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可能會不難受？”沈燁說，“南哥又不是多冷血的人，自己孩子沒了，還能當什么事兒都沒發生一樣？”
但是，她哥沒有表現出來。
所以其他人就覺得，他好像并不在意，好像真的就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一樣。
過了好一會兒，桑女士才從書房里出來。
但是她爸沒出來，說是在里頭修身養性，免得出來又生氣。
只是賀山南都走了，自然就沒有生氣的源頭了。
就是這事兒不能告訴賀銘川，不然指不定更生氣了。
賀水北懷孕，有點嗜睡，還沒到十點，就困得不行。
這個守歲的節目，也就不參加了。
桑女士喊他們兩趕緊回去休息，走之前，又給他們一人一個大紅包。
“媽，我都這么大了，你還給我紅包啊？”賀水北笑盈盈地收了紅包。
桑女士哼笑一聲，“你收得倒是快呢。”
說著，又把賀山南的那一份給了她，“回頭你找個機會給你哥吧，估計又得一段時間不回家了。”
“我會給我哥的。”賀水北說，“媽媽，新年快樂。”
沈燁也說：“媽，新年快樂。”
“嗯，你們也新年快樂，回去吧。”
送完兩人，桑女士才折返回房間，倒了杯溫水給丈夫，“還氣著呢，你說你也是，怎么就扔筆筒呢？那東西你兒子送你的。”
“啊……他送的啊？”賀銘川仿佛這會兒才想起來，“剛才給氣得不行，哪兒還想那么多。你都不知道他說的什么話，什么報應在他身上。報應在他身上不是報應在我們身上嗎？他要不是我兒子，管他什么報應不報應的。”
“你有沒有想過，你兩真是一個性格？”
“當然是一個性格，我兒子。”還有點自豪呢，“但是我當年，也沒他這么混。”
“玩歸玩鬧歸鬧，別拿生命開玩笑。”桑女士可記得年輕時候的賀銘川，是什么樣子的。
賀銘川輕嘆一聲，“就挺沒道理的。”
“那你有沒有想過，小南也會難過呢？”
桑女士這話，直接給賀銘川問到了。
好像他們都在責備賀山南跟沈書硯在這件事上的莽撞，不懂事。
可到底，他兩才是當事人。
賀銘川頓了頓，“那我也不可能跟他道歉。”
桑女士笑了笑，沒說話。
……
賀水北把紅包拍了，發給賀山南，說她要私吞紅包。
她哥沒有回她。
然后她就把紅包放在自己外套的口袋里，連同沈燁的一起。
她扭頭看向沈燁，說：“老公，我們又一起過了一個新年。”
“嗯，除了那五年之外，其它的基本上都是一起過的。”
“以后也要一直一起過年。”賀水北現在對他們要一起做這件事，一起做那件事，很有想法。
比如說每一年的結婚紀念日，都要重新去拍一套婚紗照。
但是上一年的不會丟掉，而是放起來，等到很多年之后，看看每一年的變化。
而且往后的婚紗照，還會有他們的孩子。
她很喜歡這些有儀式感的東西。
生活，不就是一個一個的儀式感堆積起來的嗎？
沒有驚喜的生活，太無趣了。
“好。”沈燁忽然停了下來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想親你。”
“可以去屋里嗎，外面有點冷。”
沈燁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，很快就結束了。
蜻蜓點水般的。
她都還沒反應過來。
她嘟囔一聲：“這么快啊。”
沈燁嘆息，“親太久會有感覺。”
猝不及防的開車，是怎么回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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