勉強。
湊合。
顧寒根本沒想到，有一天這兩個寓意并不是太好的詞匯能用到自己身上，還是人品上！
他覺得。
計無涯對他的評價與事實嚴重不符。
千夜覺得。
他剛剛誤會計無涯了，對方的眼光很毒辣，也很精準！
“計會長。”
顧寒一臉認真道：“你可能不太了解我這個人……”
“也許吧。”
計無涯笑了笑，不置可否，“其實，從我們接觸的這段時間來看，若是仔細找，還是能在你人品中發現一些閃光點的。”
“對！”
千夜看熱鬧不嫌事大，“得瞪大了眼睛仔細找！”
顧寒臉一黑。
這天沒法聊了！
“比如呢！”
他有點不死心，咬牙切齒地問了一句。
“比如……”
計無涯陷入了沉思。
顧寒：？？？
“其實。”
片刻之后，計無涯再次開口，認真道：“我此次來古蒼界，九成的原因是你，你便是不來找我，我也想和你談談這件事。”
“人品？”
“先不提這個。”
“……”
顧寒的臉又黑了。
唯一的安慰，便是計無涯終于肯和他說說黃泉擺渡人的事，并沒有一口回絕他了。
“此事干系重大。”
計無涯面色一肅，“咱們換個地方說。”
……
不遠處。
眼見二人要離去，一名劍修眨了眨眼，突然看向岳明，“長老，咱們的劍……”
咯噔！
岳明心里一跳。
“別慌。”
岳明心里心里很慌，卻強壯鎮定，“顧老祖……根本不是那種人！”
事實上。
若是強行召喚。
他們大概率是能召回那些性命交修的長劍的，畢竟顧寒只是借用，根本沒想著強奪。
“老祖！”
他一咬牙，追了上來，一臉的糾結，“我們的劍……”
劍？
顧寒一愣，這才想了起來。
問劍結束，他把岳明這些人的劍，也順便給收起來，忘了還了。
“抱歉。”
他歉然一笑，手一揮，數十柄長劍應聲而起，已是回到各自主人的手中！
不知為何。
眾人修突然有種失而復得的欣喜。
“長老。”
一名劍修暗中傳音，有些糾結，“若下次老祖借劍，咱們借……還是不借？”
想借。
卻又怕顧寒借了不還。
“想多了。”
岳明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嘆了口氣，“顧老祖借劍，還用得著跟咱們商量？”
眾人：……
計無涯一臉詭異。
“要不。”
他想了想，“還是先不談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顧寒有點心累。
他看出來了，計無涯覺得他在殺熟！
這種事。
他自然干不出來，更何況對象還是一群晚輩，他是沒在意！
“你慢慢想！”
被計無涯連續質疑，他也火大，也不理對方，將史家兄弟和李大院主召了過來。
比起黃泉擺渡人。
眼下卻有一件很小，只是很重要的事去做！
資源！
今日一戰，古蒼界近乎一大半勢力的精英都被他埋了，那些勢力的資源，自然保不住了，為了防止旁人撿漏，他自然要捷足先登。
史家兄弟帶路。
岳明眾人當打手。
李大院主統籌全局。
眨眼的功夫，一個近乎完美的組合，便被他安排上了。
“當日里我說過。”
想了想，他看向史家兄弟，“不會讓你們后悔今日的選擇，自然要兌現諾言，這些資源里，你們史家可以拿一成，算是對你們在這段時間里奔波勞碌，擔驚受怕的補償了。”
一成！
看起來不起眼，可若是算上總量，就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了。
史家兄弟激動得語無倫次。
剛開始還是一些‘不圖錢財，只為公義’之類的稍微正常點的話。
到了后來，就徹底變成了‘顧大劍仙，一統古蒼’‘千秋萬代，永垂不朽’之類的讓李尋都起雞皮疙瘩的話了。
自然的。
他沒忘了李大院主。
看也不看，他直接抓了一把儲物戒塞給了對方，足足近百枚！
史家兄弟暗暗羨慕。
不是親信中的親信，都沒這種待遇！
“李某不才！”
李大院主的眼睛當場就紅了，“愿世代為先鋒效死！”
“……”
顧寒嘴角猛地一抽。
“大哥。”
炎七游了過來，好奇道：“你不是孤身一人，沒有道侶嗎？應該沒有子嗣吧？”
“二弟說笑了。”
李大院主笑了笑，“些許子嗣而已，李某若想，自然可以有！”
頓了頓。
他又補充了一句，“可以有很多！”
瞬間。
很多這個字眼，吸引了顧寒的注意。
“李院主？”
他眼神亮得嚇人，“你連這個都懂？”
李尋一愣。
有些吃驚顧寒的反應。
“這個不難。”
他眨了眨眼，“李某……可以研究。”
“趕緊研究！”
顧寒面色一肅，暗中跟他傳音了幾句。
“先鋒放心！”
李尋面色也是一肅，“定不負先鋒重托！”
此時此刻。
天南界，凌云商會內，瘦骨嶙峋的墨尋剛要忙里偷閑，出來找辛管事聊上幾句，卻突然打了個哆嗦，心頭浮現一絲不祥的預感來。
……
“玄劍門，拿三成。”
交代完了李尋，顧寒再次開始分配資源。
“老祖。”
岳明一愣，“咱們玄劍門不缺這些啊，而且咱們人那么少，這么多資源……”
“拿著！”
“是是是！”
他不敢再反駁。
長者賜，不敢辭，老祖要給，咱們就拿！
……
城頭一角。
看到史家兄弟被重用。
又看到其余古蒼界人一臉討好的模樣。
史家老祖的眼眶突然濕潤了起來。
“老祖。”
史家家主驚詫道：“您……怎么了？”
史家老祖抹了抹眼淚，腰桿挺得老直，指了指古蒼界眾人，感慨道：“看看他們，今日之前，何等囂張，何等不可一世？可如今呢？還不是被顧道友打得服服帖帖？乖乖送上賀禮？以前的傲氣呢？哪去了？”
“這一個月來！”
他越說越激動，“我史家背負了天大的罵名，差點給人滅了族！人人都說，咱們是顧道友身邊的狗腿子！可今日老夫倒想當面問他們一句，當狗有什么不好……”
“汪汪汪！”
話未說完。
一條黑不溜秋的狗子突然自一旁竄了出來，死死咬住他的大腿不松口。
小黑是真的火了。
一個兩個的！
都跟狗子過不去！
忍無可忍，無需再忍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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