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賀水北不想告訴賀銘川他們在路上那事兒的。
這事兒吧，說刺激是刺激的。
但細想下來，還是挺危險的。
她平日里磕到碰到，父母都心疼得不行，遇到這事兒，他們不定多擔心呢。
結果周尤全給說了，還添油加醋的，好像能整個動作片出來一樣。
賀水北明顯能看到手機屏幕里她爹的表情慢慢變得凝重了起來。
不過周尤最后又說了一句：“還好燁哥在，感覺就算他們再來十個，都不是燁哥的對手。”
可拉倒吧。
再來十個？
那她爹能現在安排個直升機過來直接把她接走。
最后，賀銘川心事重重地掛斷了電話。
相比較他的擔心，作為母親的桑洛就顯得要淡定一些。
她說：“小尤不是說了嘛，沈燁還在呢，不會有事的。”
賀銘川往床頭靠去，眉頭沒有舒展開來，“我知道是那個理兒，但是吧……”
“你是覺得等沈燁回來，面對沈家那堆爛攤子，得心肌梗塞了吧？”
本來過年那段時間，周錦年他們那邊就在嚴查，順藤摸瓜的，查到了沈家那邊。
這兩天帶了些人回去喝茶，沈氏現在亂的不行。
跳槽的，趁火打劫的。
“沈燁那孩子吧，有時候就挺軸的。”賀銘川搖搖頭，“前些天碰到個以前的朋友，聊了兩句，才知道沈燁那么早退，是因為心理狀態有些不對，不然他的成就不止于此。”
“啊？”桑洛一臉意外，“平時……沒看出來啊，跟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，不是挺好的嗎？”
“我也不清楚，”賀銘川嘆了口氣，“等他回來的時候聊聊吧。”
桑洛點頭，然后又說：“這幾個孩子，我看你就最操心沈燁。”
“除了我們也沒人操心他了。”賀銘川道，“也不知道他這次跟小水去旅游，兩個人能不能……”
“你還沒死心呢？”
桑洛挺清楚自己老公在想什么，挺希望沈燁來給他們家當女婿的。
畢竟知根知底的，主要是對賀水北好。
那種好，不是因為她是賀家二小姐，不是因為她家多有錢，才對她好。
是真心實意的，就只是希望她好的那種。
這么多年了，賀銘川什么人沒見過？
賀銘川想了想，說：“我也不能硬讓他兩在一起，畢竟他兩認識那么久了，那么好的朋友。要是我硬讓他們一塊兒，到時候他們可能連朋友都當不成。朋友吵了架還能和好，有過親密關系的人分開，很難再和好了。”
桑洛呵了一聲，“我兩以前也分了好多次呢。”
“所以是遺憾吶，分手那陣兒不是都難受嗎？”
這倒也是，人們總是用分手來檢驗對方到底有多愛自己。
但感情這種東西，一旦開始檢驗，裂紋就產生了。
賀銘川想了好一會兒，也沒想明白。
所以干脆就不想了，把妻子摟在懷中，聲音比剛才低了些，說：“什么時候我們兩也出去旅游一趟。”
“忙著呢，哪有時間啊。”
“不陪我了唄？”
“那是因為你把公司都放權給了小南，我手頭的事兒再給他，你看他哪有時間找對象啊？咱們也不能專盯著小南一個人坑啊。”
賀銘川：“……”
人家家里是爭權奪利的，他們家是指著一個人坑。
還好他們家賀山南從記事開始起，就知道這個責任逃不掉，不然這么大的家業，也是不知道給誰。
賀銘川思索片刻，說：“能者多勞吧。”
能者多勞賀山南這會兒還沒下班呢。
差不多得到十一點才從公司出來，自己開車回家。
他平常上班的時候住在公司不遠的一個公寓里，賀家別墅遠了，他不樂意在路上堵太久，煩得很。
宋城夜生活很豐富，城區這邊晚上十一點還熱鬧得很。
燈紅酒綠的。
不知道是工作太晚有點累，還是這路太小，有人從暗處跑出來的時候，他根本沒注意到。
等猛踩剎車的時候，好像還是撞到了人。
“操——”
賀山南立刻熄火下車，車前倒著個穿著裙子的女人，頭發凌亂。
“你沒事吧，我叫救護車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你得去醫院檢查，不然——”賀山南一邊拿手機準備打120，一邊查看那個女人的情況。
借著車燈，賀山南看清楚被頭發遮了半張臉的人是誰。
……
賀水北把周尤給罵了一頓，讓他跟她爹說遇到偷獵者的事情，還說的繪聲繪色。
“你干脆去當編劇吧！”賀水北踹了他一腳。
周尤笑嘻嘻，“我覺得我還挺有潛質的，我還真寫過小說呢，不過寫了個開頭就沒寫了，沒人看……”
沈燁聽了，笑了笑。
周尤說：“你們別不相信，我找出來給你們看……”
“別找了，睡覺了你看看幾點了？”
周尤很執著，“這才幾點啊，我們年輕人不到十二點都不睡覺的好不好。”
沈燁：“我老了。”
賀水北：“我老了。”
兩人異口同聲。
周尤在思索了兩秒之后，露出了一臉“你懂我懂”的表情。
然后非常識趣地退到了門邊，說：“行，我知道了，不打擾你們了。不過你兩動靜小點，這兒的房子好像不怎么隔音。”
賀水北想打周尤，但手邊沒什么可扔的東西。
然后人還把門關上了。
賀水北：“……”
結果，沈燁還把門反鎖了。
“你鎖門干嘛啊？”就很欲蓋彌彰啊。
沈燁一臉正經：“辮子哥他們都在這房子里，萬一他們晚上夢游呢。”
合情合理，有理有據。
他們這個房間里面是有單獨的衛生間的，不用去外面的公共衛生間。
沈燁問她：“洗澡嗎？太陽能的，不知道熱水夠不夠。”
“還會有不夠的時候嗎？”她不是很懂這些東西。
“昂。”
后來吧，賀水北覺得沈燁是騙她的。
這個地方日照那么強，怎么可能會熱水不夠。
但是反應過來的時候，似乎已經來不及了。
他聲音很輕很輕地在她耳邊說：“聲音輕點。”
就……本來也沒做什么，被他這句聲音輕點，就弄得好像他兩真在浴室里做了點什么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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