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長意揶揄地看了紀司衡一眼。
他感覺,云意看他哥的眼神,有些不一般哎。
紀司衡回過神來,笑了笑:“可以。”
云意道:“我的戶籍信息,已經恢復了。從現在起,我不再是云詩,你可以叫我‘小意’了。”
說完,她有些緊張地撥弄著手指:“叫我‘云意’也可以。”
紀司衡:“那太好了。”
云意:“謝謝你。”
紀司衡:“謝我什么?”
云意:“謝謝你......救了我。”
如果不是他。
恐怕這一生,她都要以“云詩”的名義活著了。
她并非不愿意代替姐姐。
可是,姐姐的清白和正義,又該誰來還清呢?
很長一段時間,云意一直活得很壓抑。
她不知道,她究竟是誰了,她是云意,還是云詩?
一個連自己真實存在都要被抹去的孩子,最終卻要以姐姐的影子而活著,這讓從小就敏感的云意覺得特別傷心。
她也想以“云意”的名義被愛,被在乎。
可事實是,不管是云詩還是她,在這個家庭里,已經越來越沒有存在感了。
隨著媽媽的去世,隨著后媽進入這個家,隨著弟弟的出現,她們......越來越不被愛了。
人死不能復生。
只是,這樣的結果,也是當下而言最好的結果了。
秦霜欣慰地看著三個孩子站在一起。
云鄴城突然鼓足勇氣走了過來:“秦夫人。”
秦霜看向他。
云鄴城道:“謝謝你。昨天接到房東的電話,才知道,原來你在暗中幫襯了我們那么多。”
他接到房東的電話,說是整個小區要拆遷了,再過不久,她就能去簽字了。
她原本以為,秦霜所謂的解決方案,就是代云家把她名下這套兇宅,全款買下來。
可沒想到的是,等來的,卻是征遷的通知。
原本,小區里還有不少釘子戶,是不愿意簽字同意的。
但征遷這個計劃,恰好安排在云詩的事件后不久。
小區里有孩子跳了樓,勢必影響到小區內居民的心態。
因此,那幾家不肯簽字同意的釘子戶,每天都有不少鄰居登門上訪軟磨硬泡,一坐下就不肯走,一勸就勸到天黑。
就這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,這幾個釘子戶,竟也松口同意了。
總之。
這樣的局面,算是皆大歡喜。
恐怕,只有云鄴城的妻子是失望的。
趙慧蘭因為包庇罪,恐怕要鋃鐺入獄了,而她許諾他們的賠償,自然也不會兌現了。
不過,秦霜給他們指派了律師,律師答應他們,一定會盡最大努力,為他們爭取賠償,走民事訴訟,徐家也應該要對云詩的死亡,做出一定的賠償。
秦霜一看到云鄴城,就沒什么好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