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停下。
蘇雪依下了車。
她想再跟洛銘川說些什么。
但車門很快關上,這輛車也揚塵而去。
他甚至連句‘再見’都沒有說。
蘇雪依站在原地,心臟不停的狂跳。
她知道洛銘川生氣了。
今天的事,確實是她與洛母商量好的。
確切的說,是她的主意。
她跟洛母哭訴自己的委屈。
洛銘川與宋詩韻一日不領取離婚證,她的心就不安。
洛母想都沒想的便答應了。
蘇雪依親眼看到洛銘川在民政局轉身。
也親耳聽到他說沒帶證件。
這不是宋詩韻可以左右的。
蘇雪依越來越覺得,要得到這個男人不容易。
如今,她惹怒了他。
她必須要花些時間,將他哄好,才好繼續下面的事。
洛銘川回到了家里。
他胡亂的扯了下項間的領帶。
黑色的外套被他隨手丟在一旁。
管家忙上前收起,卻一個字都不敢說。
只能安靜的看著他向樓上走去。
管家在洛家多年,很清楚洛銘川的脾氣。
樓上的臥室。
床單被罩全部被更換了。
整個房間里干凈整潔。
一點也看不出昨晚的凌亂。
就如今天的宋詩韻。
抽身迅速,沒有一絲留戀。
管家被他的怒吼聲叫了上來。
“是太太……哦不,宋小姐,宋小姐讓把床品都換了。”
管家微低著頭。
洛銘川有輕微的潔癖。
床品每天都更換是多年來的習慣。
不知今天怎么會因為這個生氣。
“她說什么就是什么?這個家什么時候輪到她做主了?”
洛銘川失態了。
管家頭埋得更低。
以前,這些事都是她負責的啊。
等等。
先生是不是說錯了?
他沒有說,太太已經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。
而是說,不讓她做主?
管家亂七八糟的想著。
他當然不敢說出聲。
“滾。”
洛銘川低吼道。
管家立馬識趣的出去了。
偌大的房間里只留下洛銘川一個人。
他站在窗前。
他為什么發火?
是怪母親的自作主張嗎?
可,母親向來如此,他早已習慣。
是怪蘇雪依的欺騙嗎?
但,她一直溫順,母親讓她做的事,她不敢不做。
那還能是因為什么?
是因為宋詩韻。
她昨夜主動獻身,在他的懷中炙熱溫柔。
柔情的話似乎還在耳邊。
今天,她就能帶齊所有的證件,出現在民政局。
只為了跟他徹底劃清界限。
他偏不讓她如愿。
洛銘川點燃了一支煙。
煙霧繚繞,使他眼底的幽深越發朦朧。
一下午的時間就這樣浪費了。
宋詩韻回到沿江別墅。
她再一次仔細的將那些證件放到床下的抽屜里。
這些東西,翻來覆去的拿進拿出不知多少次。
卻沒有一次真的用到。
呼。
她倒在床上,大口的喘了喘氣。
不知為何,就是有種壓抑感。
不過今天的事過后,洛夫人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找她麻煩。
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。
良久。
宋詩韻拿出手機。
她撥通了一個號碼。
鈴聲響起,她握著電話的手也在不斷的收緊。
電話接通。
“詩韻。”
一個溫柔的男性聲音。
宋詩韻揚起了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