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來，那個男人又進來了，讓她給自己的手機解開密碼。
賀水北手機是有人臉識別的，手機拿到她面前的時候，賀水北看到手機屏幕上沈燁發來的消息。
問她晚上吃什么。
男人解開密碼之后，點開了她的微信。
還好賀水北平時沒怎么跟沈燁在微信上聊一些露骨的話題，不然這時候被他查看信息，真的就挺社死的。
消息是一個多小時之前來的，賀水北看到現在是傍晚六點過。
宋城天黑的比較早，尤其是冬天。
男人跟賀水北說：“你給她語音，就說你臨時有事先回海城了，你要是不按照我說的做，那就殺了你。看你是想活命，還是想死。”
賀水北覺得他能這么說，應該是在將她帶走的時候，已經將沈燁的家里處理過了一遍，不會輕易地讓沈燁這么早發現端倪。
他們也是怕沈燁會那么快知道然后找過來吧。
“行。”賀水北暫時應了下來。
男人讓她照著他手機上備忘錄的文字念。
“寶貝，手邊突然有點事情，我要提前回海城。馬上上飛機，手機要關機，到了再聯系你，愛你喲寶貝。”賀水北照著備忘錄念了一邊，又跟男人說，“這根本就不是我平時的語言習慣，沈燁很容易就會發現端倪。而且我也不是回海城，我是去影視城拍戲。”
男人大概也知道沈燁以前是做什么的，將信將疑地看著賀水北，說：“那你說怎么跟他說。”
“沈燁，劇組提前開機，梁朝暮喊我早點過去不要耽誤了進程。來不及跟你說，對不起啊不能跟你一起吃肉餡湯圓了。布里克熊你擺好，我會檢查的。”
賀水北是想給沈燁傳遞信息的，而唯一能傳遞的信息就是收的那個快遞。
而且，她先前答應過沈燁，一定會等到元宵節之后再走，昨天晚上睡覺前，他們兩還在討論到底是吃芝麻餡的湯圓，還是花生餡，還提到了肉餡的。
他們兩在花生和芝麻餡上爭執不下，她覺得花生餡才是永遠的神，沈燁覺得芝麻餡的才好吃。
當然一致認為肉餡的最難吃。
還說地球上如果就只剩下肉餡湯圓這一種食物，寧愿餓死都不吃。
有些只有他們兩才知道的秘密，旁人是不會理解的。
而且都是很平常的事情，這個快遞員是不會發現什么問題的。
快遞員在聽了賀水北的話之后，說道：“沒問題，就按照你說的發。”
男人摁住了手機屏幕，讓賀水北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，說完之后，他松了手指，發送了語音條。
發送完，男人將她的手機收了起來，重新給她戴上頭罩。
“你們帶我去哪兒？”
“留在這兒萬一被發現了呢？當然是轉移陣地。”男人給賀水北解開身上的繩子，“雖然暫時能蒙混過關，但是現在天眼系統那么牛逼，不得隨時隨地換地兒？就是你這腿，真的麻煩。”
他們還真的是考慮周到。
“你把我手上的鐲子拿哪兒去了，把它還給我。你向我爸多要點錢就是了，那東西你去賣二手的，值不了多少錢。”
二手奢侈品的確會便宜很多。
男人卻說：“對你來說便宜的東西，對我們小老百姓來說，可是得工作好幾年。不過你爸真愿意多給點錢，還給你也是沒什么問題。”
果然，手鐲被他們拿走了。
……
沈燁按照郭可儀手機的導航，來了宋城一家頂級的星級餐廳，高空，夜景，二百七十度俯瞰宋城五光十色的夜景。
她在這邊是定了位的，留了一個靠窗的位置。
環境雅致，還有不少情侶在這里用餐。
沈燁坐下之后，下意識看了眼手機，賀水北依舊沒有回消息。
可能在睡覺吧，她在家沒事做，也只能用睡覺來打發時間。
郭可儀將菜單遞給他，問：“我點好了，你看看你想吃什么。”
沈燁沒看菜單，叫來侍應生，說：“一杯檸檬水。”
“你就喝水嗎？”
西餐，郭可儀剛才看了自己想吃的，但不知道沈燁喜歡什么口味。
沈燁點頭。
郭可儀沒多說什么，而是對侍應生說：“我點的，上兩份。”
等侍應生拿著菜單離開，郭可儀才跟沈燁說：“總不能讓你看著我吃兩個小時吧？那樣我會很尷尬的。”
“半個小時。”沈燁給這頓飯的時間，就半個小時，“郭小姐，如果我做了什么讓你誤會的事情，我跟你道歉。你很好，值得更好的男人。你跟我在一起，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。”
也不是她不好，是這個世界上就是有“我喜歡你，而你喜歡別人”的事情。
并不是“我喜歡你”，“你就一定要喜歡我”。
愛而不得，才是人間常態。
郭可儀真的還挺難受的，她是沒遇到一個像沈燁這樣，完全拒絕她的人。
她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，說：“我也不是一定要跟你在一起，但是我希望你能繼續接受治療。如果不能在一起，我希望你至少是健康的。我本來還聯系了你朋友，但是你朋友好像一點都不關心你的樣子，如果連我都不關心你的話，你……”
“哪個朋友？”沈燁打斷了郭可儀的話。
他下意識就想到了賀水北。
有一天他回家的時候，賀水北問了他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。
“賀水北。”郭可儀說，“我并不是想把你的病情告訴別人，而是我覺得你身邊的朋友知道的話，就會多留意你，心理疾病患者就是需要家人和朋友的關心。”
“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，謝謝你這么為我考慮？”沈燁聲音冷淡。
“這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“泄露病人隱私，這就是你們醫院應該做的？郭可儀你信不信你們醫院會因為這件事，受到牽連。那些在你們醫院看病的權貴，還敢再去嗎？”
他們家私人醫院能辦得那么好，無非就是因為很多人不方便去公立，擔心被看到什么的。
這倒好，郭可儀直接將他的病例告訴賀水北。
哪怕賀水北都清楚，但她清楚歸清楚，郭可儀主動告知，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郭可儀臉色有些泛白，有什么話堵在喉嚨里面說不出。
而彼時，沈燁的手機響了，賀水北回消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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