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槐挽在陸杳腿彎的那只手,順手將籠門關上,將鎖插上。
清樂郡主不可置信,喃喃哭道:“義兄……”
蘇槐把鎖上的鑰匙撥下來,隨手扔出了幾丈開外。
“義兄!義兄!你別走,我害怕!嗚嗚嗚我是真的害怕!”
蘇槐恍若未聞,轉身朝殿外去。
陸杳體內如火如熾,抿著嘴角歪頭靠在他懷中,任由他抱自己出去。
一腳踏出殿門,兩人都沐浴在潔白的月光里。
陸杳迷迷糊糊,依稀又聞到他身上那幽幽辛烈的氣息。
再嫌棄也沒用,她也只能忍著。對她來說此刻能抑制住翻騰的氣海就已經極為不易了。
陸杳闔著眼,聽見耳畔有淡淡的風聲,他應該是抱著自己身法掠得很快,只是舉止仍舊從容,使得她感覺不到一絲的顛晃。
陸杳窩在他懷里,沒多余的精力動彈,聲音仍是發啞:“你把你義妹關在籠子里,她今晚會很慘。”
蘇槐行走間低頭看了她一眼,她也有所感應一般,緩緩半瞠開眼。
月光落了些許進她那雙桃花眼里,將她那仍還是紅色的眸子映照得如妖如魅,美得驚心動魄。
蘇槐又抬眼看向前方夜色,道:“你倒還有心思擔心別人。”
陸杳側目瞧著皇宮里的燈火忽遠忽近,但周遭的光景卻是在快速往后流走,說明他往前走得飛快。
蘇槐又道:“上回我吐血確然是你害的,你敢騙我。”
陸杳倦怠極了,沒松口: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。”
蘇槐道:“今晚我聽見了。想害我,你也會過得很慘。”
當初她彈琴亂他內息一事,在今晚蘇槐親耳聽到偏殿里的聲音后實錘無疑。
她弄出來的聲音能治人。可以往好的方面治,也可以往壞的方面治。
不過陸杳沒搭理他,很合時宜地昏了過去。
這廂偏殿里,清樂郡主被關在鐵籠里以后,面對滿地尸血,她是恐懼至極。
可不管她怎么叫喊,搖晃籠子,都沒有人答應,更沒人來救她。
后來她發現,更恐怖的不是地上躺著的這些死人,而是與她同在籠子里的幾個活人。
這些侍衛吃了她給的湯,之前發作的時候因著有緊急情況,所以有所抑制,可現在沒情況了,身體本能一松懈,立馬讓那藥效占了上風。
起初這幾個侍衛意識還清醒著,可隨著藥效發揮到了極致,他們的意志力也一點點被磨滅。
清樂郡主驚恐道:“快,你們快劈開這籠子!”
她六神無主,指著兩丈開外的地上,“鑰匙,鑰匙在那里!”
侍衛也試過弄來鐵籠,可這鐵籠是以前困斗獸用的,結實非凡,那鎖也又厚又沉,用刀都劈不開。
侍衛耗盡了理智后,身體感官就變得異常敏感,聞到籠子里的女人氣息,渾身氣血翻騰不休。
他們一步步朝清樂郡主擁過來。
清樂郡主臉色慘白如鬼,哭得凄凄慘慘,顫聲道:“不要過來……你們不要過來!”
幾個侍衛渾然聽不進耳朵里。
后來率先有人上前將她壓住,清樂郡主一耳光摔在他臉上,他也不知疼,手里徑直扒她的衣裳。
清樂郡主大聲呼救,后來又哭著求饒。
可回應她的是他們滾熱如牛的喘息聲。
清樂郡主聲音漸漸小了下來,大抵最讓她絕望的事,就是她是被她最敬重最喜愛的義兄給送到這等地步的。
她義兄為了那個女人,不顧她的死活。
他把她關在這籠子里任人欺辱。
他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妹妹一樣愛護,甚至還比不上那個才來沒多久的女人。
陸杳感覺耳畔的風漸漸息了下來,她臉色蒼白,下巴和身上都是血色,費力地撐了撐眼皮。
還以為自己是被他帶回了暖閣,可結果似乎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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