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境線，白云進靠在墻頭，眼皮忍不住有些打架的趨勢。
他實在是太累了。
這幾天韃靼人的軍隊，不知為何仿佛是瘋了一樣，三差五就跑過來打一架。
雖然大部分的戰斗，是以大明軍隊的獲勝而告終，但是那些韃靼人的軍隊，就仿佛一塊牛皮糖一般。
見自己要輸了，就連忙逃跑，而大明軍隊因為要守著邊境線，沒有辦法去追擊。
這種情況其實還好，只是有些憋氣，但是損失不是很慘重。
可隨著韃靼開始人半夜偷襲，大明軍一個猝不及防，防線就很有可能會被沖破一絲空隙。
那些韃靼人突破防線后，就仿佛瘋了一般，玩兒命地向應州腹地跑去。
對于這些人，大明軍隊肯定不能置之不管，只得分出一支部隊前去追殺。
如此就陷入了韃靼人的圈套，一種陽謀。
分出兵力去追殺，那么正面戰場的統治力就會減弱，給韃靼人逞兇的機會。
但是不分出兵力去追殺，那么誰也不知道，那些韃靼人跑進應州腹地后，是準備做什么。
大明軍這邊沒有人敢賭，也沒有人愿意去賭。
“敵襲，都給我醒一醒，精神起來。”
突然一陣鑼鼓聲，在白云進耳邊炸響。
白云進一個機靈，連忙打起精神，仰頭看去。
城墻下，那些韃靼人又仿佛狗皮膏藥一樣，莫名其妙的跑過來進犯。
傳訊兵敲著鑼鼓從白云進身邊跑過，在城墻上一路前進不斷，提醒那些疲憊的士兵
“這樣下去，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？”
白云靜身邊的一名士兵抱怨到道:“要我說，還應該像最開始一樣，直接讓咱們沖出去，在外面與那些韃靼人決一死戰！
你看最開始韃靼人第一波進犯，被咱們殺了那么多人，現在咱們因為要保存什么體力，反而像是成了甕中之鱉。”
那名士兵明顯是怨氣不低，嘴里念念叨叨，不斷抱怨著。
白云進其實心里清楚，這就是韃靼人想要看到的。
他立即清了清傻子，打起精神說道:
“千萬不要在這里抱怨，這只會讓韃靼人更加高興，因為你的抱怨會讓咱們的士氣更加低落，最終被韃靼人有機可乘。
要反過來想，咱們只需要在這里默默的等著對方來送死，對方來多少咱們殺多少，而對方還要來回算計，不斷跑來跑去，他們才是更累的那一個。“
一番話成功讓白云進身邊的士兵們，心情振奮了幾分。
只是白云進安慰好他們后，自己的心情卻越來越低落。
情況并沒有他說得那樣好。
白云盡清楚地意識到，韃靼人此時占據著一定的主動。
他們每一次派過來的兵力有大有小，根本毫無規律。
為了提防韃靼人的大軍壓境，他們大明軍這一方，必須時刻保持自己在城墻上有充足的兵力儲備。
可是就因為這樣，一旦韃靼人來進犯的只是一小股軍隊，那么吃虧的就是他們大明軍。
一次兩次還可以接受，但是長久以此下去，總是讓對方以人少禍害他們人多，大明軍也會有抵不住的時候。
這時下方戰亂已經開始打響，一小股韃靼人沖向城墻。
但很快他們就被迎面趕來的大明軍打了回去，一時間死傷慘重，抱頭亂竄逃回自己韃靼方向。
墻頭上的士兵，紛紛對著那些韃靼人逃竄的方向，大聲唾罵。
只有白云進的心理，一陣陣發緊。
“又是這樣，對方又以很少的人數就將我們大明軍這么多人，都給折騰起來。”
白云進左右看了看，發現包括他在內，幾乎有一半兒的大明軍都只是被吵醒，精神高度崩緊，結果卻什么作用都沒有發揮，那些韃靼人便已經被打退。
“不行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，我必須立即去見顧統領。”
白云進心里有了決定，將自己的工作暫時安排出去，讓周圍的戰友們頂替一下，他則快步離開城墻去尋找顧統領。
方方正正國字臉的顧統領此刻等。抓著腦袋。皺眉苦思
“顧統領，你這是在做什么？”
白云進有些好奇的問道。
顧統領抬起頭，看到原來是白云進過來，連忙招了招手:
“老白，你的腦瓜比較靈光，快來幫我想一想，這件事情要怎么處理？”
這些天兩人經常并肩作戰，漸漸的也越發熟絡，白云進雖然只是一個小隊長，卻也憑借自己出色的頭腦將顧統領折服。
用顧統領的話來說，那就是白云進早晚也是統領級別，甚至未來的成就可能更高。
所以顧統領在白云機面前，從來不擺什么領導架勢，直接張口就是老白，閉口也是老白。
白云進剛開始還有些板正的對此表示抗拒，但是漸漸的，也實在架不住顧統領的熱情，無奈默認下來。
此刻他就被顧統領一把抓住，拉到那個桌子面前，指了指桌上的地圖：
“老白，你看我收到來自斥候的消息，在距離咱們這里大概8里地左右的位置，發現了一群野牛。”
“野牛這有什么可重視的？”
白云進有些疑惑。
顧統領連連搖頭，強調道:
“如果只是普通的野牛，我自然不會在意，就算他們來到了咱們戰場上，也不過就是給咱們加餐罷了。
但是我的斥候仔細觀察后才發現，那些野牛的身上竟然有明顯的人為痕跡，有人在他們的尾巴上綁上了稻草。”
“等一下……稻草？”白云進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，“莫不是兵書中那種火牛陣！”
“我就是這么懷疑的，但是同時我也很疑惑，因為咱們這不是遭遇戰，咱們可是有城墻的，就算有火牛陣又能把咱們如何呢？”
顧統領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，一臉的疑惑。
他能夠看出來這群人是想要利用火牛對他們進攻，但是卻怎么也想不通，究竟是什么樣的方式，才能讓火牛對他們的城墻造成威脅。
正是因為想不通，所以他才會露出剛剛那副苦惱的樣子。
白云進皺起眉頭，同樣陷入沉思。
火牛陣看似威力很大，但在攻堅戰中一般都是防守一方使用。
趁著進攻方不注意的時候，防守一方從城內直接釋放出大量的火牛，憑借那股沖勁，直接講進攻方的營地沖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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