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慕卿看到紀寒洲的嘴唇,龜裂干燥得不像話。
這是失血過多的生理反應。
直到轉進病房,他還在持續輸血。
護士拿了棉簽,蘸取了溫水,仔細涂抹在他的唇瓣上。
楚離走過來道:“聽醫生說,紀總傷得很重,肩胛骨與鎖骨肩峰均斷裂,脾臟出血,以及中度腦震蕩,三道爪痕,里層外層加起來縫了四十幾針。所幸那頭獅子中了兩針麻槍,喪失了大部分攻擊力,否則......那一巴掌,人就真的兇多吉少了。”
蘇慕卿冷淡道:“能保住一條命,已經是幸運了。”
他轉過身,看向楚離:“那頭巴巴里獅,是我未婚妻多年之前,從非凡野生動物走私組織手上救下的一頭小獅子,她給它療傷,撫養了一段時間,之后被送到了野生動物園。所以,它不會傷她。”
頓了頓,蘇慕卿意味深長道:“一只野獸,都尚且通人性,知道念情。人心,有時比獸心還要薄情。”
楚離莫名其妙地看著他,體會不出話中的心意:“我聽不懂蘇公子在說什么。”
蘇慕卿道:“你不需要懂。”
宋南梔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:“蘇公子,既然秦小姐是你的未婚妻,那你知道嗎?你的未婚妻,在有婚約的前提下,還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,成何體統?”
蘇慕卿面無表情地轉過身:“我的未婚妻,做了什么,說了什么,不需要別人來指指點點。”
宋南梔惱羞成怒: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你們現在還沒結婚,她在外惹是生非,處處濫情,等結了婚,有這種不守本分的妻子,你的日子還過的安穩嗎?”
楚離緊張了一下:“宋小姐!這些話不能亂說。”
宋南梔頭發散亂,臉色極差,在搶救室外心驚膽戰地守了那么久,一想到紀寒洲為了那個女人,差點連命都不要,她心里滿是不甘:“亂說?我哪句話是亂說!她明明有未婚夫,卻還和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,你知道嗎?我不在B城那段時間,你的未婚妻,跑到別的男人的房子里,和別的男人過夜!你呢?這種女人,你竟還捧在掌心當成寶!我看你真是瞎了眼!”
蘇慕卿冷冷道:“不知宋小姐和紀先生,是什么關系,又是拿什么立場,來和我說這些話。”
宋南梔一時語塞!
是啊。
她和紀寒洲,是什么關系?
男女朋友?
未婚妻?
都不是。
一直以來,紀寒洲甚至沒有給過她一個名分。
兩人最親密的行為,也停留在擁抱。
他對她很好,無論她想要什么,他都會滿足她。
他給了她想要的一切,甚至不惜一切代價,要治好她的心疾,卻唯獨沒有開口,對她說過一句“愛”。
她算什么。
宋南梔一時答不出所以然來。
蘇慕卿朝著她步步逼近:“宋小姐,要我提醒你么。這里不是S市,是B城。哪些話該說,哪些話不該說,你掂量得清嗎。”
宋南梔赤紅了臉道:“你未婚妻給你戴綠帽子,你都不管?蘇慕卿,你真是個孬種!”
蘇慕卿臉色一沉,一把掐住了她的咽喉。
宋南梔大驚失色。
一旁的楚離,也嚇得膽戰心驚,連忙走了過來,握住了蘇慕卿的胳膊:“蘇公子,你這是干什么?”
宋南梔:“蘇慕卿,你......你瘋了?”
蘇慕卿冷冷道:“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,我未婚妻的事,輪不到你來管!”
宋南梔被掐得快無法呼吸,眼白翻了翻,額頭青筋直爆。
蘇慕卿這才松開了手,冷冷地瞪住她,隨手理了理因為動作起伏,略微產生皺褶的衣袖:“宋小姐,請好自為之。”
說完,他轉過身,揚長而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