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作為兩個孩子的監護人,是有自由支配這些資產的能力的。
秦霜握著筆,一筆一劃,在他的簽名旁,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等她簽完所有的協議,律師帶著協議便離開了。
不約一會兒。
秦世霖推開門走了進來。
秦霜一臉呆滯地靠在床頭,雙目空洞,甚至連一點焦距都沒有。
秦世霖在她眼中看到了猶如燒枯的死灰一般的眼神。
他在床邊坐了下來。
秦霜突然轉過身,和衣而臥,裹緊了被子,什么話也不想說。
秦世霖心疼道:“囡囡......”
秦霜道:“哥......我為什么會那么難過呢?”
她扶著額頭,頭疼欲裂:“我為什么要這么難過......我明明那么恨他,明明恨不得他去死,他真的死了,我為什么會那么難過......”
秦世霖道:“這說明......你還愛他。”
秦霜茫然道:“我為什么還愛他......”
她和他,明明相處那么短暫。
他們的婚姻,甚至只有短暫的一年。
可為何,她會那么難過,好像心臟被挖空了一塊。
秦世霖也沒想到,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,他原本以為,紀寒洲的死,會成為她的解脫,沒想到,她反而因此,被困成了囚徒。
他有些于心不忍道:“囡囡,你要學著忘記這些事......不要再去想,你就當,他從來沒有出現在你的人生。”
秦霜微微錯愕地睜大了眼睛。
她突然不說話了。
沉默良久,她低聲道:“哥,我想回家了......”
秦世霖道:“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,明天,我們就可以回家了......”
秦霜:“我現在就想回家......”
秦世霖深呼吸道:“好,那,哥哥帶你回家,好不好?”
秦霜點點頭。
......
當天晚上。
秦世霖帶秦霜回了家。
相比較醫院的冷清,家里,至少熟悉的多,溫暖的多。
秦霜焦慮的心情,也總算平復了一些,回到自己的臥室,她在傭人照顧下,早早地上床了。
雖是上床了,卻是沒有睡著,她一個人躺在床上,又是胡思亂想了很多。
如此過了三天。
秦霜一直閉門不出。
秦世霖和秦世宇也知道,她因為這件事,受了很大的刺激,意志消沉,也是理所應當。
直到這天凌晨。
秦霜半夢半醒之間,突然聽到有人在敲門。
她神志恍惚地從床上爬了起來,打開門,卻看到紀司衡和秦長意穿著黑色的小西服站在門外,頭頂戴著一模一樣的黑色禮帽。
一見到兩個孩子這身穿著,秦霜一眼認出,這是準備參加葬禮的穿著。
秦世霖站在身后,看向她道:“囡囡,紀寒洲的葬禮,安排在今天,我送兩個孩子去S市參加葬禮,你好好在家休息。”
秦霜錯愕地睜大了眼睛:“葬禮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