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月齊也不想說啥，由著他好了。
“那……可言兄，咱們這會去哪呢？”
“去找管事的人唄，這家醉煙閣明面上的掌柜別人叫她叫蓉姐，若是平時進來，先在樓里轉轉，遇見看上的姑娘，便可私下議價雙方同意便可共度良宵了。如今樓里的沒這么熱鬧，只能去找蓉姐安排了……”
琉月齊愣了愣，怎么有種酒吧的既視感，感情這玩意還是隨緣的，男方作為消費者竟然還得雙方都滿意才行？
“那這么說，姑娘們還有不同意的？她們難道不是這醉煙閣在管嗎？”
“這便是醉煙閣的高明之處了，姑娘們雖然賣身在此，但是閣里并不把姑娘們當成器具，而是充分利用了她們的個人魅力，達到收益最大化！至于你說的姑娘們不同意，價格出低了自然是不同意的咯，但是達到封頂的價格以后，就由不得她不同意了！怎么說這里也是青樓。”江通笑道。
“這么高級的嗎？”琉月齊大為震驚，這種消費方式確實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先進的多，而不是那種單純的交易，我出錢，你出人，完事走人……
“那姑娘們抬高的價錢是算在閣里還是算作小費，放進自己腰包呢？”
“算作姑娘們自己的收入，閣里不能進行全方位的監視，哪里知道在床上的時候姑娘們有沒有多收錢……只是，底價和封頂價相差不算太多，能讓姑娘們拿到的并不多。比如一樓的底價是一兩，而封頂價是二兩，姑娘們頂多能拿一兩，除非……那啥，客人愿意給這位姑娘多花錢，那屬于是個人問題……”
琉月齊想了想，按這么說只花一兩的話，是沒有人愿意跟你那啥了，可是：“江兄，萬一姑娘們都不愿意，非要收二兩才肯辦事，那這價格不如直接標二兩算了！”
“那可不一定，要知道，賣身契可都由閣里管著，你們要是不能幫閣里掙錢，那可是會被賣去妓院的……到了那邊，那可就真的是叫天不靈，叫地不應了!”江通笑笑:“老弟你想想，你長得不咋地，身材也沒有優勢，身子還不是自己的，你非得給自己標二兩的價，那自然沒人愿意點你啊，久而久之，閣里自然不會白養你啊，就會給你賣出去，從這里賣出去的，一多半都進了那種低等的妓院，下場凄慘，有的稍微運氣好點，賣給大戶人家當丫鬟啥的，反正為奴為婢，也是很難有出路的……不如放低點價，能掙幾文是幾文，存夠銀子把自己贖出去，那才算是脫離苦海！”
琉月齊點了點頭，又問道：“那這一樓的姑娘，想要贖身的話，要多少銀子呢？”
“嗯……還是挺貴的，最少得一百兩吧，順著樓層往上走，那價格就成倍的增加了，二樓的底價是三兩，封頂是五兩，想要贖身，少說也得五百兩。至于到了三樓，光是底價就得五兩，十兩封頂，贖身基本上天價！”江通感嘆幾句：“不然哪里說這里是銷金庫啊，兜里沒錢，過來也就只能吃個飯看著喜歡的姑娘往人家懷里鉆……”
琉月齊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可言兄莫不是有什么難處？”
“胡說！”江通干咳兩聲道：“我能有什么難處，我來著只用花酒錢的，姑娘們都是自己往我身邊坐的，恨不得出錢倒貼！哪有什么難處，琉月老弟你可不要胡言亂語啊！”
見他不肯說，琉月齊也不勉強，只是跟著他往里邊走。
沒過一會兒，便穿過了前面的大樓，來到了后面的庭院。
這里所看到的，基本上都是一間又一間的客房，有丫鬟來回穿梭，但是人并不多，這會太陽剛落山，天空還沒有完全暗下來，并不是夜生活的好時機，小姐們有的估計還睡著呢。
江通輕車熟路的拉過一個丫鬟，問道：“蓉姐在哪？”
小丫鬟看見客人，恭恭敬敬地道：“蓉姐在蘭園！公子可要奴婢帶你們過去？”
“勞煩帶路！”
琉月齊在后面問江通：“這兒看上去挺大呀！還分幾個園區？”
“嗯嗯，也就分三個園區，蘭園是三樓以及頭牌姑娘們住的地方，最小，和園是二樓姑娘們住的位置，而我們這里是楓園，是最大的園區，一樓的姑娘們還有閣里的下人們都在這住。”江通解釋道。
“哇……這怕不是你家后花園，你這么了解！”琉月齊感嘆道。
“去去去！你要是能讓蘭園成為你家后花園那才叫有本事，楓園那算求，你也忙活不過來！”
半盞茶的功夫，琉月齊穿過了一整片園區，路過數個大院，才來到了一處看上去十分優美的小園，里面花草豐盛，景色宜人，幾處房屋小院隱匿其中，倒像是別苑一般。
好家伙，挺高檔啊，跟琉月府比起來都不逞多讓了……青樓而已，打理得這么別致真的好嗎？
