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達璟心驚膽戰,忙不迭跪在地上,哭喊著求饒:“楚總!楚總!我有眼不識泰山了,你就饒我這一次吧!”
他實在想不通,一個花花公子豪門紈绔,黑子口中“屁本事沒有的私生子”,怎么會有三個殺神一般的悍將?
今天晚上被派去的那十幾個壯漢,可都是黑子手底下最能打的小弟們,他到底又是怎么脫身的?!難不成早有防備?
楚宇軒嘆口氣,邪笑道:“我又不是T皇,你跪我干什么?”
“我該死!我該死!我再也不敢了!我該死!”艾達璟不停抽打著自己的臉,悔過的態度十分誠懇。
武力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,但讓惡人“幡然悔悟”卻是相當的立竿見影。
“說實在的,你騷擾楠楠,我一開始只是想小小的警告一下而已,”楚宇軒道:“但當我查到你干的那些好事兒后,我就發誓,一定要讓你這狗東西現出原形來!哼……不過,我一直都沒想著要你的命,是你自己非要找死的!”
“我……”艾達璟驚懼不已,發顫半晌后,忽地指向了黑子,推卸道:“都是他,是、是黑子非要找你麻煩的!我本來都要去國外了,他……”
話沒說完,楚宇軒便狠狠在他臉上踹了一腳,憤然道:“虧你是個讀書人!這黑子再不是個東西,有一線生機人家還惦記著你呢,你倒好,什么鍋都給他背?畜生!”
古人說“仗義每多屠狗輩,負心多是讀書人”,果真不是無憑無據。
艾達璟被踹的滿臉是血,依舊不斷求饒。
楚宇軒汲氣道:“罷了,我答應你這位黑兄弟,不殺你,呵呵……不過,你要先委屈一下了,跟我走一趟。”
說著,楚宇軒看向老四:“我先走,你留下來收拾一下吧,偽裝成黑幫火拼,干完之后去我家地下車庫,把那兒也處理干凈。”
老四任勞任怨,輕輕點頭。
一行人離開酒吧,回到了翡翠湖畔的別墅。
艾達璟在車上時就被老三打暈了過去,眼下剛醒來,又被老三一頓胖揍,打的那叫一個面目全非慘不忍睹,暈死之后被老三綁了手腳,扔到了一間倉庫。
黑子吸了太多,壓根就醒不過來,楚宇軒在國外見過太多的癮君子,知道就算強行讓黑子醒過來,那也是神志不清跟傻子無異,干脆也讓老三五花大綁,丟進了車庫里,等他清醒再說吧,還特意囑咐老三,一定要讓他側著身,要不然萬一嘔吐的話,容易給嗆死。
折騰了一晚上,幾兄弟著實有些累,逐一洗漱之后,紛紛坐在沙發上休息。
楚宇軒一邊思忖著接下來的計劃,一邊脫掉上衣,讓小青給他敷了點消炎藥,重新包扎了下傷口。
老三看著那幾道傷口,氣不過去了倉庫,又是掐人中又是潑冷水,折騰半天終于弄醒了艾達璟,然后又硬生生給打暈了過去……
老五倒是精力充沛,本來在幾兄弟中他就很少干體力活,都是用腦子出力,如今有了小青,便更是悠閑自在,眼下正斜靠在沙發上,捧著一本專門忽悠老外的《漢語自學通》,看的聚精會神。
包扎完傷口,楚宇軒注意到老五在看書,想了想,最近這貨的中文還真進步不少,也不知是誰給了他這么大的動力?
便走了過去,順手拿起桌上的一盒奧利奧,自己叼了一塊,給老五遞過去一塊,打趣道:“干嘛你?要考研?”
老五看了眼遞來的奧利奧,并沒去接,嬉皮笑臉道:“大哥,我其實……喜歡上了一個女孩,你不會震驚吧?”
楚宇軒古怪笑道:“你把‘喜歡’去掉,我或許會震驚……來,說說,哪個姑娘?我認不認識?”
老五支支吾吾:“這個,暫時保密……講真的,我向她表白了,但她給了我一個考驗,說我要是能學好中文,她就答應我,所以……我想學好中文。”
對于兄弟們的私人感情,楚宇軒向來是能幫就幫,不想被幫的那也從不干涉,既然老五不說,就由他去吧。
“給,吃一塊兒?”楚宇軒再次向老五遞過去一塊奧利奧。
老五看了眼奧利奧,繼而又看向楚宇軒,表情不自然道:“大哥,你之前讓我查什么楊修,我前兩天查過了,他就是吃了他大哥的一盒蛋糕,然后就被砍死了……我覺得,你現在是在考驗我,是嗎?”
楚宇軒:……
一陣無語后,楚宇軒將那盒奧利奧丟到了桌子上,坐在老五身側,道:“說點正事兒,跟你故鄉的老朋友聯系聯系,搞些裝備。”
老五點頭道:“好,我一會兒就安排……用你爸給的那張卡?”
楚宇軒擺了擺手:“還是別讓楚治卿知道的好,用咱們自己海外的賬戶吧。”
將近五點的時候,老四才回到了別墅。
其余幾人都已經睡了,只有楚宇軒坐在沙發上抽著煙。
“搞定了?”
“嗯。”老四點了點頭,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,回到客廳問楚宇軒道:“還不睡?”
楚宇軒淺笑:“好不容易有線索了,睡不著……你累壞了吧?先去睡。”
老四呆呆地眨了眨眼睛,說了句“我也睡不著”,隨后走到關二爺雕像跟前,端端正正跪了下來,捧著圣經默默誦念。
楚宇軒忍俊不禁,過去給關二爺上了三炷香,打趣道:“二爺,也是難為你了,多包涵。”
說罷,側身坐在老四身旁,指了指老四的腦袋,問道:“再去查過嗎?”
老四輕輕點了下頭:“去年查過,還是沒辦法取出來,醫生說,除了面部肌肉無法控制,其他也沒什么干擾……但那顆子彈在慢慢移動位置,如果壓迫到神經,會有生命危險。”
楚宇軒深吸口氣,強撐著笑臉,道:“如果真到了那一步,答應我,無論如何都試一試把它取出來。”
老四低下頭,沉默良久后,開口道:“大哥,這或許就是我的宿命……你知道嗎,我現在不光是做不出表情,除了殺戮,我甚至都很難有情緒,我……我對生命,完全沒有了敬畏之心,就是個殺人機器。”
楚宇軒續了根煙,道:“我認識個心理醫生,改天介紹給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