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寒洲緊緊閉著眼睛,直到再度睜開,卻是如夢初醒。
......
一周之后。
英國倫敦。
飛機方才落地。
紀寒洲便直接出發國王醫院。
走到病房門口。
紀寒洲腳步停頓了幾秒。
他抬起頭,看了看門上的牌號,攥緊了拳,深呼吸之后,才推開門走了進去。
病房里開了暖氣。
宋南梔坐在床上,護工正在照顧她吃午膳。
見門突然打開,宋南梔抬起頭,一看到紀寒洲,立刻露出了意外的表情:“寒洲......你怎么來了?”
紀寒洲冷冰冰的視線落在護工的身上,用純正的英倫腔道:“我有事要和她說,你先出去吧。”
護工笑了笑,點點頭出去了。
宋南梔睨向他臉色,神容微微有些緊張了起來。
她從未見過紀寒洲這副臉色。
冷若冰霜,氣壓很低。
他的寒眸,沉得深不見底。
宋南梔甚至莫名不敢與他相視:“你......怎么了?我看你臉色很不好看。”
紀寒洲看向她。
手術過后,經過修養調整,她的氣色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,面色紅潤,有了煥彩,精神奕奕,看樣子,手術很成功。
他走到床尾,隨手拿起護理牌,看了一眼。
宋南梔怯怯道:“寒洲,你別不說話......看著冷冰冰的,臉色很嚇人。”
紀寒洲指尖一松,護理牌一下子與床尾發出撞擊聲,清脆又突兀。
他冷冷道:“我有話要問你。”
宋南梔吞咽了一聲:“你問嘛......”
紀寒洲:“你認識張志嗎。”
宋南梔起初沒反應過來,搖了搖頭。
紀寒洲聲線更沉:“我再問你一遍,你認識張志嗎?”
宋南梔一下子反應過來什么似的,心里竟“咯噔”一下:“你別對我這么兇巴巴的語氣......我......我做錯什么了?什么張志啊,我......我不認識他,也沒聽過這個名字。”
紀寒洲疾步走到床前,一把抓握住她的手,寒眸微微狹起:“你說你不認識他,那你的境外賬戶,為何會和他有過交易記錄?”
宋南梔瞪大眼睛,瞳孔一下子失焦:“交易記錄......什么交易記錄......”
紀寒洲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:“你不要再和我裝傻充愣!你覺得,我要想查一件事,查不到嗎。她和我說,五年前,你策劃了那場綁架案,自編自導自演,差點害得她一尸三命!宋南梔,是不是你?這件事,真的是你做的嗎?”
他的眼中,是濃濃的失望,聲線也夾帶沙啞:“是你嗎。”
宋南梔愣得一動不動,就連話也不敢說,只是茫然地睜著眼睛看著他,眼中的淚花不停閃爍著:“你干什么......痛......好痛......你弄痛我了......”
紀寒洲:“說啊。”
他聲音驟然暴躁了起來:“說啊!”
宋南梔被迫迎視他的眼睛,卻只看到他充血的寒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