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燕已經徹底蔫了，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。
白杳杳也沒有辦法，有些話必須要說清楚，哪怕真的傷害了張燕也沒有辦法。
長痛不如短痛，感情上的事最忌諱拖拖拉拉，不然到最后只會更痛苦。
現在只有等他自己想通了。
她嘆了一口氣，臨走時又提了一句，“這些話以后不要再說了。今天你說的話，我只當你喝多了，我們以后還是好兄弟，好朋友。”
她剛踏出門半步，張燕還是沒忍住，說出了他心里的想法。
“你說你想孤獨終老，是因為陪在你身邊的是我，而不是倉竹林，對不對？”
白杳杳沒有理，繼續往門外走去。
可張燕絲毫沒有停嘴，“你不用騙我，我天天在司殿衛看著你們，你看倉竹林的眼神，跟其他們不一樣，我知道你心軟了，你心里還有他。”
聽到這話，她徹底不淡定了。
一個勁的往前面走，頭也不回，她要這句話徹底拋在腦后面。
她也不知道為什么，好像潛意識里就不敢面對這件事。
現在她只想躲著。
白杳杳剛一出來，就看到尚吉和孔姜擔心的眼神，這房間并不算大，即便他們剛剛出去了，也是能清楚聽見她和張燕之間的對話。
他們并沒有繼續問什么。
尚吉開始準備工具替她抽血。
房間內的氣壓極低，低到有任何的風吹草動，都能感知的一清二楚。
她知道，張燕走了，不知道他去哪里，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。
只知道他走的時候拿著包袱，應該是把自己的隨身行李都帶上了吧。
血一點一點的往外流動，即便尚吉的技術很好，可大量血液在流出體外的瞬間，她還是覺得身體像掏空了一樣。
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，直到她再次醒來。
尚吉扶著她起來喝了一碗紅糖水，紅糖的味道很純正，不像現代工藝制作出來的紅糖，不知道勾兌了一些什么東西，喝起來除了發麻的甜味，一點香味都沒有。
她覺得太好喝了，一連喝了大三碗。
連尚吉都忍不住的笑她，“你還真是心大，什么時候都沒有忘記吃。”
“那可不，天大的事情不也得好好吃飯，好好睡覺。”
她望了望周圍，尚吉自然知道她想要什么，便從口袋里將制作好的藥丸給了她。
白杳杳剛要接過去，尚吉又給收了回來，“先說好，這是最后一次，可千萬不能在浪費了，不然你可沒有小命在做一顆出來了。”
她猛的點頭，“不會的。”
接過藥丸后，她就匆匆的下床，尚吉急了，“你別急著走啊？我給你做了鴨血湯，豬血園子，麻辣血塊，你好歹吃一口再走啊！”
“我不吃，我身體好著呢！”白杳杳飛快的跑出去，尚吉攔了幾次都沒有攔住。
直到她發現尚吉沒有再追上來之后，之前強壓住的惡心感全部翻了上來。
她躲在街角，將之前喝的紅糖水全部吐了出來。
仿佛下一秒，胃也跟著一起吐了出來，還好這一幕沒有被尚吉看到，不然她又要擔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