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幾乎是小心翼翼地這么說。
云意哭得更厲害了。
紀司衡道：“我也有弟弟，我和我弟弟也是雙胞胎，我們兩個人感情很好，所以我知道，你和你姐姐一定感情也很好，你姐姐的死，你也一定很傷心難過吧？”
云意痛苦地捏緊了衣角，失聲痛哭了起來。
晚風漸漸有些大了。
紀司衡脫下身上的外套，披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身后。
薄晏卿和秦霜追了上來。
他們站在不遠處，看著紀司衡耐心地哄著云意，秦霜剛要上前，薄晏卿卻拉住了她的手腕：“先別過去。”
秦霜便耐著心等著。
過了不久。
紀司衡挽著云意的手轉身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。
秦霜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紀司衡。
紀司衡只是道：“先回家再說吧......回我們家。”
秦霜看云意傷心的表情，也不好這個時候多問什么，輕輕點了點頭。
......
回到家。
客廳里。
云意披著紀司衡的外套，安靜地坐在沙發上。
秦霜為她親手調了一杯甜甜的奶茶，放在茶幾上。
云意似乎仍有些緊張，輕輕地抓著頭發，揪著發燒，紅著眼睛，十分局促的樣子。
秦長意聽到家里來了客廳，剛走到客廳，又被薄晏卿趕回房間了。
紀司衡就坐在云意的身邊，輕聲道：“云意，你能不能告訴我們，你姐姐究竟是為什么......要想不開跳樓呢？”
云意仍舊不停輕抓著頭發：“因為......媽媽罵她了。”
紀司衡：“罵她什么了？”
云意搖了搖頭：“我聽不懂......只聽懂媽媽說她不要臉......可是，姐姐她沒有不要臉，她只是為了保護我......”
秦霜和薄晏卿相視了一眼。
云意道：“那天......我看到徐科抱著那么小的妹妹朝著樓上走，我就猜到......他要對那個小女孩，做之前對我姐姐做過的事。我覺得害怕，我想告訴老師，可我不知道該怎么和老師說......我想幫她，可是我更害怕......因為，我爸爸教我，不要管徐科的事了。”
她緊張地撥弄著手指：“我不想讀書了......我不想每天和那個人一個班級了。他每天都給我看姐姐的視頻......我感覺他真的好壞，可是大家都很怕他，老師也怕他，不管他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......”
秦霜一下子皺眉。
她是那么敏感，所以聽出了一些眉目。
“徐科......傷害過你姐姐嗎？”
云意看向秦霜：“他說......那不是傷害，那是喜歡。只有和喜歡的人才會做那種事。”
秦霜倒吸了一口冷氣：“什......么......”
云意道：“我知道的，他是趙行長的兒子，他家很有錢，我爸爸是給他們家當司機的，我姐姐能讀這個學校，也是靠他們家的關系。他媽媽答應我爸爸，說只要我爸爸表現好，以后，也可以把我安排到那個學校讀書......就是在那件事發生之后。我姐姐聽到就分生氣......”
她有些語無倫次，敘述沒什么條理。
一片沉默中——
云意又道：“我姐姐說，我如果真的和那個人一個班，他遲早會來害我的。然后......然后那天晚上......她去找媽媽，說要和我一起回老家讀書，媽媽就把她罵了一頓，說這個學校有多難進，她一點也不懂珍惜。然后，姐姐哭著回房間，凌晨的時候，我突然聽到窗外有響聲，后來我才知道，我姐姐從窗戶上跳下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