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費力地吞吐每一個字:“我的命,是我的,我要給誰,我說了算!”
關愈忍無可忍地打斷:“你的命是紀氏的!是關氏的!你是紀氏的兒子,是紀氏的繼承人!我不允許你再這么任性下去!我之前就警告過你,任何男人,若是為了一個女人,可以拋棄原則底線,那個這個男人,注定是失敗的!”
紀寒洲慍怒道:“閉嘴!我受夠了你的擺布,我受夠了你的掌控!”
說完,他猛地推開他,踉踉晃晃就要沖出病房。
紀老太太驚叫連連:“醫生!醫生!”
!。
她追著跑出門外,卻看到聞訊趕來的醫生和護士,一左一右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和肩膀。
“紀先生!你干什么?”
“你現在傷重,剛脫離危險期,你不能擅自下床!”
紀寒洲粗暴地掙脫著,怒吼著:“滾開!”
“別碰我!”
他能發出的幾乎只有氣聲。
喉嚨口貼的紗布,很快被殷紅的血浸染。
他卻不知疼似的,狂躁地推搡著無數雙朝著他伸過來的手,如同絕望的困獸一般橫沖直撞。
“不要碰我!”
“滾開!”
“不要碰我!”
!。
“咳......”
因為聲帶撕裂,他突然狼狽地劇烈咳嗽起來,唇縫被鮮血染紅。
紀寒洲硬生生將喉嚨口的腥甜吞咽而下,幾乎用盡全部力氣,猛地將身邊的護士推開:“不準碰我!”
關愈沖出病房,望見這一幕,嚇得攥緊了拳頭:“鎮定呢!?給他打鎮定!”
醫生立刻沖進了備藥室。
很快,他拿著針管沖了過來,“按住他!按住他別亂動。”
另外兩個護士立刻死死地抱住了他的手臂。
醫生抓住他的胳膊,為他肌肉注射了一針鎮定。
紀寒洲痛苦地身子本能蜷曲,脖子上青筋暴露,冷汗撲簌簌地直刷下來。
“放開我......”
所有人的理性,在這一刻全部崩壞。
紀寒洲望向關愈,眼中唯有痛恨:“我受夠......我受夠了......”
紀老太太站在一旁,心驚膽戰,更多的卻是心疼。
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紀寒洲如此失控的樣子。
以往,不管發生什么事,他總是能保持冷靜。
直到睜開眼睛看到這本離婚證,成為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最終——
隨著鎮定劑發揮作用。
他的抵抗微弱了下來。
男人高大的身體,搖搖欲墜。
醫生和護士左右吃力地支撐著他。
他無力地背靠在墻上,視線愈發模糊,瞳孔逐漸失去焦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