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？”
“記得嗎？”
千夜語氣有些古怪，“當年被本君鎮壓在魔淵三千年的那個……無相金身？”
顧寒的面色也古怪了起來，“被你坑慘了的那個？”
“怎么能叫坑！”
千夜頓時不樂意了，“那叫善意的玩笑！”
顧寒：……
“本君沒想著弄死他。”
千夜繼續道：“不然縱然他是歸一境的修士，無相金身防御再強，本君照樣有的是辦法對付他！實在是他太狂了，本君不得已才給他個教訓！”
顧寒好奇道：“有多狂？”
“跟那個胖子差不多！”
“……”
顧寒無語。
他突然有點理解千夜的做法了。
“其實。”
趙琰不知道二人的對話，繼續解釋道：“去往古戰場的名額，只是特殊的獎勵，并非每次都有，只因為那古戰場千余年才開放一次，若是運氣不好趕不上，錯過了也就錯過了……”
鈞陽大域。
由三位歸一境大能共同掌控，而那處古戰場，正好位于其中，古戰場內殺機和煞氣太重，平日里就連他們三人也不敢輕易踏足，只是和龍淵大澤的情況差不多，潮起潮落，每過千年左右，其中的煞氣和殺機便會衰弱一段時間。
長則一年。
短則三月。
而這段時間，若是做好防護措施，便有機會進入其中探索一番。
無量宗距離鈞陽大域也不是太遠，托無量祖師的福，當年他恰好與其中一位歸一境的門下有點交情，這才為無量宗換來了三個名額。
“那古戰場廣袤無比。”
趙琰又道：“就算是煞氣和殺機減弱，無量境的修士也不敢輕易踏足，至于那幾位歸一境，就更不會進去了。”
顧寒奇道：“為何？”
“我知道的不多。”
趙琰想了想，“只是傳聞里，那戰場的核心之地有莫名的詭異存在，若是修為太高，可能會引發一些不可控的異變，事實上，這片戰場到了現在，其實也還在探索之中，我當年進去，也不過只是在最外面轉了一圈。”
“而那次……”
“有足足三分之一的人，永遠留在了里面。”
顧寒心中一凜。
“這還算少的。”
“而且機遇和危機并存。”
趙琰繼續道：“那里有上古遺留的絕品丹藥，我曾經帶回來過半顆，足足節省了我數百年的修煉時間，還有一些世上難以見到的神異法寶，比如你的這副護臂，更有一些變異的靈藥，功效神奇，比如落霞峰的那朵悟道花，就是從里面帶回來的一顆殘缺的種子所化……”
顧寒恍然。
怪不得于傀先前那么失態，辛苦培育了幾萬年的小白花，讓樹苗子給采了……換誰誰都上火！
“其實，這才是古戰場的常態。”
千夜也開口道：“而且涉及那種地方，法則交織，煞氣充盈，更有種種古怪和詭異……自然能誕生一些外界難見的稀罕玩意來！”
“比如龍靈？”
“不錯！”
“就是不知道，清清姑娘是否成功化龍了。”
提到龍靈。
顧寒便想到了自己的大金主。
“怎么？”
千夜哂笑，“人家的家底都讓你掏干凈了，還惦記呢？”
“你不懂。”
顧寒嗤之以鼻。
錢不錢的無所謂，他顧某人看重的是情誼！
“有這么多機緣。”
鳳汐突然開口道：“而且每一種都是極為難得，那些人為何會讓你們這么輕易帶回來？”
“互惠互利罷了。”
趙琰笑道：“這些機緣雖然也不錯，可他們更看重的，似乎是古戰場中的那些埋藏已久的隱秘，而且若是連這點蠅頭小利都貪圖，長此以往，有誰還會愿意拿自己的命幫他們去一步步開發探索那里？”
敢去冒險的人，自然不傻。
沒人愿意拿命去冒險，反而給別人白白當了苦力。
“小友。”
趙琰又看向顧寒，“關于那古戰場的一切，我知道的便只有這么多了，你確定要去嗎？”
“自然！”
“再危險都得去！”
顧寒沒有半點猶豫。
畢竟這副甲胄代表的意義，絕不僅僅是戰力這么簡單，他是一定要將之湊完整的。
“不用擔心。”
趙琰似早就知道他的選擇，也不意外，安慰道：“其實若是小心一些，別貪心，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，那些回不來的人，大半都是因為自己貪念太盛，動了不該有的念頭。”
“聽到了沒！”
千夜訓斥道：“說的就是你！”
顧寒：……
被安慰了幾句，他的心剛剛放下，趙琰突然又道：“當然了，若是進去之后，有人呼喚你的名字或者跟你提要求，一定不要答應！”
顧寒一愣，“為何？”
“當年。”
縱然已是過去了許久，可趙琰回憶起來，臉上依舊有一絲后怕，“和我一起去的還有另外兩個同門，他們兩個甚至比我還要強一些，比我更有資格當宗主，本來我們那次很順利，也都各自拿到了不少好東西……”
“可臨出來之前。”
“突然有人在后方呼喚我三人的名字！”
“他們兩個答應了，我出于謹慎，沒答應。”
顧歡有點緊張，“然后呢？”
趙琰沉默了一瞬，幽幽道：“然后，我就成了宗主。”
顧寒：……
趙琰的話很幽默。
可他卻笑不出來，還覺得有點毛骨悚然。
他忍不住道：“趙宗主，這就是你說的沒什么危險？”
“放心。”
趙琰又安慰道：“只要你不理會，也別應答，就不會有事，不會憑空消失，也不會被莫名的東西直接拖走，更不會突然間離奇死亡……”
顧寒：……
他越聽越滲得慌！
“趙宗主，你要是不想讓我去……可以直說的。”
趙琰有點尷尬。
其實，他真的就是想提個醒而已。
“罷了。”
“你只需記住這些便是了。”
苦笑一聲，他也不再嚇唬顧寒，大袖一拂，三人瞬間回到了無量宗。
剛一回來。
顧寒就看到了漫天的樹苗子，粗粗一數，足有數千株。
“窩心腳！”
“霹靂腳！”
“撩陰……算了這個用不上！”
“先吃樹爺爺一千腳！”
“……”
樹苗子猖狂的喊叫時不時響起，正逮著半截吳越胖揍！
“哈哈哈……”
沒等顧寒反應過來，一聲豪放的大笑響起，云帆身上青光彌漫，也是來到了吳越面前，“來來來，云某雖然平平無奇，可你若是能破得了云某人的防御，今日便算云某人輸！”
“我*****！”
吳越實力奮力出拳，眼中殺機密布，口中芬芳不斷，瘋狂地問候一人一樹的上一代……戰王和世界之樹。
鳳汐鳳目中閃過一絲煞氣。
顧寒一臉無語。
不提樹苗子，云帆的作態和語氣……活脫脫一個翻版的傅玉麟！
千夜卻覺得。
此時的云帆是顧寒和胖子的結合體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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