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只是隨口吐槽,卻真的換來了求婚,青衣有些懵,雖然喜歡女裝,可他畢竟是個男人,聽到這些話還是很意外的。
“還叫大哥。”青衣恨鐵不成鋼的吐槽了句。
“青……青衣。”齊硯臉紅的喊了一句,“所以你答應了?”
青衣城墻厚的臉皮難得有些紅,點了點頭。
“太好了!!!”
齊硯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,把人抱起來轉了好幾個圈,隨后興沖沖的想著以后得事兒。
“我要先把這個事情告訴我娘,讓她叫人來提親!”
三書六聘,一樣也不能少!
被他轉的暈乎乎的青衣聽到他的話清醒了片刻,“等等!你剛才說告訴你娘?!”
“對啊!”齊硯目光炯炯散發著光芒。
“她老人家原來還在啊……”青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。
因為過度腦補,差點把未來的婆婆送走。
“師父,你們兩個……”云亦初忙完朝務特地來看青衣,不想卻看到這一幕。
聞言齊硯趕忙轉身行禮。
“參見陛下。”
云亦初擺擺手,有些促狹的問道,“齊硯,這就是你說的傷的下不來床?”
“什么下不來床?”青衣茫然,轉向齊硯。
某個謊報軍情的人心虛的低下了頭。
“他說師父你被人劫走,傷的快死了。”云亦初忿忿不平,把他的話又升級了一番。
青衣只是摔到了腿,沒傷到筋骨,過幾天就好。
而齊硯為了給他多請幾天假,將病情渲染了幾分,直說傷的臥床生活不能自理,需要人在旁邊照顧,他愿意請纓。
到了云亦初嘴里,就更離譜了。
差點給他送走。
青衣覺得再這么下去,他不躺棺材里都對不起這兩個人。
一人賞個爆栗。
“你們兩個,能不能盼我點好?”
云亦初揉揉腦袋,誰讓齊硯先忽悠他的,沒有人知道當他得知這個消息時的慌亂。
那人已經魂歸故里,在這個世界沒有留下一點點的痕跡。
兩個對他最好的人如今只剩師父了。
他知道師父在樓里是有隱患的,卻沒有把他接在宮里。
師父喜歡的事情,就讓他去做。
同時也放齊硯在他身邊,保證他的安全。
他是希望師父永遠好好的。
但是齊硯這個家伙,不但趁著他不在勾搭師父,重點是還謊報軍情!
害的他也被師父打,心里好委屈。
“齊硯,欺君之罪怎么判?”云亦初板起臉,不留情面的問。
齊硯低下頭請罪。
欺君是要誅九族的。
他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,大腦卻迅速轉過彎來,“青衣,我不能娶你。”
娶了就要跟著他一同死了。
不想連累他。
青衣這一整天如同過山車,懷揣著一顆少女心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表白,被他忽悠的好不容易把話說出來,順帶把婚求了。
這下倒好,人還沒過門,這事兒又黃了?!!
真是氣煞他也!
伸手擰住云亦初的耳朵把他拽到自己跟前好好教訓。
“好你個小白,不許欺負我家小硯硯。”
云亦初原本嚴肅的臉瞬間皺成一團,“疼……嘶師父輕點!!我也是你家徒弟呀!”
委屈巴巴的小白,他就嚇唬下他嘛!!
“是我家徒弟更不能欺負我男人!”青衣嘴上說著,看到他泛紅的耳朵還是松開了手。
“好嘛。”云亦初癟癟嘴,總算是接受了兩人的關系。
齊硯跪在地上偷眼望著正得意,轉眼屁股上就被踹了一腳。
“你也是,什么叫臥床不起!”青衣纖手一指,“給我繼續下去翻菜地去!”
得,各打五十大板。
自從楚凡離去后,云亦初就一心沉浸在政事里,今天難得他出宮門,青衣系上圍裙下廚,“乖徒弟,等著師父給你做好吃的!”
