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水北本來還不知道這事兒，因為老太太獨居，她要有心隱瞞，他們就根本不會知道。
是那天在朋友圈看到沈書硯發了一張圖片，冬日樹枝上一張搖搖欲墜的樹葉。
照片后面看著像是市醫院，她就私問沈書硯是不是生病了。
沈書硯說不是她，是老太太腰有點不好，就帶她來醫院做了個檢查。
又說不是什么大毛病，老太太就不想驚動他們，就只讓她陪著了。
可能是不想讓他們擔心，又把檢查過的單子拍了照片給她看，讓他們放心。
老人家住院，就算是小毛病，賀水北也是不放心的。
所以下飛機第一件事，就是跟沈燁一道去醫院。
老太太見著他兩來，佯裝生氣地跟沈書硯說：“是你吧，告訴他們了？”
“奶奶，你還想讓她幫你瞞著啊？”賀水北輕嘆，“本來你就不跟我們住一起，生病了也不跟我們說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。”
老太太擺擺手，“又不嚴重的，就是沒怎么運動。回頭你們把櫻桃送我那邊，遛不成重孫，我就只能遛狗咯。”
好一句遛重孫。
直接讓賀水北沒辦法招架。
沈燁回了一句：“等您好了就把櫻桃送過去。”
老太太直接瞪了沈燁一眼。
這會兒懂事的人應該說一句都在籌備中了，老太太遲早會抱上重孫。
沈燁直接一句把櫻桃送過去可還行？
老太太直呼頭疼，“算了算了，你們都不著急，就我這個老太太著急唄。我得給小南打電話，他要是再不回來，我就過去把他抓回來。”
老太太是動真格的，勢要在病好之后，飛過去把賀山南給綁回來。
她是家里年紀最長的，都得讓著她。
賀水北附議：“我也建議把我哥給抓回來。”
沈燁：“附議。”
沈書硯：“……”
至于最后老太太會不會真的去那邊將賀山南抓回來，賀水北也不確定。
但估摸著，她哥回來的時候，差不多就是跟沈書硯離婚的時刻了。
賀水北本來想多安排一名專業護工照顧老太太的，老太太不要，說有沈書硯在就行了。
老太太奇怪得很，很多人都入不了她的眼，倒是跟沈書硯挺好的。
不過賀水北倒也沒有多說什么，老太太清醒得很，真有心眼的人，在她面前會無所遁形。
在老太太這邊待了片刻，她便開始趕人，讓他兩去過二人世界，別在她跟前晃悠了。
兩人也沒回家，到先前那套公寓里面去住了。
他兩有時候會回那邊去住，因為就他們兩人，自由自在的。
沈燁說她在這里會放得開。
結束之后已經是晚上十點過，他先把她從浴缸里撈出來，裹上浴巾把她抱回了房間，才自己折返回去沖一沖。
她挺累的，他可能沒盡興。
躺在床上的賀水北昏昏欲睡，擱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她以為是自己的，因為兩人的鈴聲都要一樣，手機也一樣。
也沒看來電，劃開就接了起來。
“喂，哪位？”賀水北聲音帶著淡淡的慵懶氣息。
但那頭并未給出回應，只聽到低低的呼吸聲。
沒聽到回應的賀水北將手機從耳邊拿開，是沒有備注的號碼。
也沒有手機殼，這手機是沈燁的。
賀水北很快回過神來，說：“找沈燁么，有什么事我跟他說。”
“沒什么事兒，我明天再聯系他。”
“好。”
是個女人，聲音還挺熟悉，但賀水北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，那頭便掛了電話。
她頓了頓，才將手機重新放回床頭柜上。
沒多久，沈燁洗好澡出來。
她轉過身看去，男人只圍著一條浴巾，肩上的紋身比他本人的表情更攝人。
這人的身材真好啊，現在都沒有怎么鍛煉，但腰腹上的肌肉依舊分明。
她慢悠悠地說：“剛才有女人打電話給你。”
“昂。”沈燁走過來，掀開被子的同時將身上的浴巾扯掉，什么都沒穿的進了被窩。
這才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，漫不經心地看著。
“誰啊，這么晚給你打？”賀水北把手橫在他腰腹上，有手指輕輕地在他小腹上畫圈圈。
頭頂傳來男人的笑聲，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，“別鬧。”
“沒鬧啊，你的腹肌不是給我摸的嗎？”她還挺喜歡他身上的肌肉的，摸起來很有質感。
他只看了眼手機，就順手將它放在床頭柜上。
他抓著她的手腕，把人裹在懷里。
“說累的是你，不安分的也是你。你說說你，這么不聽話。”他把她合著被子抱的。
她力道不大，掙脫不開的。
又說：“公司的事兒，剛給我發微信了我沒回。”
“嗯。”她也壓根沒放在心上，“那你能不能先松開我，快要被你給勒死了。”
“松開你能不鬧我么，又菜又愛玩，一點不長記性。”
“你才菜。”
沈燁笑，手里的力道緩了一些，本來也就沒怎么用力，“你可以再試試我菜不菜。”
“睡覺吧，這都十點過了。”她連忙轉移話題，“而且，你自己睡覺不穿睡衣，你怪我啊。”
“不習慣穿。”
“那你好歹，穿條褲子吧。”
“賀女士，咱們兩不是一天睡一張床上，你怎么看起來跟我一點都不熟的樣子？”沈燁問，他以前也基本這樣的。
“可能太久沒見了吧，有點生疏。”
沈燁煞有其事地點點頭，“的確生疏了，要不然再熟悉熟悉？”
關于這樣的“廢話”，他兩能聊幾個小時。
從這個話題到那個話題，沒什么營養，一個愿意說，一個愿意接茬。
她不想說的時候，他就說。
嘰嘰喳喳的，要是櫻桃在，他都能被他們兩給煩死。
話題停在哪兒，他們自己也不知道。
可能就是，說著說著，就睡著了。
等賀水北睡著了，沈燁才掀開被子，穿上外套，拿上手機從房間里面出來。
他找到剛才那個號碼，回撥了過去。
低沉的聲音傳到那頭，對面的人打了個激靈。
“關小姐，你最好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，再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情，就別怪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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