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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69章放棄
“沒工作能力不是什么大問題。”容雋看著面前的兩個人,繼續慢條斯理地道,“可是沒有工作能力,還要拼命陷害詆毀有工作能力的人,我看沈遇是需要好好清一清公司的淤血了。”
楊安妮聞言不由得微微一驚,“容先生......”
容雋卻沒有看她,繼而看向了饒信,說:“至于你,對一個女人起壞心之前,最好掂量清楚自己幾斤幾兩重。憑你,也敢肖想?”
“容總,我們就是在閑聊說笑而已。”饒信只覺得一背冷汗,連忙道,“無非就是開開玩笑,說著玩的,哪里敢當真呢?請容總不要在意,我就是一時嘴欠,現實里是絕對不敢打這種壞主意的......”
容雋聽了,冷笑一聲,不再多置一詞,轉身走開了。
楊安妮和饒信目送著他的身影離開,好一會兒,楊安妮才回過神來,重新坐回到椅子里,恨恨地揪了揪手中的手拿包。
饒信隨后也才回神,連忙坐回到她身邊,“這什么情況?喬唯一什么時候連這尊大佛都傍上了?”
楊安妮冷笑一聲,道:“你以為呢?她前夫。”
“前......前夫?”饒信瞬間驚得有些磕巴了,“那他剛才聽到我們說的那些話,豈不是......完了完了完了......”
“你緊張個屁!”楊安妮說,“是前夫,又不是現在的老公。再說了,我們剛剛也就是隨便聊聊天而已,憑他再能耐,能拿我們的閑聊把我們怎么樣?”
“這你就不懂了。”饒信說,“男人的心理不都是這樣嗎?就算我前妻跟我離了婚,發現有男人跟她牽扯,我也會不高興的......更何況是我們今天說的這些......”
楊安妮冷笑道:“那又怎樣?他要是真這么在意這個前妻,那兩個人就不會離婚,再說了,他有時間找你麻煩,不如去找跟喬唯一真正有染的那些男人......瞧你這畏畏縮縮的,真不像個男人!”
“那還不是因為這位我們真的是招惹不起嗎?”饒信說,“他剛還說要叫沈遇清瘀血呢,你自己小心點吧!”
“呵,我怕什么?”楊安妮說,“他不過就是隨便聽了兩句話,真要有證據,那就叫沈遇炒了我好了,我心服口服。”
說完這句,楊安妮冷哼一聲,也快步離開了。
“媽的。”就聽饒信低咒了一聲,“就不該跟你這女人有什么牽扯,平白害老子惹了一身騷——”
話音落,腳步也逐漸遠去。
人聲逐漸遠去,周圍漸漸地又安靜下來,恢復寂靜。
喬唯一又在原地靜坐許久,才緩緩站起身來。
她剛剛起身,手機就響了,是云舒在找她。
“唯一,你跑哪兒去了?沈總在找你呢。”
喬唯一應了一聲,道:“你告訴沈總,我不舒服先走了,就不過去了。”
“行,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,累了幾天了,沈總心情好,肯定不會說什么的。”
喬唯一掛了電話,這才起身走出花園,往酒店大門方向走去。
來的時候她就沒有開車,這酒店位于城郊,往來人士大多有專車接送,幾乎也不見出租車,喬唯一便順著主路一直走,一直走,直到走到一個公交站臺,看見剛好有一輛公交車停在那里上客,她便順著寥寥兩個乘客上了車。
車上人也不多,喬唯一穿著一身精致的禮服,頂著車里幾個乘客的注視,一直走到最后排的位置坐下,靜靜地扭頭看著窗外。
車子緩緩向前,走走停停,車上的乘客上了又下,下了又上,她卻始終坐在那里沒有動。
直至車子駛回公交總站,車上只剩她和司機兩個人時,司機才回過頭來看她,“小姐,車已經到總站了,你還不下車嗎?”
喬唯一這才回過神來,看了看周遭的環境,站起身來對司機說了句:“抱歉。”
她走下車,穿過一片密密麻麻的公交車,出了車站,重新站在路邊,這才伸手打了輛車。
坐上車沒多久,她手機忽然響了起來,喬唯一拿出手機,看到屏幕上閃爍的那個名字,頓了頓,才接起了電話。
“唯一,怎么樣?”電話那頭傳來寧嵐的聲音,“你今晚的秀什么情況?圓滿成功了嗎?”
喬唯一靠在車子后座,聞言輕輕應了一聲,“嗯,成功了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寧嵐笑著說,“我就說嘛,這點小問題哪能難得住我們家唯一,你是最棒的你知道嗎?”
喬唯一一時沒有出聲。
寧嵐察覺到什么,不由得一頓,道:“怎么了?你怎么一點都不開心啊?是不是太累了?”
好一會兒,喬唯一才終于開口喊了她一聲:“寧嵐......”
“啊?”
“你是不是知道......容雋為什么不再出現?”喬唯一緩緩道。
寧嵐不由得一頓,失了語。
“你知道的是吧?”喬唯一說,“你們碰過面了,是吧?”
片刻之后,寧嵐才終于開口道:“是,我遇見過他......不對,是他跟著我,去到了你那套房子。”
聽到寧嵐這句話,喬唯一眸光微微一閃,卻并沒有大動。
事實上,她早就猜到了一些,只是沒有去求證。
從寧嵐在小姨動手術那天反復地問起容雋的行蹤,她就察覺到了什么,只是她不想,也不敢去深究。
她只是覺得,他就這么斬斷跟她之前的牽連,也挺好。
直至今天,直至今天聽到他的花園門口說的那些話——
她幾乎可以猜到寧嵐跟他說了些什么話,用什么語氣說的,其中哪些話可能會徹底地刺激到他......所以他終于心灰,終于放棄,終于不再將她視作人生的一部分,她覺得是好事。
可是今天,他卻又在楊安妮面前說了那樣的話。
他好像的確是心灰了,放棄了。
可是他放棄的不是她......
而是,他自己。
他知道她不想再跟他有牽連,所以他再也不出現在她面前;
可是他又想讓她知道他是他爽快放手,他過得很好,所以他出現在那天晚上的慈善晚會上;
他不想再打擾到她的人生,所以他收到了BD的發布會邀請函也不出席;
可是他偏偏又出現在了發布會隔壁的酒店,還在楊安妮面前說了那樣的話——
他根本從來沒有放棄她。
他只是......放棄了他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