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槐出面時,勘勘往那燈火下一站,神色溫然,儼然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,道:“你們想干什么?”
南淮細作開門見山道:“不干什么,只要相爺放我等離營,我等自能保證他安然無恙,否則大不了就玉石俱焚。”
蘇槐道:“玉石俱焚?想得這么容易嗎?”
姬無瑕道:“你們敢傷我根頭發,相爺必將你們活生生切成萬段!”
細作道:“在那之前,我也會讓你不得好死。相爺想必是會心疼。”
姬無瑕道:“惹怒了相爺,相爺肯定會踏平你們南淮,把常彪狗頭烹來吸了眼髓腦髓,再把頭顱骨當球踢!”
蘇槐看著姬無瑕,道:“你能不要說話嗎?”
姬無瑕道:“我被挾持,還不能說兩句嗎?”
放狠話的時候怎么可能掉場子!
蘇槐便對細作道:“只要我放你們走,你們便不會傷他是嗎?”
細作道:“那是自然!”
蘇槐道:“你們若是敢傷他,這后果就不用我多說了。”
隨即令軍中將士道:“放行,讓他們離營。”
要是說晚了,這些細作萬一又把姬無瑕給放了怎么辦。
這些細作聞言,緊懸著的一顆心不由得稍稍往肚子里放了放。
都說相爺甚是寵愛他的男寵,如今看來傳言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這蘇相向來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,如今竟然為了個男寵,甘愿放他們這些南淮細作離去。
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,在順利立刻這大營回到南淮那邊去之前,他們都不算真正的安全。
他們必須要謹防有詐。
于是乎后來細作押著姬無瑕緩緩往后退,個個都不敢放松大意、十分警惕。
周圍雖然有包圍的將士們,但這回都老實了,沒有相爺命令,誰都不得妄動,在細作一行人后退時,他們就自主地讓開了一條道。
將領們看得著急,營中這么多的將士,居然任由區區幾個南淮細作為所欲為。
不就是個男寵嗎,天下男人多得是,好看的功夫厲害的數不勝數,相爺不是已經有了新歡嗎,又何必再顧及這舊愛的死活!
要是用他一人的死,收拾掉這些南淮細作,那他也是死得其所!
可誰也摸不透相爺怎么想的,這么一位心狠手辣的主兒,到頭來竟然會為情所困嗎?
真是想想都不可思議!
相爺說要放,他們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。
前才有兩位擅自行動的將軍挨了罰呢,他們萬沒有繼續觸相爺霉頭的道理。
姬無瑕越退越遠,心里罵著狗賊,嘴上傷心巴意地喊道:“相爺,你會救我的吧!”
蘇槐還算配合地應了一聲:“等著吧,我會救你。”
旁人聽來真是情深義重,可姬無瑕一聽就曉得他狼心狗肺。
他可沒打算救她。
一行人還沒完全退出大營,但離營地入口也已經不遠了。
這時候蘇槐才叫了自己的副將,朱、陳兩位將軍,帶一支隊伍突襲。
兩位將軍是他的人,他只吩咐道:“不必把人搶回來,將多余的人射殺。”
兩位將軍頃刻明白他的意思,帶隊從包圍的西策軍側后面抄過去。
就在那些細作以為馬上要得逞之時,將軍率士兵突襲,出其不意使了障眼法要搶人的樣子。
一時間幾支利箭穿破夜色,將些個細作一一射殺。
挾持著姬無瑕的細作將匕首狠狠抵著姬無瑕的脖子,喝道:“不想他有事就退!”
將軍聞言束手無策的樣子,不敢再輕易往前。
最終姬無瑕和細作順利地離開了西策軍大營。
常彪得到消息,立刻親自率軍前往接應。
細作挾持著姬無瑕奔波了半晚上,終于成功被常彪的人馬給接濟上。
常彪一直好奇蘇槐男寵的真面目,而今弄到人以后,他舉著火把朝姬無瑕照了照,近距離看清她的模樣以后,一臉唏噓。
果真,畫像上畫得一點都沒夸張。
敬王亦是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姬無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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