有沒有人來了之后，覺得此地甚妙，坐下喝了一晚上的茶。
白虧十幾兩！
琉月齊被帶領著走進一處院子，大概有十來個房間，這樣的院子，整片蘭園只有兩三個的樣子，也就是說，不算頭牌，那三樓的五兩姑娘也就二十多個的樣子。
“喲！瞧瞧這是誰啊！這不是咱們的可言公子嗎？”
剛進院子，琉月齊便聽到這么個聲音，是那種十分常見的大媽的聲音，但是尖上幾分，帶著老鴇所特有的“諂媚”！
迎面走來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，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，與琉月齊印象中的老鴇沒有太大區別。
只是，這么優雅的一個別苑，出來這么個……什么“姐”，顯得違和感十足。
“嘿嘿，蓉姐好久不見！”江通哈哈笑道：“我發現你好像又變年輕了？”
那女人翻了個白眼，道：“我這還沒開始客套呢，就拍上馬屁了！怎么滴，這次又看上誰了？是楓園的還是和園的？可別跟我說是蘭園的啊……”
琉月齊瞪大了眼睛，怎么感覺這兩人說話不太像板娘和顧客呢？哪有老板娘這么跟顧客說話的啊。
“欸！這次還真別說，我就是奔著這蘭園來的！”江通咧嘴笑道。
“滾蛋！想都別想，蘭園的姑娘都是閣里好生栽培的，豈能讓你給糟蹋了！”那蓉姐臉一橫，氣道。
怎么能叫糟蹋呢？琉月齊直接蒙了，我這……我這來消費的，你跟我說我糟蹋了人家姑娘？這合理嗎？
“蓉姐！話別說的這么難聽啊！這次我給錢，絕對給錢！”
“……”琉月齊捂臉。
白嫖怪啊？
確實糟蹋了！
人家上場都是五兩起步呢。
蓉姐斜著眼看他，一副不信的樣子：“我那楓園都成你家后花園了，啥時候給錢過？您就別為難草民了！大家出來做生意，都不容易，您要是把手伸到蘭園，那我這生意沒法做了！”
還真是后花園啊，琉月齊摸了摸下巴，想清了其中道理。
江通他爹是江無言，乃是京都府尹，掌管整個楚京的大小衙門，而青樓這位置，動不動就能跟衙門扯上關系，那這京都府的大少爺她們也確實不敢得罪……還什么江可言，搞笑的。
只是，開青樓的，就算這蘭園的姑娘再怎么金貴，那也比不上結交京都府的大少爺吧……這醉煙閣，估計還有別的后臺，想來也不是過于害怕京都府來故意找茬的！
況且，按照剛剛說的，楓園都成后花園了，說明這江通來的次數是真不少，現在手還沒伸到蘭園，但是凡是就怕一個先例，有二必有三，一次的話都是可以接受，但是次次白嫖，那就要報警了！
“蓉姐，你這眼光不行吶！”江通也不在意她說的那些話，只是接著笑道：“你沒看我這次帶新人來了嗎？”
話至此處，那蓉姐這才注意到江通身后站的琉月齊，一瞬間就換了一張臉，笑瞇瞇地走上前道：“喲喲喲！這位俊俏的公子是誰呀，面生的緊，不知是哪位府中的大少爺啊？”
琉月齊尷尬的往后退了兩步，語無倫次道：“我……我……第一次來……”
“呵呵呵！這位公子好生有趣，這第一次就沖著我蘭園而來，想必家中非富即貴咯！好好好！公子不愿意說也無妨，敢問公子相中了我蘭園的那位姑娘？”
“唉唉唉！我說蓉姐你這區別對待啊，見人說人話是吧……再說人，人琉月公子第一次來，人都沒見著，你讓人家怎么說呢？”江通在一旁很是不滿地道。
“哎呀！是我老糊涂了！那個……琉月公子是吧，我這便給公子叫人去，這幾天非常時期，也就沒辦法讓公子在樓上那般一個一個慢慢物色了，只能讓姑娘們出來跟公子見上一面……公子，不瞞您說，這蘭園的姑娘們一個個都是心高氣傲的主，不愿意在外面久待，所以公子要快些挑選才是……”蓉姐這么說著，就要把琉月齊往里面帶。
琉月齊著急著說道：“蓉姐，您先別急啊，我這還沒吃飯呢……”
“誒！琉月公子來都來了，肯定是先物色的姑娘再共進晚膳呀，難道還能再出去吃飯不成！”
“嘿嘿嘿！我說蓉姐你這也太著急了吧，你怎么知道咱們琉月公子看上的是三樓的姑娘呢？”江通在一旁笑道。
蓉姐聞言，微微皺了皺眉，道：“可你方才明明說的是這蘭園的姑娘啊，可言公子你莫不是要反悔？”
“嘁！蓉姐你這看事情的角度也太淺短了一些！”江通雙手抱胸，頤指氣使道：“人家琉月公子可瞧不上什么胭脂俗粉，快帶我們去儲繡閣，今晚，琉月公子可是全場最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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