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薇兒笑著道:“怎么樣?很甜吧。”
林寧韻頷首。
柳薇兒笑著道:“我還有很多好吃的呢。”
說著,便吩咐管家,將帶來的所有吃食全部都拿出來。
管家瞥了林寧韻和陳安一眼,道:“小姐,您中午不要吃嗎?”
柳薇兒滿不在乎,大方地揮了揮手:“先讓她嘗嘗啦,如果現在只是一個人的話,肯定過得很難吧。”
管家無奈點頭。
對于小姐的善心,只能跑去拿了。
很快,將幾個食盒都拿了出來。
各種美食都擺在了柳薇兒和林寧韻的面前。
有豬蹄,有甜點,還有雞腿……
各種各樣的美食,都擺在了這里。
不過,這些美食林寧韻都吃過啊,她并非鄉下的小丫頭,也并非身份低劣之人。
但是,此時此刻,陳安本就懷疑她的身份,要是她現在表現出毫無波瀾的一幕,肯定會被識破身份吧。
于是,將骨子里的清高給偽裝起來,故作很想吃的模樣,咽了一下喉嚨。
看見她這樣的一幕,柳薇兒更是笑嘻嘻起來。
她抓起一塊大雞腿:“來,吃這個吧。”
“你先嘗嘗,這個雞腿你應該沒有吃過吧。”
在大同城內,但凡是普通老百姓的女兒,要說吃過這樣的雞腿,那是極少數的。
很多人一輩子甚至連肉都吃不上一頓,除非老鼠肉……
將雞腿遞給林寧韻,柳薇兒的臉上寫滿了善意。
而林寧韻對雞腿實在是提不起興趣,更不想表現得像是鄉巴佬的模樣,可面對柳薇兒虔誠的眼神。
轉過頭,再看見了陳安似笑非笑地望著她。
忍了忍……
還是勉強浮現出一抹笑容,感激的眼神看了柳薇兒一下,隨后接過柳薇兒手中的雞腿,狠狠地啃了一口。
汁水四濺……
林寧韻討厭這種感覺!
但是沒有辦法,她只能裝作從未吃過的模樣,繼續大口的啃咬著。
柳薇兒笑著道:“好吃嗎?”
看見她那樣大口啃咬著雞腿,柳薇兒仿佛就像是找到了同類一般,一臉期待地望著對方。
林寧韻囫圇吞棗中,點了點頭。
直到吃完了一整個雞腿。
她整個表現出來的動作,神態,真就像是一個鄉下丫頭,從來沒吃過雞腿,但卻又渴望雞腿的樣子。
陳安看見她那般模樣,也有些詫異,難道她真的不是金人?
只不過,剛剛吃完一個雞腿,柳薇兒卻又笑著遞上來一塊豬蹄。
那塊豬蹄雖然香味十足,但是林寧韻現在真的不想吃啊!
而且,她身份高貴,區區豬蹄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啊。
可是,面對柳薇兒遞過來的豬蹄,林寧韻只要咬了咬牙,接過,繼續吃……
就這樣,直到纖細的腰都吃得有些漲起來,林寧韻這才擺了擺手:“不用了,我吃飽了。”
再看向柳薇兒,林寧韻道:“謝謝。”
其實,裝作鄉巴佬吃東西的模樣,真的讓林寧韻很羞恥。
但是沒有辦法。
柳薇兒笑著道:“不用謝呀,那你現在住在哪里?”
陳安道:“她就住在我那院子的偏房。”
柳薇兒聞言,認真地看向林寧韻道:“那我可以去找你玩嗎?”
聽到對方是一個孤兒,柳薇兒真的很可憐對方,也很心疼林寧韻,所以說話都很照顧她的情緒。
林寧韻猶豫片刻:“可以。”
“好!”