沒等云亦初開口拒絕,已經進了廚房。
云亦初疲憊的閉了閉眼,自顧自躺在紫藤花架下的小榻上,望著滿架的堇色。
凡哥哥,還沒有看過這花開。
三人第一次斗地主時候的場景仿佛就在昨日,如今仍然是三個人,只是他變成了孤零零的那個人。
師父終于有了可靠的歸宿,而他,只剩自己了。
再等等。
云亦初閉上眼睛默念:凡哥哥,我會好好努力,等到和你重逢的那天。
吃完飯云亦初拒絕了青衣留宿的邀請,回宮去了。
他帶了人來,也沒讓齊硯送。
青衣目送著他離開,原本脆弱的少年如今終是長大。
“回去吧。”
齊硯是個說風就是雨的人,第二天,就帶著青衣去見了自家娘親。
看著盛裝出席的青衣齊硯目光有些復雜,“青衣大哥……青衣,你不用這般的。”
第一次見婆婆,當然要正式些。
直到到了齊硯家,他才知道對方沒跟他客氣,是真的不怎么用。
因為那個年僅四十出頭的婦人,雙目呆滯,已然看不見了。
“娘!”齊硯見到人,立刻奔了過去。
“硯兒?”齊母早聽到腳步聲,摸索著握住他的手,“你回來作甚?我的兒媳婦兒呢?”
哦吼,被父母逼婚然后被逐出家門了呀。
青衣幸災樂禍的腦補了一出大戲,正樂滋滋的想后面呢,只見齊硯拉著婦人的手一指,“那不是?”
“阿姨好。”青衣后知后覺的應了句,隨后覺得不妥又改口,“夫人好。”
似乎也不對。
難得天知地知的人此刻這么局促不安,齊硯輕輕笑出聲。
左右瞥了眼四下的丫鬟們,青衣趁沒人注意瞪了他一眼。
齊母在兒子的攙扶下,親切的拉上了青衣的手,“姑娘莫慌,進了門就知道叫什么了。”
手底細細感覺,繼續道,“放心,進了我家門,定不會讓硯兒委屈了你。”
青衣的聲音隨心而變,對方沒有聽出端倪。
連帶著齊母的貼身丫鬟都打趣,“這少夫人的模樣可真是萬里挑一,小少爺有福了。”
“不許唐突人家姑娘。”齊母嘴里嗔了一句,面上卻笑的更開心。
這丫鬟顯然是懂她的,只是拿帕子捂了嘴笑。
接著又拉著青衣問家里情況,年方幾何。
提到年齡青衣還有些心虛,畢竟他可是大了齊硯好幾歲。
誰料對方一點不介意,“大點好,大點顧家,以后生兒育女的也更細心,我們家這混小子,要是個年幼的姑娘還真降不住。”
生兒育女……
青衣似是羞澀的紅了臉,面色也不太自然。
這事兒是他不管怎么努力盡人事,天命也不會成全的東西。
“娘,他不是……”齊硯趕忙開口,被青衣的目光打斷。
出柜什么的對青衣來講還真的無所謂。
能避免和他娘的矛盾沖突,干嘛要坦白啊。
齊母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些什么,齊硯目光猶豫了一瞬,最終還是坦白。
“娘,他不是姑娘。”
“不是姑娘?”齊母愣了愣,喃喃道,“沒……沒事,只要不是因為德行有虧被逐出家門的,硯兒喜歡倒也無妨。”
齊硯的母親真的不錯,都這樣了也沒立刻趕人,反而給了他體面。
知道她誤會,齊硯更著急了,“娘,他是個男人。”
“男,男人?”
齊母愣住了,這聲音,這手相,怎么能是個男人呢?
旁邊的丫鬟也愣了。
她有眼都沒看出來!
齊母是個通透人,自從沒了眼睛后更是佛系,她對于齊硯的包容度很高。
只要兒子開心就好。
她是家宅爭斗的失敗者,有了兒媳婦,自然體貼她的難處。
卻沒想過會是個男人。
啊這……
空氣安靜了下來,青衣內心也有點不安。
無論在何時,自由戀愛很容易,想把人娶回家結婚都不大可能。
過了良久,齊母才緩緩點頭。
“男人,也不是不行。”
反正也沒一個好東西,讓他們湊一窩也好,省得霍霍人家姑娘!
這么想著,她甚至覺得這個兒媳婦兒不要太滿意。
青衣愕然:他錯過了什么?
這就同意了?
搞定了母親,接下來就是父親。
齊硯的父親是個老古板,在朝中是個正六品的官員,他自然是不同意的。
還沒等青衣發愁,就被自家徒弟用一道圣旨解決。
事情出奇的順利。
他不但擁有了一場婚禮,還是一場震驚整個京城的婚禮。
云亦初按照公主出嫁的標準給他備了嫁妝,花轎一路從宮里抬出,一路抬到了齊府。
原本徒弟還想親自送他出門,奈何騎馬的技術不好,最終換了池卿去。
闇巡司指揮使送親也是極盡風光的。
青衣坐在轎內,鳳冠霞帔瓔珞垂裳,心里慢慢的都是幸福。
可惜父母看不到這一幕。
希望在另一個世界,那個飽受苦難的孩子,也可以幸福,替他好好活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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