沒落。因此,對不起了妹妹……胡植蘭小姐,我寧某求你,在我三人死后,稍微,照顧一下寧家。”

  那胡植蘭看著顫抖著的寧習存,無奈的點了點頭。

  寧習存隨即飲恨自刎。

  血染紅了一大片土地,看得寧喜兒心痛不已,只覺得自己的心,也在滴血,更多的,則是一種難以言明的痛苦。

  顧玉成看著倒下的寧習存,依舊將寧習存的尸體砍斷了一條腿。

  隨即又抬起頭,看向那胡植蘭與寧喜兒,一步一步的走向胡植蘭。

  寧喜兒看著那靠近的顧玉成,整個人瘋狂的后退,一邊后退,一邊哭喊。最后竟然轉頭就跑,什么也不管的跑向灌木深處。

  顧玉成卻根本沒有去追趕,只是淡淡的來到胡植蘭面前,對他說“拿來。”

  胡植蘭一時愣住了,而那顧玉成則堅定的說道“將療傷的藥,和內眼全部交出來!”

  那胡植蘭緊張的將所有東西全部交了出來,顧玉成卻直接開口道“給我!”

  胡植蘭整個人都有些懵,顧玉成卻開口說道“你還有藏著的!”

  胡植蘭瞪大了眼睛,整個人不可思議的搖著腦袋,想到的是顧玉成要殺人滅口,于是流著淚將眼睛死死閉上了。

  顧玉成一言不發,一道火焰沖向胡植蘭。

  許久過后,胡植蘭才緩緩睜開眼睛,確認了顧玉成沒有動手。而顧玉成則是點了點頭,說道“看來是全部了。連儲物袋都給我了。”隨即甩給胡植蘭一個儲物袋,淡淡的說道“我不會殺你,你既沒有侮辱過我,也沒有對我起歹心。沒必要殺你。”

  說完話,渾身的火焰驟然熄滅。顧玉成直接離開,全然不在意胡植蘭。

  胡植蘭站在原地,最后開口問道“你不殺寧喜兒?”

  顧玉成緩緩的回頭,搖了搖頭。胡植蘭便明白了過來,寧習溫在問有種的時候,顧玉成的那一句有種,還包含了對寧習溫要求的答應。隨即又看向顧玉成,淡淡的問道“你怎么敢肯定,寧習存會選我?”

  顧玉成十分隨意的解釋道“在我追胡成浩的時候,若不是我一開始呆在原地,寧習存絕不會跟著胡成浩一起逃跑。他絕對會劫持韓陰,換取保命的機會。這樣一個工于心計的人,更能影響他抉擇的,一定是利益。”

  “選你,最符合他的利益。”

  胡植蘭聽后,凄慘的笑了笑,她知道顧玉成讓寧習存來選,就是要擊潰寧喜兒的心理防線,這也算死罪能免,活罪難逃了,讓寧喜兒精神上遭受打擊。算是讓寧喜兒這種管不住嘴的付出了自己的代價。

  好精明的人。胡植蘭感嘆道。

  胡植蘭知道,胡成浩和寧家兄弟死的不冤。

  顧玉成隨即向著前方走去,一把撿起寧習存的腿,放入儲物袋中。胡植蘭想說些什么,卻哽咽住了,隨即只能呆呆的看著顧玉成離開,久久無言……

  顧玉成找到韓陰時,韓陰整個人都有些蒼白。

  顧玉成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一個東西砸在韓陰的身邊,韓陰已經有些迷糊了,模糊中只看見一根白骨,正是腿骨——那寧習存的腿與內眼放在一起,已然融化的只剩骨頭了。這也是為什么內眼需要特殊的儲物袋儲存。若是再晚一些恐怕骨頭都沒了。

  韓陰挪了挪身子,有些抱怨的問道“這什么啊?”

  顧玉成淡淡的說道“寧習存的腿。”

  韓陰愣了一下,隨即笑道“我這腿還是能恢復的。就是疼。”

  顧玉成扶起韓陰說道“那又怎樣,他還是的把命交上——還有腿。”

  韓陰頓時被逗笑了,一笑又扯動了傷口,頓時痛的呲牙咧嘴。

  顧玉成直接對韓陰說道“我把胡成浩和寧家兄弟全殺了。”

  韓陰頓時驚訝的瞪大眼睛,問道“你連胡成浩都殺了?!”

  顧玉成點了點頭,韓陰也有些抱怨“那你還放了兩個女人?要是他們兩個回去通風報信…”

  顧玉成看了一眼韓陰,淡淡的說道“離開云趾路不就行了。”

  韓陰頓時有些腦袋痛。卻也只能點了點頭。顧玉成干的也沒什么錯的。

  于是二人很快向著那明焚山外走去。顧玉成一邊走一邊為韓陰療傷。

  過了幾天后,顧玉成與韓陰終于來到了傳送陣外,只是這一次,顧玉成與韓陰來到的是承宣路。

  此時的韓陰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,除了劍法留下來的后遺癥以及那受傷的腿還需要繼續療養外,便沒有什么問題了。

  顧玉成帶著韓陰來到一家酒館之中住下。

  顧玉成對那韓陰說道“你現在此處修煉恢復一下,我出去尋找一下能否將這些內眼換成靈石,或者換成地圖。”

  韓陰點了點頭,顧玉成便留下韓陰自己出去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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