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樂文學網 > 江湖見聞錄(初六) > 第902章 比賽類目
    好一會兒,場內才安靜下來。

    太子譚看了一眼下注的匯錄后,用半開玩笑的口吻道:

    “你們這些人,是真看我不懂,想押垮我啊?這么一會兒,居然下了七千多萬?還基本都下在一面,這盤口還有得搞嗎?”

    因為上次輸給了李伯千,這次二番戰又是一敵四。

    在場的人,幾乎沒有看好我的。

    所有注碼,大都集中在了聽骰黨那一面。

    而這次下注的人,雖沒有上一次多,但注碼卻要比上一次要大。

    “還有沒有下的了?”

    話音一落,就見隋江婉忽然站了起來。

    她一改平日里冷漠孤傲的模樣,沖著太子譚燦然一笑,說道:

    “莞城太子譚果然名不虛傳,這種盤口居然還能開。只是上次我走了眼,在初六身上輸了一千萬。不知道這一次,能不能給個機會,讓我再下一千萬呢?”

    “你是?”

    太子譚問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蘭花門隋江婉!”

    太子譚故意弄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。

    “南莞城,北昌春,蝕骨銷魂蘭花門。若論歡場標桿,還得是蘭花門啊。只是沒想到,蘭花門主居然到了莞城。只是不知道,隋門主想下誰啊?”

    太子譚是高手,先給蘭花門主戴了個高帽。

    又看似無意的,問了對方一個很正常的問題。

    如果隋江婉下我,我猜太子譚肯定不會同意放開注碼。

    果然,隋江婉說了一句想下聽骰黨。太子譚立刻便同意了。

    所有注碼都已經下完,就見太子譚看向我和四大代師,又說道:

    “盤口我開了,但是這玩法我是一點也不通。黃伯是今天的壽星,又不能麻煩他來做裁判。要不這樣,我正好有個朋友在莞城。我讓她來做裁判,順便定下規矩,你們沒有異議吧?”

    “敢問譚老板請的人是誰?”

    “南粵摘星張,張家的人!”

    李伯千一聽,立刻點頭。

    “能讓摘星張的人幫忙裁判,也算是一種認可。那就麻煩譚老板了……”

    太子譚打了個電話。沒過幾分鐘,就見門口處出現了一個玲瓏有致的身影,張凡。

    我和張凡的每一次見面,她都會給我一種不一樣的感受。

    就像今天,她端莊典雅,又儀態萬方。

    尤其是她那卓爾不群的氣質,更是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。

    打過招呼,了解了情況后,她便走到賭臺中間。

    戴上白手套,先是驗了下賭具。

    接著便伸出手,沖著我們彼此雙方,優雅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,開口道:

    “今天彼此雙方,都是千門中人。那這場比賽,便按照千門規則來。聽骰黨四位代師每人搖出我所出題目,初先生一人搖出四個題目。雙方八個骰盅,逐一比對。完成題目多的一方為勝一方。如若平局,則繼續下一局!”

    大廳里的眾人,全神貫注的看著溫文爾雅,落落大方的張凡。

    “第一個題目,緣木求魚。葫蘆為木,雙方做此題目者,需將六粒骰子搖出一柱擎天。魚與葫蘆的圖案必須朝上,六粒圖案間隔向上。所用技法,以一氣通貫為主。平推橫搖者,視為犯規!”

    張凡極其專業,對搖骰子的方式都提出了要求。

    而她所說的一氣通貫,說簡單些就是上下豎搖。因為用這種方式搖骰,很容易把骰子打亂。并且一般出“大”的幾率很高。這也給搖骰者增加了一定的難度。

    “第二個題目為腹蟹目蝦。以四粒螃蟹為腹,以兩粒蝦為目。形成腹蟹目蝦之狀態。搖此骰者,需以左右縱橫為主,不可上下豎搖……”

    話音剛落,就聽李伯千眉頭深皺,略帶不滿的說道:

    “張小姐,骰寶一道,所練技法皆是以實戰為主。你第一道的緣木求魚,我還能理解。這畢竟屬于骰術高階功術。可什么腹蟹目蝦,這都是一些民間游戲之法,你現在用這種東西做題目,是不是有些失去意義了?”

    張凡優雅的面容之下,如平湖般冷靜。

    她看向李伯千四人,悠悠問說:

    “幾位難道不知道這腹蟹目蝦的由來?”

    四人搖頭。

    “聽骰黨上一任魁頭柴老先生,你們總知道吧?”

    四人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“柴老先生在他八十歲壽辰當天,謝絕了所有客人,就連徒子徒孫也不允許登門賀壽。他遠走關東雪鄉,約請了當時只有三十多歲的梅洛。兩人于蒼松之下,把酒言歡。為了助興,兩人在石桌之上,玩起了博戲。兩人連平十三局,柴老先生忽生靈感,創造出腹蟹目蝦的玩法。當日,兩人都沒搖成。便同時喝了一大碗酒。并約定,他日再見,定要再以這腹蟹目蝦之法,決出勝負。兩人后來倒是都研究出此技法,但可惜柴老先生年事已高,不久人世。兩人也沒再見的機會。千門中的一段佳話,也因此留下了一段遺憾……”

    張凡娓娓道來,這讓聽骰黨人都是瞠目結舌。

    但我的心里,卻升騰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。

    我總感覺張凡是在故意幫我。因為這種技法我會,是六爺教我的。只是當時是用普通的點數骰子。

    現在聽她這么一說,原來竟是我父親教給六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