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樂文學網 > 霍三爺冷情無心 > 第249章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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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病房里的氣氛忽然變得壓抑起來。

    江稚習慣了這種僵持般的冷漠,倒也能若無其事繼續坐在這里,數著時間等到點了就離開。

    沈律言的眼神落在她身上,從角度看她光線極好,柔和的燈光落在女人雪白的鼻尖,她微微垂著側臉,皮膚白的像是透著光,無意識輕輕咬了口唇瓣,瀲滟春色。

    她很漂亮,像一朵好看的、雪白色的薔薇花。

    沈律言漫不經心收回打量她的目光,他問:“明天和誰一起聚餐?”

    江稚還以為沈律言對這件事不會感興趣,他本來就對她的事情,都沒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欲望。

    一向如此。

    她抬起臉,輕輕地聲音聽起來好像很柔和,但是沈律言現在已經很少能從她口中聽見想聽的話,她下意識吐出來的字眼,就想會捅死人的刀。

    一進一出,鮮血淋漓。

    她說:“師兄他們,章小姐的藝術館已經竣工了。”

    沈律言并不喜歡她那個師兄,他對她身邊出現的陌生男人總是一種不喜的態度。

    可能也沒別的什么,只是單純的看不順眼。

    “注意安全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,沈先生。”

    她的態度客氣的甚至算得上恭敬。

    沈律言不動聲色斂起眉眼,垂下了眼皮,遮掩住眼底的情緒,他知道她這是把他當成了主顧。

    當成了甲方來對待,應付完合同上的約定,除此之外,并不愿意多付出什么。

    沈律言悄然握緊了手指,骨節作響,關節處隱隱泛白,他攥得很用力,幾乎用盡了力氣,他說:“我讓陳留送你。”

    江稚本來想說不用,對上他的眼睛,又把拒絕的話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她悄悄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,不知不覺已經到晚上十一點多了,她站起來:“沈先生,我該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男人的薄唇輕輕抿成單薄的直線,他忽然改了口:“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,今晚就留在醫院睡吧。”

    江稚啊了聲,她每次露出這種茫然的神色都顯得很懵懂,她說:“你要我睡地上嗎?”

    沈律言勾唇,方才心頭那點陰霾又輕易消失不見,他說:“你睡床上。”

    江稚更吃驚了,“那你要睡地上嗎?”

    沈律言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深,稍縱即逝,他不知哪里來的興致,懶洋洋望著她:“你過來,靠近點我就告訴你。”

    江稚很懷疑,現在沈律言時不時也會做很幼稚的事情。

    男人挑了下眉頭:“怎么了?害怕?”

    他嘖了聲,“一個病人你都害怕,江小姐你以前的膽子哪兒去了?”

    江稚也不是看不出來他這是激將法,但還是很容易上他的當,她慢吞吞挪到他的面前。

    受了傷剛做完手術的男人,一點兒都不虛弱。

    沈律言摟住她的腰,男人溫熱的掌心緊緊貼著她柔軟的后腰,指腹漫不經心壓著她的皮膚,充滿了占有欲的姿勢圈住了她。

    兩具身體貼的很近。

    他的胸膛很硬,氣息纏綿曖昧。

    她倉促避開了眼睛,躲開了他深得仿佛像海的眼眸。

    江稚抬眸就會撞進他的眼睛里,她感覺這個距離近得都能數清楚他有多少根睫毛,他的眼睛是最漂亮的,眼型也好看,眼瞳的顏色也好看。

    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,就像……

    就像漫畫里的那種陽光又熱烈的明媚少年。

    想要祈禱這世上所有的好事都發生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他說話,溫熱的氣息掃過她的脖頸,后頸這片皮膚好似跟著燒了起來。

    沈律言低聲說:“我覺得我們擠一擠,還是睡在同一張床上的。”

    病床足夠寬敞,能睡得下兩個人。

    江稚被迫待在他的懷中,又忍不住緊張起來,她還不能適應和他這種若有似無的曖昧,她控制不住自己要胡思亂想。

    他對他曾經那些逢場作戲的小情人也是這樣嗎?

    江稚還記得宋云瀾,記得宋小姐為他掉的那些眼淚。

    宋云瀾身姿妖嬈,笑吟吟踮起腳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的畫面,忽然開始在她的腦海中閃回。

    她能明白宋云瀾后來為什么會無法自拔,那天晚上沈律言很誘人,往哪兒一站,也不用刻意說什么,就不斷有人往他身邊撲。

    宋云瀾抱住他的時候,他沒有推開她。

    他并不是來者不拒的性格,沈大少爺平時吃穿用度都很挑剔,其他方面就更挑了。

    他沒有拒絕,就是有幾分露水情緣般的喜歡。

    宋云瀾后來和她說過,沈律言只是把她當成了別人,他說喜歡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江稚走神的片刻,忽然被人扣住下巴,“在想誰?”

    聲音低低的,落在耳邊有些冷意。

    江稚回神,“沒誰。”

    頓了頓,她接著說:“我覺得這張床還是有點小。”

    沈律言好像一點都不介意:“那我委屈一下我自己,你睡我身上吧。”

    江稚想憋都憋不住,好心好意提醒他:“沈先生,剛做完手術您就消停點吧,別葷過了頭。”

    怎么男人不做是會死嗎?

    老實說,最近沈律言的需求確實讓她有點招架不住。

    家里的計生用品也是用得越來越快。

    沈律言的指腹輕輕松開她的下巴,“江稚,是你想歪了吧,我可沒說我要對你做什么,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也可以什么都不做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我不太相信你呢,沈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不相信我,你也得留下。”

    江稚知道他做的決定有多難以更改,這個人無論表面上看起來多么溫和,骨子里還是個控制欲很強烈的男人。

    沈律言現在很喜歡親她,望著她洇紅潮濕的唇瓣看了半晌,低頭親了她一下。

    這個吻,不帶任何情欲。

    只是忽然想要吻她,所以就吻了。

    沒有那么多為什么,他也不知道深究為什么。

    他松開了對她的桎梏,“洗手間里洗漱用品,去吧。”

    江稚也不理他,轉身就朝著門口走去,她寧開了門,卻被門外的保鏢攔住了去路。

    這些人像是聽不見她說的話,沒有得到命令不會放她離開。

    這是沈律言的權威。

    她平時的生活里幾乎感覺不到,她總是容易忘記很多事情他是那個決定結果的人。

    江稚回過頭來看著病床上的男人,他身上的病號服有些松散,領口微開,靠著枕頭看似虛弱,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淺笑,對上了她的視線,裝模作樣地問:“需要幫忙嗎?”

    江稚氣呼呼進了洗手間,簡單洗漱后又走了出來。

    沈律言已經很自覺讓出了半張床給她,拍了拍他身邊的空位。

    江稚沉默地上了床,背對著他。

    這張病床也只剛好能睡下兩個人,還要貼在一起。

    沈律言從身后摟住她的腰,輕聲在她耳邊說話,氣息均勻落在她的頸側,有些燙。

    “你好像總是忘記。”

    “你現在還是我的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