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，扶我回院子說會兒話吧！”
白夫人起身，對著方程慈祥說道。
“好。”
方程立刻上前，扶著白夫人的手臂，就朝著白夫人所住的院子走去。
白展程和白展陽兩兄弟已經被奶娘帶著去睡覺了。不足一歲的小嬰兒，還是要上午、下午的補眠的。
方程扶著白夫人，悠悠閑閑地走到了白夫人的院子里。
“這次去界主殿，真的不危險？”
盡管方程已經強調了很多遍，但是白夫人還是有些忐忑。
“嗯，真的不危險。”
方程點頭，他跟白夫人其實不用過多解釋，他心中清楚，白夫人是信任他的。而自己，也真的沒有必要對著白夫人撒謊，因為白夫人沒有那么脆弱，不經打擊。
“那就盡快做完該做的事情，平安回來。不管你是留在萬神界還是離開萬神界，我都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就好。”
白夫人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，溫和地看向方程。
“嗯，我會的！”
方程乖乖巧巧地回答著，然后他看了一眼白夫人的臉色，緩緩開口了。
“義母，您......還沒有改變主意嗎？”
他輕聲問道。
白夫人聽了方程的問話，不由得微微一怔，隨即她好似恍然大悟了方程話中的意思，認真看向方程，然后十分鄭重地點了點頭。
“嗯，沒有，我還是保持最初的想法。”
白夫人微微猶豫了一下，然后抬起頭看向方程。
“那這一次......你們要不要帶上展程和展陽？”
雖然嘴上說著不會改變主意，可是白夫人此時的聲音已經開始漸漸有些顫抖和哽咽了！
他們所說的沒有改變主意，其實就是指白夫人希望方程在離開萬神界的時候，把白展程和白展陽兩兄弟帶上的事情。白夫人.......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像方程他們一樣，活得瀟灑自在。在方程所描述的那種自由自在、沒有階級劃分、有嚴明的法律制度的地方生活下去。所以之前他就跟方程說過，希望他在離開這里時，把那一對孿生兄弟帶上，把他們......撫養成人即可。
“這一次......我就不帶他們了吧！”
方程也猶豫了片刻，這才緩緩開口。
“會離開這里的可能性非常小，所以.......義母，我給你留一點點的希望，如果我真的就這么寸勁兒，就在第一次去界主殿的時候離開了萬神界，那白展程和白展陽就留下陪你，讓您享受天倫之樂，承歡膝下。但如果我這一次沒有離開，那么白展程和白展陽我一定會帶走，這樣......可以嗎？”
方程輕聲詢問著白夫人。
白夫人低著頭，在認真地思考著方程的問話，過了好一會兒，她才抬起頭看向面前的方程，然后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“好！”
她悠悠地說道。
她辛苦生下的孩子，又怎么可能就那么輕易地舍得讓別人帶走呢？她也知道，自己的想法在孩子將來長大成人之后可能不能被理解，甚至可能會受到埋怨和憎惡。讓孩子在那么小的年紀就離開母親，是一種多么過分的做法。可是......她無所謂，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將來能夠成為一個獨立的、自由的、不被任何傳統觀念和封建思想束縛的人，就像方程那樣，自信滿滿、自在如風。
從白家出來，方程沒有直接回方府，而是在海城的街道上轉了轉，然后他直奔城郊，朝著萬神山所在的方位徐徐而去。他沒有什么目的，只是......想要去看看萬神山的所在，想要感受一下萬神山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靈力存在。但是，當方程站在萬神山腳下時，他什么都沒有感受到。相反地，他只覺得這萬神山就如同當地的百姓所說的一樣，它好像是神一樣的存在。只要站在山腳下，他就不感覺自己的內心好像非常的平和，就如同心靈被洗滌了一般，安靜且毫無波瀾。
方程睜開緊閉的雙眼，有些迷茫地看著這片層巒起伏的山脈，心中隱隱拖著些許的不解。這片大山竟有如此能量，能讓他感覺到如此的平和，但這樣也正好說明了這座大山的不一般。
但方程也只是在山腳下站著看一看這座大山，這座......他過幾日便要來征服的大山，久久沒有回神。
突然間，方程感受到有人在緩緩靠近自己，但是方程一點也不緊張，因為這人身上帶著他熟悉的味道。他的嘴角微勾，并沒有轉身去看。
“在看什么？”
袁月溫和又帶著些許慵懶的聲音傳出來。
“在看山的那邊到底有什么，有沒有藍精靈？”
方程突然好興致地開啟了玩笑。
“那到底有沒有啊？”
袁月也笑著問道，說著還拉過了方程的手。
“好像是沒有！”
方程的語氣還帶上了些許的遺憾，逗得袁月“咯咯”直笑。
“方程，你好幼稚啊！”
她笑著說道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？”
方程轉頭看著袁月，有些疑惑地問道。
“我本來在白府門口等你來著，結果看你從白府出來好像有點心不在焉，所以就沒有叫住你，自己跟上來了！看你在大山底下站了那么長時間都沒有動靜，忍不住這才來叫你的！”
袁月聳了聳肩，
“你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嗎？”
她有些疑惑地問著方程。
“也算不上是開心或者不開心的事情，只是......剛剛跟白夫人聊了一會兒，覺得有些感慨。想著停留了這么久的地方，我們馬上要離開了，可能是有點不舍得吧！”
方成也說不上心里的那股奇怪的感覺是從哪里來的，有些惆悵、有些不深、還有些......難掩的興奮。
“也許你現在的這種感覺.......就叫做糾結吧！”
袁月表示自己大概明白方程此時此刻的心理。
“好了，咱們回去吧，我還有點事情要做。”
方程又在萬神山的山腳停留了一會兒，這才轉頭看向袁月，拉起她的手回到了海城中。
兩個人漫無目的在這座他生活了不算短時間的城池中，回憶著、留戀著，然后他們走到了巡城隊的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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