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在車上,卻沒有下車。
楚離打開后排車門,卻看到他正在拆手上的繃帶,頓時大驚失色:“紀總,您這是做什么?”
紀寒洲:“這些東西太惹眼了,老人家看到了,難免擔心。”
他拆下繃帶,又撕掉額頭的紗布,隨手將額發撥弄了一下,利用碎發擋住傷疤的位置。
若是忽視他一直在發抖的手,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。
楚離道:“紀總,您的手一直在抖,要不要等會再去醫院做個深度檢查,我擔心有暗傷。”
紀寒洲道:“沒事。”
手抖,是因為疼。
他一貫能忍痛,但手指因為疼而顫抖,是生理本能。
楚離道:“紀總,你這么做,值得嗎?說不清為什么,秦家的人,無論是誰,都對你抱著極大的敵意。就算你拼了性命救了秦小姐,他們也不會因此而感念你。”
因為這件事,楚離心里特別不爽。
紀寒洲對秦霜有救命之恩,但秦家人對紀寒洲仍舊沒有絲毫好臉色。
簡直是吃力不討好。
紀寒洲:“你不覺得很奇怪嗎。”
楚離:“哪里奇怪?沒準,他們骨子里就是這種自私薄涼的人!極度利己主義,根本不會懂得感恩的。”
紀寒洲道:“我懷疑......葉蕊不是我要找的人。”
直覺。
直覺告訴他。
葉蕊不是云染。
但他沒有辦法印證這份揣測。
紀司衡是他和云染的骨肉,如果,葉蕊不是云染,那份親子鑒定又該如何解釋?
他甚至懷疑,葉蕊是秦家失散的女兒,可若是如此,之前秦霜和紀司衡,為何會鑒定失敗?
“紀總,您回來了!”
管家走到門口,看到停在門口的車,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。
紀寒洲下了車,問道:“老太太呢。”
管家道:“老太太在樓上,剛吃了晚飯上樓了。”
紀寒洲:“睡了嗎。”
管家:“這會還沒有。”
紀寒洲進了門,朝著樓上走去。
三樓門口。
紀寒洲輕輕敲門。
門里傳來老太太的聲音:“誰呀?”
紀寒洲淡淡道:“奶奶,是我。”
“哎喲......是寒洲回來了!”
門里傳來一陣腳步聲,門打開,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走到門口,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,臉色激動地抱住了他:“寒洲!你多久沒回來看過奶奶了?奶奶想你了。”
老人家激動之下,抱得尤其用力。
紀寒洲隱忍地悶哼一聲,大掌輕輕拍了拍老太太的背:“奶奶,身體還好嗎?”
老太太欣慰道:“一切都好。你呢?”
紀寒洲道:“我找到云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