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霜:“趙警官,你為什么突然找到我?你是怎么知道,我就是‘云染’的?”
趙晨利道:“昨天,紀先生到了警局,帶了律師,要求調閱當時的案卷。也是昨天,我才得知,你還活著,并且換了個名字,所以......我趕過來,是希望能夠了解一下,案件當時的情況。”
秦霜面無表情道:“坐吧。”
趙晨利和秦霜面對面坐了下來。
秦霜道:“是紀寒洲要求重啟調查的嗎?”
趙晨利搖了搖頭:“紀先生暫時還沒有回復我。”
秦霜扯了扯唇角,看著趙晨利打開公文包,將一支錄音筆放在了茶幾上,緊接著,又拿出一份筆錄,看向了秦霜。
詢問一些基本信息之后,趙晨利便切入了主題:“3.14綁架案,你作為受害者之一,你可以向我詳細描述一下案情經過嗎?”
秦霜抿了抿嘴唇,眉心緊蹙著,有些不愿意回想。
五年來,她很想徹底忘記當時發生的一切。
哪怕一秒也好。
秦霜:“那件事,其實給我留下了很深的陰影,你要我詳細描述一下案情經過,我需要......一點心理預備。”
思緒蹁躚。
她回憶道:“那天是3月12日。下午,紀家的司機送我去醫院做產檢。之后,回程的途中,車子被一輛黑色的大眾寶來截停了。因為那條道,路上的過往車輛并不多,當時車子是突然沖出來的......所以,司機以為是碰撞事故,便下車查看,對方直接掏了槍,我當時坐在車里,只聽到一聲槍響,好像是經過消音處理的......之后,后排的車門就被打開了。我被拽下了車,塞進了那輛黑色的大眾寶來,眼睛被蒙住,嘴巴也被堵住,之后,有個男人警告我,不要掙扎,不要抵抗,否則,會立刻開槍射殺,我就知道,我可能是被綁架了。
之后,大概是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,我被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。下了車之后,就感覺......應該是個曠野地帶,風很大。我被蒙住眼睛,什么也看不見,被人一路推著走,直到......被帶到了一個地下室。等解下眼罩,我發現,還有一個被綁架了。”
趙晨利正襟危坐:“宋南梔。”
秦霜點點頭:“她當時被綁在一張凳子上,一條麻繩勒住了她的嘴,她看到了我,也很驚訝的樣子。我被同樣拷坐在一張凳子上,和她背對背,綁在一起。之后,綁匪錄了我和她的錄音,就離開了。”
趙晨利:“什么樣的錄音?”
秦霜道:“我當時嚇壞了,一直在哭,我不知道他們要我說什么,一直在哭,所以,也沒有聽到宋南梔錄了什么。第二天,有個綁匪,應該是打了一通電話索要贖金,其中一個......說是要切我的手指,連同恐嚇信一起寄過去,但被那個主犯否決了。他也怕出事吧,畢竟,看得出來,他是很想要贖金的。”
“之后的兩天,我和宋南梔,都被不同程度的虐待。我們三天都沒進米水,狀態都很差。然后打了第三天,綁匪突然拿著手機走進來,他好像在通話,我因為餓得沒什么精神,有些虛脫,也可能有些低血糖了,隱約聽到,他在開條件。”
趙晨利緊張道:“通話內容,你還記得嗎?”
秦霜道:“當然記得。”
她掐了掐掌心,又道:“他對手機說,‘紀寒洲,一個億,你只能贖一個。’”
綁匪陰狠的聲音,猶然在耳。
“后來,綁匪拿著手機,走到宋南梔的身邊,讓她和紀寒洲對話。
她說,‘寒洲,我怕,我好怕......救我......’
然后,我聽到紀寒洲說,‘南梔,別怕,我在。’......”
痛苦的記憶翻涌而來。
秦霜略微失神喃喃:“我知道,我被放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