圓圓覺得渾身上下都很痛,一道白光閃過,讓她不得不閉上眼睛。
當她再一次睜開眼睛時,她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,她愣了愣,這里是哪里?自己在做什么?
“圓圓,”溫柔的聲音響起。
圓圓猛然回頭,看到一身粉色宮裝的女人站在不遠處的寒梅樹下。
盛開的紅色寒梅給冷冽的寒冬帶來一絲色彩。
再遠處就是華麗精致的宮殿,那是圓圓記憶中最熟悉的地方,那是她的家。
“娘?”圓圓看著女人,不太確定地喊了一聲。
“你這孩子,怎么了?連娘親都認不得了?”女人笑了笑上前,將身上的披風披到她的身上。
被凍僵的圓圓瞬間感覺到了暖意,還有淡淡的藥草香飄了過來。
女人暖和的雙手撫上圓圓的小臉蛋,語氣帶著幾分擔憂,“下次出來玩雪,要多穿著衣服,知道嗎?”
“……”
女人沒有得到回答,手指輕輕刮了刮圓圓的鼻子,“怎么啦?”
圓圓沒有說話,黑亮的眼睛眨了眨,薄薄的水霧泛起,她帶著哭腔喊了一聲,“娘。”
“娘在這里,”女人將她抱進懷抱里,輕輕拍了拍她的背,用溫和的語氣哄道,“怎么哭鼻子啦?是不是剛才跟紅梅她們打雪仗輸了?娘親給你贏回來好不好?”
“沒有,”圓圓緊緊抓住女人的衣服,靠著她哭了起來道,“我想你了。”
“我的心肝,娘親就在這里,不哭不哭,乖~”女人手忙腳亂哄她。
圓圓哭了許久才勉強止住。
“你這孩子今天怎么怪怪的?”女人的語氣帶著無奈,“咱們回家,外頭冷,你爹爹也快回來了。”
聽到爹爹兩個字,圓圓的身體一僵。
女人并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,抱起她往宮殿的方向走,“我們來猜猜他這回出門給你帶了什么樣的禮物回來。”
圓圓窩在她的懷抱里沒有說話,神色蔫蔫了。
女人有點擔憂,摸了摸她的額頭問道,“可是方才玩雪時著涼了?”
“紅梅,你去煮點姜湯。”
“綠萼你拿多幾張被子過來。”
女人幫圓圓換上干凈的衣物,將她里三層外三層地裹成一個大粽子。
宮殿內有火靈石鋪成的陣法,溫暖如春。
圓圓僵硬的手腳逐漸恢復了暖意。
侍女端來熱騰騰的姜湯,女人接過姜湯,拿著湯勺吹了吹,白色的霧氣朦朧了她的五官。
圓圓坐在床上望著她,眼睛一眨也不眨。
女人注意到女兒的情況,笑了笑,將姜湯往前遞了遞,“圓圓乖,將姜湯喝了。”
圓圓低頭看了看溫熱的姜湯,又抬頭看向女人,“娘~”
軟糯糯的聲音帶著撒嬌的味道。
女人臉上的笑意不由得多了幾分,“撒嬌也沒用啊,你剛才在雪地呆了大半天,這姜湯一定要喝。”
“不是姜湯,”圓圓望著她,眼睛猶如好看的黑曜石一般。
“想問你爹爹?明天應該能回來了,所以你今天要乖乖的。”
“娘,”圓圓又喚了一聲,奶聲奶氣問道,“你為什么會在這里?”
“嗯?傻孩子,這里是我們的家,娘親不在這里要在哪里?”女人笑著說道。
圓圓直直看著她道,“可是,我們的家已經沒了。”
女人怔了一下,更加擔心了,“圓圓,是不是做噩夢了?”
“沒有做噩夢,”圓圓輕輕搖頭,“都是真的,我們的家沒了,娘親也死了。”
女人的臉色微變,小姑娘的聲音充滿了幼嫩的稚氣,帶著尋常小孩子沒有的冷靜。
她那雙如墨的眼睛像深不見底的潭水一般,“所以,我是想知道娘親為什么會在這里?”
“因為娘親也想圓圓了,圓圓要不要跟娘親一起走?”女人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,手指輕撫著小姑娘的臉問道。
她的語氣很溫柔。
“我不要,”圓圓回答道。
娘親露出錯愕,“為什么?圓圓不喜歡娘親嗎?”
“我喜歡娘親,”圓圓認真回答,看著眼前的女人道,“可是,你不是我的娘親。”
“你在說什么?我就是你的娘親啊,”女人笑得有點勉強。
“你不是,”圓圓語氣很平靜,“我不會認錯娘親的,你雖然很像娘親,但你不是她。”
女人雙手緊緊抓住圓圓的肩膀,她那雙美麗的眼睛流出了血淚,憤怒地問道,“圓圓,我是娘親,你怎么可以不認我?”
“你不是,”圓圓仍舊很堅定。
女人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,“我是你娘親,你這個沒良心的,怎么可以不認我?你不記得娘親拼命救下你,將你送走的事情嗎!”
女人聲音尖細地大聲質問。
“我記得,所以我才不會認錯人,”圓圓坐在床上看著女人的身體逐漸消散,濃密的眼睫毛顫了顫。
“不過我很開心,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娘親笑了,謝謝你。”
原本面目猙獰的女人愣了愣,隨即冷冷一笑,“你等著,我遲早會再回來的。”
“嘩啦!”
女人消失的那一瞬間,圓圓熟悉的宮殿也隨之消散得干干凈凈。
整個世界只剩下寒到入骨的冰雪,白茫茫的世界里只剩下圓圓一人。
瘦小的身影站在雪地上,鵝毛般的大雪從天空飄下,圓圓蹲下來,雙手捂臉,聲音帶著哽咽,“娘。”
“我好想你。”
她忘記自己在雪地里呆了多久,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逐漸僵硬起來。
“……叔!”
“小師叔!!!”
焦急的聲音響起。
圓圓茫然地睜開眼睛看向四周,誰?
“小師叔,醒醒!”
“師妹,師妹!!”
強烈的白光出現,圓圓不得不閉上眼睛。
“小師叔?”
“醒了醒了,”驚喜的聲音響起。
圓圓還沒有睜開眼睛就嗅到了熟悉的安神香味道。
睜開眼睛看到趙華等人充滿焦急的臉,她的唇動了動,“師兄。”
趙華的胡子都扯斷了十來根,見到她清醒過來非常驚喜,“明月,有沒有哪里難受?頭暈不暈?”
圓圓搖了搖頭,“我沒事。”
她頓了頓問道,“我這是怎么了?”
她記得自己突然被雷給劈了。
“你晉升筑基了,先前的雷云是你的渡劫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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