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我心知肚明的事,何必多問這一遭呢?”
鄭大人如今就像是才下了蛋的母雞,他如今是跟對了人,東家發了大財,管他打雜的洗碗的也總能撈一筆吧?
只要將沈驍九按死,祝閣老在朝中便沒有敵手,想扶持誰上位,還不是他說了算么?到那時,自己定有重賞,說不準接手沈驍九位置的,就是自己了,光是想想,他都覺得熱血沸騰。
沈驍九在牢房中來回走動,驚的蟲蟻來回亂跑,他每走一步便會踩到好幾只惡蟲,腳下一陣陣的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,叫人毛骨悚然,也讓他心生厭惡。
“鄭大人說得什么,我怎的聽不明白?我去醉風樓,是為了查買賣官職之事,什么縱火什么殺人,與我無關!”
“沈大人,你這般硬抗又有什么用呢?”鄭大人十分清楚沈驍九的秉性,腦子里閃過一絲靈光便奸笑起來,自以為抓住了他的弱點。
“羅風帶著個小姑娘在何家鬧得天翻地覆,還驚動了官兵,何家夫人一個勁兒的來下官這兒鬧,逼著下官結案。這樣下去,怕是沈國公府上下都不得安寧,滿京城都要指著他們鼻子罵,沈國公年歲已高,沈大將軍又久病不愈,您舍得他們被人咒罵,操心受苦嗎?”
沈驍九不為所動,一家子的武將,還怕人非議么?
“鄭大人果然十分為我著想,只不過,我總不能白擔罪名。你既這般著急結案,不如將真正的兇手抓來償命,何苦來勸我?”
果真是塊兒硬骨頭!
鄭大人在心里啐了一口,又想起一招來:“沈大小姐這幾日在外拋頭露面,又牽扯到人命官司,女兒家的名聲也跟著受了損,日后若找不著好婆家,你也不怕么?”
他怕,當然怕。
可如今見過了她,他又不害怕了。
沈南意比他想象的要堅強勇敢得多,她在意自己,也能豁得出去,她自個都不害怕,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?
大不了一輩子將她養在閨中,將萬千珍寶都堆成山送給她,想要什么想看什么,他都設法弄來讓她歡心,若是煩了厭了,便帶著她們姐弟出去游山玩水,反正這京城也無人配得上她,不如在沈家快活。
想到這里,他更有了底氣,也懶得同他廢話,“鄭大人不必多言,請回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鄭大人氣上心頭,正要破口大罵卻又想起祝閣老的話,壓著火氣試探:“大人若不認這樁案,有什么證據證人也可拿出來瞧瞧,若您確實無罪下官也可幫您洗清罪名不是?”
“證據?”
沈驍九頓時顯露出狠辣犀利的一面,斜著眸子瞪了他一眼,譏笑道:“現如今你是官,我是賊,你不去外頭查案,卻跑來問我要這要那,世風日下,竟不知眼下做官有這般輕松,若做不來父母官,鄭大人還是趁早撂了挑子回家種田得好,省得浪費官家米飯!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耳邊傳來下屬低低地嗤笑,鄭大人被他這頓說辭諷得面紅耳赤,指著他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。
真是反了天了,如今誰在高處誰在低處,他還分不清么?竟敢如此放肆,若不給他點兒顏色看看,他威嚴何在,今后如何號令手下?
他大手一揮,將大肚腩用力一挺,呵道:“來人,沈驍九拒不認罪、態度囂張,將他押出去審訊,嚴刑拷打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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