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寒洲看向老太太:“奶奶,守了一上午,累了嗎,我送你回酒店。”
老太太拄著手杖站起身來,有些茫然地打量著高啟尉和秦霜。
紀寒洲則看向秦霜:“我不希望以后這個男人再出現在這里。紀司衡是我兒子,我不希望不相干人等,出現在這個地方。”
秦霜道:“紀司衡也是我兒子。”
紀寒洲:“他是我們的兒子,請你也站在他的立場考慮。”
既然,無論他說什么,她都聽不進一個字。
那么,他索性不再解釋。
既然她認定,他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,那么,他就是。
秦霜道:“紀寒洲,我也和你心平氣和地談過了,我的要求并不過分,離婚,然后孩子撫養權歸我,以后一起撫養孩子......”
紀寒洲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:“不可能。”
秦霜道:“那你這樣糾纏又有什么意義?就像你說的,互相折磨又有什么意義?為什么......為什么就不能放手,你放過我,我也放過你。”
紀寒洲道:“你從未放過我,我也不會放過你。你不是恨我嗎?那就竭你所能來折磨我,讓我痛苦。”
秦霜道:“明明可以選擇自由,為什么一定要選擇痛苦呢?”
紀寒洲冷冷道:“痛苦本就是婚姻的真諦。”
秦霜一下子愣住了。
紀寒洲道:“現在才明白嗎。婚姻的本質就是痛苦。既然不管如何都是痛苦,那就算是痛苦,我也要選擇我能接受的方式去承受。”
說完,他唇角扯了扯,竟笑了:“這是我選的,也是你選的。”
秦霜攥緊了拳頭:“瘋子!”
紀寒洲:“理智不能帶給我想要的結果,成為瘋子又有何不可。”
說完,他越過她身邊,輕輕攙起老太太的手臂:“奶奶,走了。”
紀老太太一時沒有說話。
她感覺......
她所熟悉的那個人,不知從何時起,變得不太一樣了。
又或許,他從來都是這樣偏執的人。
秦霜眼睜睜看著紀寒洲帶著老太太離開,氣得臉色發白。
高啟尉也回過神,走到她身邊:“別擔心,沒事的。很明顯,我看他是被我刺激到了。”
秦霜看向他:“你是故意挑釁他的。”
不是反問句,而是肯定句。
高啟尉道:“我有些錯估他了。我以為,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種挑釁。沒想到......”
局面朝著他始料未及的方向去發展了。
這個男人確實被他激怒了,但沒想到,激發出了他偏執的一面。
秦霜訥訥道:“他其實說的沒錯。婚姻的本質就是痛苦。或許人世間存在那種真正幸福的婚姻,但幸運兒又有多少。我天生不是幸運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