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小姐,竟然見面了,不如坐下,我有話要和你談。”
秦霜微微蹙眉,看了一眼病房里。
唯一一扇窗被百葉簾遮蔽著,看不清病房里的內容。
關愈道:“別看了,孩子剛輸液完,睡著了,還沒醒,這時候還不能進去探視。”
秦霜走到關愈對面,楚離立刻搬過來一張凳子,她在凳子上坐了下來。
關愈道:“那件事,已經過去五年了,什么恩怨,什么糾葛,也該釋懷得差不多了。兩個人都還年輕,還有大好的人生,沒有必要彼此折磨,誰也不饒誰。”
秦霜道:“關老先生,我想你誤會了吧?并非是我不放過他,是他不放過我。”
關愈雙手輕輕放在手杖上,如鷹隼的眸,銳利地狹了狹:“你放心!我可以和你保證,這件事過后,他不會再對你窮追不舍了,我會讓他徹底忘掉你,不會再記得你。”
秦霜聞言,卻是笑了:“原來紀寒洲這么聽舅舅的話?”
只聽說過媽寶男,沒聽說過舅寶男,紀寒洲是那么傲慢的男人,她不相信他能對舅舅的話奉若圣旨。
關愈道:“秦小姐,你不用這樣和我陰陽怪氣地說話,你是晚輩,我是長輩,我現在是坐下來,和你心平氣和談事情,你沒必要出言如此犀利。”
秦霜道:“那請問關老先生要和我談什么?我和紀寒洲之間的恩怨,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一筆勾銷的。你說,從這件事過后,他不會再對我窮追不舍,我只是表達了一下我懷疑的態度。我不覺得,紀寒洲會這么輕易善罷甘休,能真的放過我,不再打擾我的生活。”
關愈道:“我能這么說,肯定是有我的手段,至于是什么手段,你不用管,但我保證,我說到做到。畢竟,你也看到了......”
他擰了擰眉,語氣微微加重:“這段時間,因為你,他變成了什么樣子?他做了多少混賬事,又害自己置于怎樣危險的境地。我希望你清楚,他這條命,不是你的,是屬于紀氏的,我不可能再縱容他這么胡鬧瘋下去。這次,他若是能挺過,下次呢,還能這么幸運嗎?我看他遲早會被你害死。”
秦霜臉色一變:“被我‘害’死?關老,你是覺得,他如今躺在重癥監護室里,是我害的?”
關愈瞇了瞇眼睛:“不是嗎?怎么,秦氏還沒有查出來,這次的事情,是誰在背后興風作浪嗎?還是說,秦舒華死了,秦氏就一蹶不振了,你那四個哥哥,沒有一個拎得上臺面,出了這么大的事,到現在還沒查出結果來?我再問你,這次的事,如果不是他,你有幾條命,能從那輛車上活著走下來!?他不是叫你害的,是叫我嗎?”
秦霜瞪大眼睛,只覺得不可理喻:“誰也沒有強迫他這么做!”
關愈:“是!我沒有說這是你強迫的!但他如今躺在重癥監護室,又是為了誰呢?我告訴你,他的命貴的很,就算他不想活了,他這條命,也是為紀氏而生,決不能因為一個女人,真的連命都不要了!這才叫荒唐了!”
秦霜還想說什么。
關愈卻抬起手:“我不想和你掰扯這種事。事情已經發生了,我也沒有說要追根究底,找你討什么說法。我只不過是和你保證,從這件事以后,他不會再糾纏你,更不會再來打擾你的人生!我會讓他和你斷個干凈!”
秦霜冷笑:“那我真是求之不得了!我最好他也是這么想!”
關愈道:“秦霜,五年前的事,或許是他對不起你。宋南梔,如今,她也被收押,只不過,還沒開庭審判,不過我想,你一定希望判決她死刑吧!”
秦霜一時沒說話。
她不知道關愈為何突然提到宋南梔的事。
她當然希望宋南梔被判死刑。
所以呢?
關愈道:“想要判她死刑,沒那么容易,但對我來說,也不是什么難操作的事。秦霜,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,我可以答應你,等擇日宋南梔上庭,我可以讓法官判她死刑。”
秦霜絲毫不懷疑,關愈是有這個能量在的,但他卻說,是有條件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