……
與此同時。
金人探子在得知了林寧韻的消息后,也已經匯報給了于策。
于策在得知了這個消息后,也是重重地松了口氣。
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,總算是找到了。
但是,林寧韻在永安侯府邸啊……
永安侯府那是什么地方?是大同總兵府啊,那里戒備森嚴,想要從里面去將林寧韻救出來,實在是太危險了。
而且聽屬下匯報林寧韻的模樣,倒是沒有受傷,看來陳安暫時也還沒有識破林寧韻的身份。
對于林寧韻的聰明才智,于策一直都是認同的。
不過把她放在陳安那里,于策還是是很不放心。
“來人。”于策沉聲道。
立刻有探子聚集過來。
于策想了想道:“今晚派人混進永安侯府,千萬不要驚動任何人,悄悄地把郡主帶出來。”
頓了頓,于策道:“讓拉格一個人去,他單獨出手,永安侯府應該無人發覺。”
“是!”
這個拉格,可以說是最頂級的斥候了,而今也唯有他才有可能將郡主帶出來。
……
是夜。
永安侯府外。
每到了夜晚的時候,永安侯府的戒備便沒有那么森嚴,但還是會有親兵連夜巡邏,為的就是防止侯爺被刺殺。
所以,侯府內還是很謹慎的。
只不過此時,侯府外的一個角落,墻角下。
有一個黑衣人,揮舞著手中的三爪鉤,直接朝著墻里面扔了進去。
隨后狠狠一拉。
待固定住后,他便迅速往上爬,輕而易舉間就爬進了永安侯府。
只是,這里的守衛,何其森嚴?
花費了巨大的功夫,才堪堪躲過了重重的守衛,來到了外院。
在外院之中,他根本無法查到陳安究竟住在哪個院子里面,于是便冒著巨大的風險,抓了一個下人,逼問其下落。
在得知陳安住在哪個院子后,那黑衣人直接割破了下人的喉管,隨后朝著那個方向而去。
待悄無聲息地走進陳安院子之時。
他沒有發出半點腳步聲,看了看院子內的主房間,他眼神中迸射出一道殺意。
因為他知道,再留著這個陳安,只怕是一大禍患。
但是現在,他的目標并非是陳安。
于是,將目光放在了院子的偏房之中。
這里有好幾個偏房,他找了好一會兒,才終于找到一個偏房中有人。
輕輕地將偏房的門給推開。
還是發出了一絲輕微的聲響。
也就是這一聲輕微的響動,驚動了正在休息的林寧韻。
林寧韻本就在永安侯府住得戰戰兢兢,如今聽見這動靜,她迅速從床上爬起來,警惕地看著門外。
只見門外,走進來一道黑影。
林寧韻的汗毛頓時倒豎起來,死死地盯著門外:“誰?”
“郡主,是我。”那黑衣人發出聲音。
林寧韻頓時神情大喜,連忙道:“拉格?”
說著的功夫,林寧韻迅速披上一件衣服,趕緊下床。
拉格連忙跪在了林寧韻的面前,將手貼在了胸口:“郡主,是我等該死,竟讓郡主被人擄掠。”
林寧韻著急道:“先別說這些了,快帶我走。”
她已經實在不想留在這了。
雖然沒有穿幫,而且越演越像了,但是她待在這里,每天還是承受著巨大的風險。
“好。”黑衣人重重點頭,隨后帶著林寧韻,便要出去。
黑夜之中,只有月光傾瀉在這個院子里面。
談不上多黑,但勉強還能看得清路。
黑衣人走出偏房,腳步間沒有發出半點聲音,而這也正是他能避開守衛的絕技!
林寧韻也脫掉了鞋子,潔白的腳丫踩在地上,雖然涼得讓人腿腳發抖,但是這樣最不容易引起動靜來。
林寧韻一邊跟在黑衣人的身后,一邊往前走。
卻想到了什么,轉過頭,看向了陳安的房間。
她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怨氣,若非是現在沒有機會,否則她真的想在陳安的心口扎一刀再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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