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說，賀水北懷的是雙胞胎，那就一個孩子跟父親姓，一個孩子跟母親姓。
這也是賀銘川的意思，跟沈燁這么提了一嘴。
賀銘川知道自己這個女婿跟他親生父親之間的事兒，倒也沒有一定要怎么樣。
只說：“我就是在知道小水懷孕之后啊，又去監獄那邊看了他一次，把這個事兒告訴了他。他聽了還挺高興的。”
“他對小水沒有意見。”
相反的，好像還挺滿意別人家的孩子。
在那會兒賀水北跟賀山南還不知道沈家那些事兒的時候，在他們看來，沈寒江就是個會經常給他們帶玩具的叔叔。
小孩子分辨不出那些大人的是是非非。
是后來的時候，他們兩就會好奇，為什么他自己有家不回，反倒是經常被沈叔叔送到他們家來。
再后來，他們知道的更多，就對沈寒江徹底失去了好感。
甚至賀水北還對沈寒江說過，他不配當一個父親。
沈寒江的確不是個好父親，但他可能那時候是個合格的朋友。
所以他也沒有將賀水北的話放在心上，該對她好，還是對她好。
沈寒江大概還會覺得，賀水北跟沈燁結婚，是她眼瞎了。
賀銘川輕嘆，“不過人也已經沒了，很多事情你也別放在心上了，往前看比較重要。”
“我知道的，爸。”沈燁回，“不過我還是覺得，別讓他們姓兩個了。我也不是那么特別在意姓氏，但就是不喜歡沈姓。”
“行吧，你要真堅持，那就按你的想法來。反正不管怎么樣，我都一樣疼。”賀銘川說。
這個老丈人是知道女婿的脾氣的，決定好的事情，怎么都不會改變。
而且真要全都跟賀姓，那還壯大他們賀家的門楣呢，他當然樂意。
管外面的人怎么說。
……
賀銘川每天都數著日子，就算著女兒的預產期。
兒子怎么樣，他是真管不了了。
他跟妻子說，二十多年前是著急她生孩子，現在就是擔心女兒生孩子。
他說自己以前可不是這么婆媽的人，什么生孩子，什么這那的，他根本就不在乎。
妻子跟他說：“你可別走來走去的了，我眼都要給你晃暈了。”
“你不擔心啊？”
“我擔心啊，但是我擔心也沒有用啊。”桑女士看得開，“再說了，越到預產期，你女婿就也是寸步不離地守著，擔心也輪不到我們啊。”
這么長時間了，沈燁對賀水北如何，他們看得清清楚楚。
估計眼下，最擔心的就是沈燁。
賀銘川還是沒停下腳步，來回地踱步，“這不是……這不是想著……萬一出什么意外呢。你看那位，八個月了還不是……”
“那是出了車禍。”桑女士提醒一句，“你也別老是想著那件事了，只能說……那個孩子跟我們家無緣。”
“行吧。”賀銘川到底是嘆了一聲。
桑女士這邊躺在床上想休息了，這事兒真不是他們嘴上說著擔心，就能解決的。
……
這件事，沈燁很有安排。
在賀水北預產期的前兩天，他就將手里頭的事情全部交給秦闊處理。
如果有非常緊急的事情，才能給他打電話，否則天塌下來都別來找他。
然后，沈燁就安排賀水北進了醫院，在特護病房里住著。
檢測著她的身體狀況。
因為是剖腹，倒也是不用等到羊水破了再剖。
是等醫院檢查過，確定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，就能將她送到產房里面。
然后，就是漫長的等待。
沈燁在產房外面，一開始是來回踱步，臉上是焦慮的表情。
隨后就是坐著，目光一直鎖定著產房的方向。
坐時間長了，又開始來回踱步。
想抽煙。
他已經很久沒有抽過煙了，備孕的時候就沒抽過，后來賀水北懷孕，他就更沒抽過。
但是現在，好像有點忍不住。
摸了口袋，里面也沒有。
還想著要是抽了，待會兒可能會抱孩子，萬一被賀水北聞到也不好。
也不知道順不順利，剖腹的話家屬不給進去。
雖然他要進去的話，也是有辦法的。
但賀水北說不讓他進去，就算順產的話，也不希望沈燁陪伴。
那么撕心裂肺的場面，她可能自己都受不了，估摸著沈燁看了會很心疼。
沈燁還在想，到底開出來的盲盒，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。
時間差不多了，得該通知爸媽過來。
要讓他們也在第一時間看到健康的孩子以及孩子的媽媽。
沈燁要拿手機的時候，發現他好像連給手機解鎖，都有點不是那么利索。
緊張的。
沈燁開始緊張了。
在通訊錄里面翻找賀銘川的電話，找到之后要打出去，結果來了個電話。
他手機沒有調靜音，這通電話來得差點把沈燁送走。
他擰眉接了電話，那頭傳來賀山南的聲音，“怎么樣，生了嗎，我妹平安嗎，男孩兒還是女孩兒？”
“……”沈燁真的差點被送走，“還在產房里。”
“怎么還在產房，不是早上就進的產房么，這都多久了？”賀山南是挺擔心的，“等等，我馬上就過來了。”
說完，那頭就掛了電話，估計風風火火趕過來。
沒一會兒，賀銘川跟桑女士也來了。
表面上看著很淡定，實際上走過來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產房那邊。
賀銘川問了一句：“還沒出來啊？太久了吧，沒什么事兒吧？”
“別擔心了，不會有事，一定不會有事。”桑女士不斷地給他們暗示。
“爸媽你們別擔心，產前檢查一切都正常，醫生……”
沈燁的話尚未說完，產房的門被打開。
兩個護士一前一后抱著兩個小家伙出來，說：“賀水北家屬，母子平安，是雙胞胎兒子。”
三人快速走了過去，看到了護士手里的兩個皺巴巴的嬰兒。
然后異口同聲地問。
“我女兒呢？”
“我妻子呢？”
兩個護士就挺尷尬，本來是想讓家屬抱一抱孩子的，結果三個人，都只是看了孩子一眼，然后就緊張地問生孩子的那位。
護士說：“已經從里面的通道送到特護病房了，過會兒就會醒過來，你們先看看孩子吧，等一下就要送到嬰兒房去。”
沈燁轉頭就對兩人說：“爸媽，你們看孩子吧，我去看看小水。”
說完，這人就跑去看他老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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