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,白杳杳似乎覺得腦仁都是疼的。
緊接著身體的感知回來了,而身上的劇痛,瞬間讓她清醒過來。
她的身上滿是血跡,而侍衛們還在一鞭一鞭的往她身上抽著,這種劇痛她太熟悉了,曾經,她在一次打擊毒販的過程中,不小心被罪犯當作人質。
那一天她遭受了一生中最可怕的事情。
得救時,她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,不過也算有收獲,起碼那次抓獲了那片區所有的毒販。
如今這樣的恐怖記憶再次重現。
算下來,她在這個世界呆了這么久,媽媽恐怕每日以淚洗面,以前她就不同意自己當警察,她說,家里有一個烈士就夠了,卻沒有想到,自己也步了爸爸的后塵。
“好了好了,忙了這么一早上,先吃了再說。”獄卒喘了一大口氣,將鞭子丟在案臺上。
另一個獄卒也摸了一把汗,“沒想到這娘們骨頭可真硬,這么多鞭竟一句也沒吭聲。”
“白將軍的女兒,還有點骨氣。”他舉起一杯酒,兩人互相敬著,“我們還是省省力氣,隔壁那些人才是重頭戲,周王要來了,若是兵器的下落還未沒有著落,我們都要人頭落地。”
獄卒酒足飯飽打起了瞌睡,他們不知道屋檐上的兩個人正將他們的話聽的一清二楚。
孟之小聲問:“八王爺,我們什么時候去就白小姐?”
倉竹林帶著面具,可孟之依舊可以看得出他在冷笑,“她是你的主子?”
“不,不是。”孟之老實回答。
“那為什么要救她?”
“不是王爺你答應,帶著白杳杳來吳國的?”
“那又怎樣?”倉竹林一臉隨意,“我帶她來了,他的死活本王就要管到底嗎?”
“……”
倉竹林再次嚴肅起來,“別忘了我們來吳國是干嘛的,我們必須要拿到周國丟的那堆兵器。”
“是,屬下立馬去辦。”孟之雙腳一騰空,立馬飛的不見蹤影。
——
“水,水……”
白杳杳的聲音很微弱,疼的眼前都是模糊的。
本以為她會這么死在那里,卻沒有想到嘴唇逐漸濕潤起來,冰涼的清水穿過她的喉嚨管,這才算是緩了一口氣。
等她再次醒過來,是被隔壁的慘叫聲嚇醒的。
白杳杳也不知道在牢中關了多久,見到面前飯菜時,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了,拿起飯盒大口朵頤的吃了起來。
正吃著余光瞟見手掌上的白色紗布,才意識到自己的傷口,已經有人替她包扎好了,看這個紗布的系法,像極了闞老板的手法。
而牢門口一碗簡單的青菜米飯,與她手中的雞腿格格不入,很明顯她手中的紅色飯盒并不是獄中提供的膳食。
算下來,闞老板已經暗中幫了好幾次,雖然她知道,闞老板做的那些只是為了從她身上得到奇書。
可不知道為什么,即便這樣,在她心中,闞老板也比倉將這樣利用感情的渣男要來的坦蕩一些。
她來吳國早就想好了結果。
對她而言,嫁給誰都是一樣,若是能嫁給倉將,圓了原身一個夙愿,說不定她就能回來現代,可如今看來,原身的夙愿并未是嫁給倉將。
上回在白府的藏書閣,她無意中聽到趙姨娘和白珊珊的對話,很可能原身的親娘并未如白起所說是病死的,也許原身的執念,正是如此。
既然如此,她留在吳國也沒什么意義了,早日回倉國嫁給倉竹林,也許對她而言,是個最安全的選擇。
現在她必須要靠自己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